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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晋南春 > 第124章 番外 白皇后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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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挽在张堇走后又睡了半晌,待再次醒来之后,才被赵嬷嬷扶着沐浴了一番。

沐浴之后她也并没有什么精神,只喝了一些粥便又躺在了榻上,不得不说原主这副身体确实是脆弱,只需要稍稍的动了动,便觉得胸闷气短,好似下一刻便能晕过去。

夙星殿内——

张堇身穿着一身墨蓝色的龙纹长衫站在了桌案面前,迎面便是跪着的念嫔,只见她此时正满脸泪痕的望着他,低头唤了声:“陛下。”

张堇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只淡淡的道:“为什么偏偏昨日要去白嫔那里寻朕,平日里朕见你也颇为守礼,却不曾想竟如此善妒。”

念嫔被他一番话说的定在了当场,半晌之后才低泣道:“皇上冤枉臣妾,臣妾是……有了好消息想告与陛下,又听闻陛下在白嫔那里,所以才前去,绝没有不想让陛下宠幸白嫔的意思。”

张堇见她哭的悲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平日里他最讨厌的便是女人哭,如今这念嫔在他面前哭成这副样子,早已经引得他心生厌烦,他只背着手问道:“什么好消息要说与朕听?”

他的声音淡淡的,并无一丝关切的意思,念嫔的心一刹那凉了一半,脸上的泪还没擦干,可还是用手摸着腹部,强打起笑意道:“嫔妾有身孕了。”

张堇听到此不由的转头向她看过来,在确定她脸上并无怯色之后才道:“几个月了?”

“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念嫔说着便摸着自己的腹部露出了一丝笑意出来,“皇上要做父亲了。”

张堇弯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用一种带着笑意的声音问她道:“为何不早说,既然有了身孕,应该在宫里休养才是。”

他伸手为她抹泪,望见念嫔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又带着一丝欣喜,本就黑沉的眸子更加沉了下去。

待念嫔被他哄着离开之后,便见他伸手便挥落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一时之间书本和砚台落地的声音“啪”的一声,不由的让站在外面的景元浑身颤了一下,显然是被圣上突如其来的发怒吓了一跳。

可这样的情形,不进去显然是不行的,景元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见主子正一脸默然的坐在书案旁的阶梯上,他十分识趣的把地上的书都一本本的捡了起来,然后放到旁边道:“陛下何必与东西置气?”

张堇黑沉的眸光射向了他:“我让你让人放在念嫔饭食里的药,你没放?”

景元听到此立即条件反射的跪拜下来,然后喊冤道:“陛下,属下早已经吩咐过了,但谁知道念嫔前些阵子胃口不好,所以吃的少了些,却没想到那么巧便怀了身孕……”

他这样一番话说出来,意思就是并不是自己的错,而是念嫔娘娘自己不吃,他就算下了药也没用啊,若陛下不想要皇嗣,为何不直接让人在事后给念嫔灌碗避子汤完事,何必还如此大费周章。

张堇皱着眉头看着他半晌,也没有说信还是不信,只沉声道:“事已至此,那便让她在宫里好好修养吧,这段日子不要再让她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景元抬头看向面前的圣上,只见张堇一双眼睛正冷冷的盯着他,他顿时便明白了,让念嫔不出来,可又不下旨禁她的足,至于如何不让她出来,那便要他去想办法为圣上解忧了。

他低首称是,听到张堇让他出去的声音,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出去。

当今圣上可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既然做了刽子手,又不想留有任何痕迹,所以最后只能把这等见不得人的事都甩给他们这些人去做。

殿门被轻轻的合上,到了午时便见到静妃娘娘拎着食盒便过来了,景元一见她,便立即行礼道:“参见静妃娘娘。”

静妃含笑的望着他问道:“景大人,本宫要见皇上,麻烦你前去通传。”

景元低低的称了声是,便推门进了殿内。

张堇正在桌案旁坐着批折子,突然听到静妃来了,手中的笔不由的顿了一瞬,接着便继续书写起来。

景元屏息凝神的等了许久,才听到上首折子被合上,张堇一句“让她进来”的声音。

他的声音刚落,景元便把静妃放了进来。

静妃关上殿门,向着上位坐着的张堇道:“参见陛下。”

“爱妃今日怎么过来了,”张堇抬头看了一眼她,接着便又低头看向手中的折子,“近日消瘦了,可是御膳房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静妃一怔,随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陛下观察细微,嫔妾确是这几日食欲不振,总觉得心里犯恶心。”

张堇何等精明,一听见这话便停下了笔,他从书案绕到静妃面前问道:“可找太医来看过?”

话虽问的淡然,可他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疑惑,难不成她也因为食欲不振没有吃那药?

可静妃很快便打消了她的念头:“太医来看过了,说是这几日失眠导致的,不碍事。”

听她这样说,张堇才不由自主的放了心。

“怎么会失眠,可是又有什么忧心的地方,以往你总是一忧心便睡不好……”

静妃笑着打断他:“臣妾无碍,今日过来不过是亲手做了些饭食,准备拿过来给陛下尝尝。”

她的声音平缓,面上也带着温润的笑,倒好似真不在意彻夜难眠带来的痛楚。

张堇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她走到桌边,看她把菜一一摆了上来,然后又给他每道菜夹了一点放在了碗里:“陛下尝尝。”

张堇拿筷子夹过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他耐着性子把碗中的食物都一一吃完之后放下了筷子:“静妃的手艺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谢陛下夸奖。”静妃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适时的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然后对着张堇站起身道:“听闻陛下昨日宠幸了白嫔妹妹?”

