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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晋南春 > 第141章 番外 白皇后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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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廷羽的声音很平静,这是他身为医生一直以来的习惯,面对的病人多了,自然也变成了一个让人看不出喜怒的人。

白父白母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之后,脸上便已经显现出了疲惫之色,他们是下班之后才赶过来的,如今正是最累的时候,甚至连肢体都隐隐有些僵硬,方廷羽见他们脸上尽是疲惫,便出声道:“爸妈,你们先去休息吧,姐姐这里我来照顾。”

白父白母听到这话不由的点了点头,他们如今年纪也大了,一直这样来回奔波,身体确实吃不消。

“廷羽,你好不容易休息,还要让你来照顾挽挽,真是……”

方廷羽皱了皱眉,随即道:“没事,我本来也打算过来照顾姐姐的,爸妈你们就放心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明日我不上班,自然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白父白母听到此也不再推拒,只直接的点点头然后推门离开了。

他们走了之后,方廷羽用手揉了揉眉心,然后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了病床旁边,继续缓缓的给床上的白挽按摩着僵硬的肢体。

白挽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的涌起一股感激之情,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是很不错的。

待她回去,定要好好的感谢他一番。

待把白挽的四肢都按摩了一遍之后,方廷羽才停下来喝了口水。

缓了不知道多久,他看了床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白挽一眼,然后走上前去拉上窗帘,然后把病房的门从里面锁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洗干净的病号服出来,看这动作应该是打算给她换上。

饶是白挽知道他现在看不见自己,未免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她对他的记忆还是个未成年的小男孩,可如今这个小男孩已经成为了一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并且长得还很帅。

但无论她感到怎么尴尬,方廷羽是不会知道的,只见他把她轻轻的扶坐起来,然后抱进怀里,用手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待外面的病号服脱掉之后,白挽见方廷羽别开了脸,然后开始用手摩挲她的内衣扣,待卡扣打开之后,他把她的内衣取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沉默的把新的内衣和病号服给她换上,接着下身的衣服也是别开脸快速的换好。

从始至终他的手都很稳,虽眼睛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但白挽还是不由的觉得别扭,虽知道他是医生,定什么样的身体都见过,可那些人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普通的病人,可对她来说,他不仅是个医生,还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啊。

并且他的动作如此熟练,一定不是第一次给她换衣服了,白挽刹那间突然有一种衣服被人扒光的感觉。

给她换好了衣服之后,方廷羽重新拉开了窗帘,随即门上的锁也打开了,他走到病床旁边坐下,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竟然弯下身子在白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白挽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冲击之大让她一下子便惊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头顶的锦帐,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这个梦太过于真实,让她一时之间还回不过神来,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忘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应当不会是真的,毕竟方廷羽对她来说还是个小孩子,况且她这些年躯体都一直躺在病床上,他怎么可能会对她生出那种感情?

正在她困惑中,突然听见外面丫鬟议论的声音,声音很大,足够让她听清,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等我们娘娘做了皇后,只怕就要住到陛下为娘娘新建的宫殿里去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如今连宫里的贵妃娘娘,都不如娘娘受宠,以后只怕陛下也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看陛下对娘娘的重视,宫里的人哪里还能越过我们娘娘去。”

声音到这里便停了,可里面的白挽已经听了个彻底。

她只感觉自己头突突的疼,这宫里的宫人是因为她太过于宽容,才变得如此无法无天吗?

“你们两人进来!”白挽冷冷的出声道。

外面似乎传来了吸气的声音,她们似乎没有想到屋里的主子已经醒了,这时候才知道害怕,只推开门便跪倒在地上道:“娘娘。”

“各自去领十板子,若是以后再嚼舌根,我便把你们赶出这里,你们听明白了吗?”

两人急忙磕头道谢,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白挽侧着身子看着墙壁,突然觉得如今自己身上戴了一层无形的枷锁,这皇后之位,她着实受不起,若是她坐上了这个位子,离开之后,她不敢想象张堇会做出什么事来。

又想到方廷羽,她更是忧愁,他本来是白父战友的儿子,后来战友牺牲,爸爸念其可怜,才把他收养了,以往在家时,她只觉得他异常的乖,所以也不免对他多加照拂,可如今,这样的照拂竟然让他在自己昏迷之后起了错误的心思,当真是不应该。

这般想着,她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张堇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她仍睡着,不免有些讶异道自己昨日也没有折腾太晚,为何到现在还没醒。

他掀开纱制的锦帐用手把她脸上的发丝拨了开,白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随即便听见他开口问道:“莫要再睡了?起来用些饭食。”

“我不想吃。”白挽闭着眼睛道,显然是还没有睡醒。

“起来喝些汤,你的身子如今才好了些,怎么能不吃东西。”张堇拧着眉道。

听出他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白挽不得不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道:“我如今没有胃口。”

张堇冷着脸看着她,她平躺着,乌黑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白皙的脸上一双眸子此刻还迷蒙着,显然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这副样子看起来确实足够勾人,清冷中带着一丝天然的妩媚,可偏偏眸中却什么都没有。

他俯下身在她的眉眼间落下一吻,门外的下人也十分识趣的关上了房门。

白挽用手推拒着他道:“现如今是白日,你莫要胡来。”

张堇冷哼一声,悻悻的坐直了身子,瞥见她满是痕迹的脖子,他不由的想到,若是他想胡来,谁又能挡得住?

