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怎么会在这？”九旭疑惑得看向身后，虽然在孙家学堂学习的妖族，种类也挺多的。
“想去哪，就去哪。不行么？”悠悠俏皮得回答道。
“行啊，顺路么？”九旭微微一笑。
“嗯～对啊。”悠悠点了点头，说着不疾不徐得在后面跟着。
九旭没有理会，倒是背后的包里传出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猫叫声”。
“喵？喵呜～嗷呜～（嗯？这是昨天那个家伙的味道，她怎么跟来上学了？）”
九旭拍了拍包，用契约给凯瑟琳传音道，“安静点。马山就要进教室了。悠悠是带着侍卫的大小姐，她用得着来这么？”
凯瑟琳想了一下，“对啊，她就算是自行修炼有什么不懂，也用不着去别人家的学堂吧，总有随行的长辈会去指导她呀！”
九旭转动间，瞥了一眼后方不远处。
心里忍不住腹诽。
更何况，这背后跟着一双侍女，三名护卫的，怎么看也不是来学习的节奏呀。
“九旭？你在想什么呢？”悠悠见他都不和自己不说话，便靠近了些主动问道。
“我在想，你不会是饿了，才来找我的吧。”九旭半开玩笑得说道。
悠悠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嗯……当然是有点事啦，但你这么一说，我是有点想吃东西了。”
“额……你认真得么？”九旭闻言转头看向背后，舔嘴的悠悠，她一脸认真得眼神，不由得让他的感到一阵无语。
这丫头就这么爱吃么？
悠悠快步跟了上来，“对啊，大概是刚刚没吃饱吧。”
就像有些不信得看向她背后，只见侍女和护卫都是一副面瘫的样子，看来悠悠说得真假是不得而知了。
忽然，悠悠一把拉住九旭，“要不我们……”
话还没说完，侍女已经将悠悠和九旭分开，然后护卫们微微向前跨出半步。
拉住悠悠的侍女柔声提醒道，“少小姐，莫要越矩，可还记得主爷的吩咐。”
“哦！差点忘了。”悠悠一脸恍然，当即朝九旭摆了摆手，“我先走了，大爷爷还有事要我做呢。”
说罢，悠悠便跟着侍女朝别处走去。
“嗯，你先去忙吧，注意安全。”九旭朝着被拉走了悠悠微微一礼，便也转身离开。
可没等九旭走几步，一把未出壳的钢刀便突兀得横在他的身前。
九旭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得看向身侧反手握刀的侍卫，“怎么？这位大哥有事么？”
“我们家老爷说了，不许不明不白的人接触少小姐。”侍卫冷漠的警告道。
“哦。”九旭打量着这名侍卫，一米八的个子，金瞳金发，一身玄色束服右半边上面绣着金色鱼纹。
侍卫明显脾气不咋地，九旭只是打量了一下，他便脸色不悦得喝道，“区区小妖，你在看什么！”
九旭呵呵一笑，又是个拿着鸡毛当令箭得恶仆。
“你在笑什么！”侍卫眼神凌厉得看向九旭，握住刀柄的手缓缓握紧。
“我在笑你无知！”九旭看了眼不远处的教室，“这里是孙家的学堂，你觉得能在这上学的都是什么妖？什么境界的妖才会彻底化形？而化形的妖，还要上课……你觉得会是什么身份？”
能做近身侍卫的，光有武力还不够，没点脑子可当不上的。
金眼侍卫之前那是没想到，可经过九旭这番提醒，一连三问之下，稍稍思考片刻，便足以让他后背冷汗直冒起来。
此刻的金眼侍卫，虽然还站在那，但已经没有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
九旭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你是为你家少小姐考虑，我倒想借你项上鱼头，去问上一问，这是哪家教出的惹祸精！”
九旭虽然声音不高，但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自己不是他该招惹的存在。
金眼护卫听完这话，两腿更是有些发颤，一妖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九旭可没心思理他，径直向前走去，“没想清楚，就不要学人家护主，滚！”说罢将身前的刀往旁边一推，看也不看得走进教室。
金眼护卫此刻那还敢停留，一溜烟得调头就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上一跤。
……
九旭来到教室，就被孙小林拽了过去，小声说道，“昨天谢谢了，要不是你，我前两天打的游戏记录又泡汤了。”
“呵呵～”九旭闻言嘴角一抽，“你还有心思玩？”只见九旭手掌上灵气缓缓汇聚。
孙小林看见掌心凝聚出带刺的灵甲时，顿时猴脸微红，然后脖子缩了缩，“师兄，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是在谢你，你可别动手啊！”
九旭见状将灵斗术一收，看来孙小林还是记打的，要是真忘了……
九旭可不介意在他惹火自己的时候，好好安排上一场演唱会，不过乐器和歌手都是孙小林罢了。