张堇转头看着她:“你消息倒是灵通。”

“白嫔妹妹入宫那么久,如今陛下第一次在那里留夜,可不止我,这宫里的所以姐妹可都知晓。”白嫔笑着给他端上一杯茶,“陛下放心,嫔妾可不会嫉妒自家姐妹。”

张堇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手放在她手上拍了拍:“你能那么想自是最好。”

静妃眸光一闪,转身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张堇看她在那里坐着看书,笑着道:“你若是觉得闷,便先回宫吧,我晚些时候去看你。”

得了张堇这句话,静妃总算是达到了目的,也不推辞,只行了礼之后便回了住所。

张堇一向是说到做到,待晚上果真就来了静妃处。

并不是他不想去碎华殿,而是想起昨夜白挽的样子,不免有些不愈,她的身子太弱,并不能让他尽兴,在这事方面,往往静妃更称他的意。

洗漱了一番之后,静妃笑着为他宽衣道:“陛下,该安置了。”

烛火被熄灭,张堇拢着静妃的身子便上了榻……

烛火再次被点亮之后,静妃拢了拢自己早已经松散的襟口,强自平缓着呼吸道:“陛下,臣妾有些渴。”

张堇下榻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笑着道:“以前在府中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怎么到如今还没有改。”

静妃笑着喝着杯中的茶水,自顾自的道:“以前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只是我的夫君,情愿为我倒茶,如今皇上做了皇上,便觉得我这习惯不好了?”

张堇站在床边,低头静静地看着她,因为背着光,并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以前使得,现在当然也使得,静妃,你越发放肆了。”

静妃望着他的脸,手臂不由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静静地搂着他道:“难道这样不好吗,陛下?”

烛光熄灭,张堇的脸再次隐入了黑暗里,他含糊的道:“自然是好……”

外面夜色如墨染,看不见一丝星光。

第二日静妃起身时早已经不见了张堇的身影,她抬头问门外的丫鬟:“陛下何时走的?”

“两个时辰前便走了。”

静妃挥手示意她退下,低垂的眉眼不禁陷入了沉思,难不成是她的疑心病又犯了?

不,若不是比别人多思多想,她早已经便在这宫中活不下去了,只要有这个念头,便必须要细细筹谋下一步才好。

她脸上再也没有了像平日里一般的笑容,只剩下了浓重的担忧。

张堇三日后便又去了碎华殿,彼时白挽早已经昏昏欲睡,她本来就睡得早,再此之前也并未听到任何通传,所以并不知晓张堇会过来。

直到睡到一半白挽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用手在或轻或重的抚摸着她的脸,她不由的心中一惊,睁开眼便看见了张堇的一张放大的脸停在眼前,不由的想要起身坐起身来,却被他用手按住了身子:“怎么睡这样早?”

他的声音低缓,眸中带着某种晦涩的光。

“我……嫔妾困了便早些睡了,没有想到陛下竟会过来。”

白挽望着他道,饶是她平日里性情再好,如今对一个大半夜吵醒自己美梦的男人也笑不出来。

张堇脱衣上榻,随即拥着她道:“睡吧。”

白挽身子一僵,他的身子本身温度就比她的高,这让她怎么能睡着?

可怎么说出口让他莫要挨着她,如若说出来定是会引起他发怒,她想了又想,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制让自己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白挽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问道:“你喜欢朕吗?”

白挽正在迷糊的时候,突然被人问上那么一句话,顿时有些懵,可反应过来之后,想违心的敷衍他说喜欢,但心里某处声音又让她张不开嘴,她只能明智的保持沉默。

空气就这样凝滞下来,白挽身后的张堇看向她的目光也越来越冷。

他知晓她并未睡着,因为她的呼吸并不平缓,反而在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急促了两瞬,可她的不开口便是一种变相的回答,她并不喜欢他。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张堇知晓,她与他之前从未谋面,甚至在她还没有进宫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些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虽查不到那人是谁,可他当时只是想把她弄到宫中来,并未想其它。

他看着面前的黑暗,心中却在自嘲道,若是拿这个问题去问静妃张贵妃或者皇宫里的其它女人,她们肯定都会或真或假的立刻开口道喜欢,可偏偏就白挽与她们都不一样,她并不惧怕他,或者是并不惧怕惹怒他。

白挽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定会站出来解释她其实是怕的,只不过在现代养成的习惯,让她很少说假话。

一夜无梦,第二日白挽醒来的时候身边也已经空空如也,倒是赵嬷嬷带着允儿端进来了很多好东西。

白挽瞧着那些金灿灿的珠宝与摆件,有些稀奇的问道:“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赵嬷嬷眉开眼笑的冲她道:“娘娘,这是陛下赐给你的,你得宠了,我们白府可以光耀门楣了。”

白挽觉得颇为尴尬,随即便不再开口。

可能是昨夜有张堇在,所以并没有睡好,午间之后白挽便已经觉得困了,她挥退了赵嬷嬷她们之后,躺在榻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着的那一刹那,她心中想的便是,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单调,很寂寞,虽身边都是人,但没有一个能让她觉得可以排遣心中郁结的,时间长了她一定会得抑郁症。

就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萧声,吹奏的人似乎离她并不远,因为声音很近。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她起身坐了一会之后便决定出去走走,想到自己睡前听到的萧声,白挽便转头问赵嬷嬷:“今日有人吹箫吗?”

赵嬷嬷思考了一瞬,随即答道:“奴婢好像确实听到过,应该是乐坊的乐师所奏,娘娘便不要去了才好。”

可见她与白挽担心的事是一件,都很怕这箫是年卿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