确实没人能挡得住,但这样的行为务必会惹恼她,若是把她惹恼了,张堇想,再想讨好就更难了,想到此他不仅叹了一口气,然后揽着她柔弱的身子道:“起来吃些东西?”

白挽无奈的点了点头。

似是知晓了今早的事,于是张堇在她喝汤的时候试探的问道:“门外服侍的宫女怎么少了两个?”

白挽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随即开口道:“我让她们领罚去了。”

“因为何事?”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白挽不欲多言。

张堇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乱嚼舌根的应当直接打死,这样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你既然心软,我便给你做主了。”

白挽听到此眉头一皱,随即抬头看着他道:“我已经罚过她们了,你为何要把她们打死,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小错而已,可那是两条人命!”

白挽试图用人命两个人让他认识到人的珍贵,不应该随意剥夺她们的性命,何况不过是多了几句嘴,在现代恐怕连犯罪都构不成,在这里竟然就赔上了无辜的性命。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侍候的人,她们今日都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来日指不定还会受别人挑唆来害你,”张堇握着她的手道,“朕知道你心软,所以才出手替你解决了,可来日你做了皇后,便不能再如此仁慈了。”

“我何时说过我要做皇后?”白挽冷冷的质问道。

张堇直直的看向她,似乎并没有想到她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放下曾经不想做皇后的心思。

他的嘴角不禁绷紧,怒意也在心里逐渐蔓延开来。

房间里突然的安静,让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但白挽并不惧怕,最惨也不过是会挨两巴掌,况且他不是很早以前就打过她了吗?

她在现代就一向讨厌打女人的男人,况且像他这种情绪不稳定,还看不起女性的男人,若是在现代,只怕根本就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

“啪”的一声,是杯子被摔落在地上的声音,白挽心中一阵,随即抬头看他,竟见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并没有发怒的意思。

她的睫毛在空气中不断地颤着,一时之间心里不由的觉得特别累,每日对着这样一个男人,像是仇人一样你来我往的争执着,只要惹得他一个不开心他就可以限制她的自由,甚至连这个屋子都出不去。

一丝悲哀在眼中闪过,她也无心再吃面前的粥,只停下了动作,然后默然的垂下眼睑看着地上的碎片。

景元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只试探的问道:“陛下?”

“朕无事,让他们都退下。”他开口道,虽声音仍旧带着不悦,可终究还是平缓了些。

总之要做的事一向急不得,若是对她强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张堇了解她的性子,做不做皇后本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事,现在只需让她吃下东西才是。

他站起身亲自给她夹了几道菜,然后自然的放到她面前道:“此事以后再议,毕竟以后日子长着呢,你不想过问宫中的事,我便让人帮你,必定不会让你为这些事烦忧。”

这便是给她的梯子了,白挽也只能顺着下来:“陛下说的是。”

她沉默的吃了面前的饭菜,平生第一次觉得食不知味。

“你今日气色不大好,不若让太医过来把脉一看?”张堇开口道。

白挽听到此也觉得自己近日确实是梦多了起来,特别是昨夜的梦,逼真的像是她的灵魂真的回了现代一般,醒来时只感觉全身都很沉重,身体倒真的不爽利。

太医过来把了脉之后只行礼道:“娘娘这是今日有些心神不定,导致神魂有些不稳,待臣开几服药,定一定神便好,只不过娘娘身上是否有玉带在身边?”

白挽一怔,随即想到了白夫人给她的那块玉,随即十分犹豫的摇了摇头。

直觉告诉她那块玉大有玄机,一定不能让别人拿走,它和现代自己的那块玉那样相像,每次做关于现代的梦的时候它也在她的枕头下,这不免让她产生了某种联想。

见她摇头太医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想自己应当不会猜错,可总不能在此处质疑娘娘,只得道:“那请娘娘多加注意身边有没有玉石之类的东西,若有定不能带在身边,对身体有损。”

白挽点点头。

张堇在一边听到有损两个字之后,便不由的上了心,登时便想让人过来搜查一番,把关于玉石的东西都从房里丢出去,可见白挽淡淡的面色,不由的又生了两分顾及,只没说出口。

眼见太医要离开,白挽禁不住的叫住了他,随后开口问道:“大人,若是频发异梦是为何?”

太医眼神在她的身上一定,随即低下了头道:“娘娘可否详细说明梦中的情形?”

白挽心想他定不会知晓她的身份,于是便着实说了:“是在一个房间里,一个女子躺在床榻上,还有一个男子在身边。”

“不知那女子什么模样,可是与娘娘长相相似?”太医又问,这样的情形,让他不免想到自己曾经听到过师傅说过的一种情况,据说是祖师传下来的,说是曾经医治过一病人,已死半刻之后又突然活了过来,可性格却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种情况下便会出现白挽所说的这种情况,因为终究不是自己的肉身,总归要回去,做这样的梦大抵是大限将至了。

不过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他这般问也只不过为了确定而已。

白挽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太医袖子底下的手都隐隐的颤动着,他就说这白嫔娘娘身份有异,因为少年时他曾和师傅学过一些看相的本事,第一次见白挽的时候他便推测是一副短命之相,应当活不过及笄,可白嫔娘娘如今已经二十有余,原来是因为此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