九旭收起这些意想，乘还没开始早课，九旭有些事，想好好问问他。
“小林，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先说说看呗。”孙小林见九旭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反倒对九旭的问题感兴趣起来。
“嗯……玄色鱼纹服的护卫是谁家的。”
九旭之所以这么问，倒不是为了打探悠悠的家族，而是刚刚冷静下来后发现了一些蹊跷。
就在刚刚他又回想了一下。
无论是昨晚悠悠的话，还是刚才的情况，她的侍卫们表现的或多或少，都明显不是向着她这位少小姐的。
硬要说的话，那种感觉……反倒像是在监管她的自由。
他觉得，要是到时候，这个金眼护卫反应过来，去调查自己的身份，事后一定会想办法做掉自己。
毕竟他的主子，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的悠悠。
谁知九旭话音刚落，孙小林的脸上就露出一副骇然的神色，“师兄，你不会惹到对方了吧！”
“嗯？什么意思，对方不好惹么？还是说……”九旭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忽然一条不太好的可能，在自己脑海里逐渐放大。
孙小林也不含糊，急忙说道，“那可是北冥家的护卫，他们可不喜欢人族，你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九旭闻言心里一咯噔，最坏的可能被证实了，九旭不免感叹自己，昨晚真是色迷心窍了！
北冥家来人，小飞鱼，玄色鱼纹，这一系列在脑海里串联了起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冥为黑，黑为玄。
九旭早该想到，所谓北冥一族，很可能就是以鲲鹏为主的家系，而妖族能戏称飞鱼的，多多少少和鲲鹏带点故。
草率了呀！等等……如果自己是人族，那不应该会马上被认出来么？
“小林，我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辨认人族和化形之妖的。”九旭有些急切得问道。
见他着急，孙小林也没含糊，“那当然是凭借对灵力和妖力的感知了。
正常来说，人族和妖族在没到一定境界时，都会不自觉得散逸一些灵气和妖气，你打开灵瞳看一下就知道了。”
九旭运转灵瞳看了一眼孙小林，果然有一种紫红色的气息在他周身流转，在看看自己……额～怎么什么都没有？
还有为啥自己身上，也有紫红色的气息？
孙小林似乎看出回来九旭的疑惑，立马解释道，“你现在当然看不出来了，你身上肯定有掩盖的东西。
要不是提前知道，昨天我都以为你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妖了，居然提前化形了。”
九旭闻言，虽然表面上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似乎疑虑更大了。他细细感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妖气，忽然有一种天然的熟悉感。
这是……
九旭利用契约偷偷得问凯瑟琳，“凯瑟琳，你是不是用你的气息帮我做掩盖了？”
“不啊，准确来说应该是契约的问题，是它在吸收我的一部分力量转给主人，同时也把主人的灵力给了我。”
凯瑟琳没有犹豫，直接合盘托出，毕竟她想着，反正以后主人也会知道的 早点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嗯，谢谢，没想到这契约还帮了个忙。”九旭现在倒是真放松了。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不主动暴露，其实自己完全可以伪装成妖族。
那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孙府这么多妖并没有奇怪自己身份了。
那也就是说，短时间内自己还是安全的，但留着这个安全隐患，决不是九旭想要的。
“小林，那我在问问，妖族的境界是怎么划分的？”九旭看向神色有些不好的孙小林。
“你还在问这些东西干啥！还不赶紧和我翘课去找我娘！”孙小林说着就要拉上他一起走。
九旭则一把把他反拉了过来，“别急你先放心，我还没暴露，只是打了个照面而已。”九旭看他真切得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忍不住骗了他一下。
孙小林一听，当即一脸没好气得看着他，“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了一场。”
“谢谢你，不过担心就先不必了，我多少还是有些数的。”九旭笑了笑，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你还是说说妖族的境界划分，我好有个数。”
孙小林的眼睛滴溜一转，“你是利用这妖气，掩饰自己的身份？”
孙小林见九旭微微点头，便和他解释道，“妖族的境界，一般是按年份来说的，不同年份的修为，所爆发的妖气浓度，及纯度都是不一样的。
一般是百年一档，千年一档，万年一档。所以以年份算之，妖族就有了三境五阶之说——
启灵脱命:灵启十年——会精百年
淬体劫命:萃境伍佰——劫茧千年
造化万载:玄天万年
也就是说照人族的境界大概对应一下，灵启中期五十年左右的修为，就是会灵境；会精一百五十年修为，就是炼气境；
达到三百到五百年内的修为，看是否凝聚妖丹，这算作金丹境；
到了萃境，修为年份和实力就差距很大了，但唯一可知的就是，千年大妖绝对是比肩，甚至是超过化神境；
万年的那是妖仙了，是传说中超越人类道境的存在。
还有……”
九旭勉强算是在上早课前听完了，他现在算是对妖族修士，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照他现在的修为来看，孙小林给出的评价是灵启后期，也就是说有个七八十年的修为。
而且照孙小林的话说，要是是说自己是化形的话，最起码也是要有会精前期的修为，也就是筑基的层次。
所以，为了合理得坐实自己是已经化了的妖族，那就必须尽快突破筑基了。
而且还必须是心法修炼的方式，毕竟听孙小林的话说。
石老昨天通过先天一炁功，这标志性的人族功法，就一眼断定了自己人类的身份，要不是石老是自己人，自己昨天就曝光了。
所以，这种会暴露身份的事，绝对不能做！而九炎给的神秘心法，却没有这个顾虑。
毕竟，先前就从九炎那里就得知，这心法的来历过于神秘，三界之中能认出的都不足一手之数。
可这心法……就没有突破的提示呀！他现在可是把会灵境的灵力质量，修得都快堪比炼气境的了。
从老张那里得到功法笔记，可是明确得说明，炼气就是将体内灵气液化的过程，一旦能固化成丹，便是金丹。
可自己现在体内的心法灵脉内，已经是液态了啊！可就是不进阶，这真是头大！
莫非……是要开启新的篇章不成？靠！要真是这样，那当初没有开出雷之序章，真就亏大了。
现在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就在九旭在内心纠结的时候，早课已经进行了一半，但这对于九旭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毕竟半个小时的自行修炼，对于九旭目前来说用处真不大。
不一会儿，就在九旭继续思考筑基出路时，结束了早课。
石老没有接着上杂学课，而是清了清嗓子，“嗯哼，今天学堂又有一位新弟子入驻，这位弟子有些特殊。
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了百年修为成就会精之境，拥有化形之身，现在欢迎新弟子入学，小丫头，你进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我是北冥家的小飞鱼，我叫余幽然，深海幽渊的幽，悠然自得的然。”
“嗯！悠悠！”九旭被这曾相识，又有些不同的介绍给吸引了思绪。
他从沉思中醒来，看着讲台边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呢喃道，“果然是这样啊！”
“师兄，果然什么？”孙小林一脸疑惑得看向，有些呆滞的九旭，似乎对方发现了什么。
九旭没有正面回答孙小林，只是收回目光，对着孙小林摇了摇头，“果然有些事，没有表面的单纯啊。”
“嗯，什么意思？”就在孙小林想要问清楚的时候，教室里忽然一片哗然。
孙小林抬头望去，只见刚刚还在自我介绍的少女，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她回着头对着石老道，“先生，我做这个位置吗？”
“嗯？”孙小林因为刚刚的走神，明显没反应过来现在情况。
余幽然见孙小林没有动静，还很疑惑的样子，后退了半步，微微俯身，“我想做这里可以让一下么？”
或许，是余幽然一直有意无意得看向还在思考人生九旭。
这让孙小林想到了早课前的问题，顿时感觉到了些许不妙，眉头一皱，猛得一拍几案，窜上台面。
“哪来丫头片子！这可是我师兄的位置，哪轮得到你，为何不自循空处！”
九旭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喝，震得耳朵嗡鸣。他幽怨得瞥了一眼，现在站在案台上的孙小林。
而孙小林，则是很默契得看向他，并回给了九旭一个眼神——
“你放心，这事有我！”???(???w??)???
九旭一愣，心里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油然而生。
腰鼓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