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终究是逃不过宿命
打不过就认怂，活着嘛，不磕碜！
陆凡忽然间低头有点出乎法海的意料，他以为陆凡和上辈子一样，又拗又硬，死也不低头，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转性了，懂得低头了。
“孺子可教也。”法海满意的点点头，既然陆凡不是一根筋，他也乐得收一个有慧根的徒弟，而且也不用造杀业，陆凡这种人不是普通人，杀他的业数比杀普通人多太多了，法海怀疑自己迟迟无法成仙，都是因为杀了陆凡的前身所导致的。
陆凡被法海带走的时候，一道虚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身影虽然瘦弱，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却让法海的目光不由得一凝，神情凝重了不少。
“不！”陆凡惊叫出声，那是和他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的妻子聂小倩！
陆凡想将小倩拦下来，可是小倩这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冲过来的，陆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轰！”
一道金光爆出，法海缓缓收手，陆凡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法海，他没法伪装成不知趣的假象，对法海恨到了极点。
陆凡不是傻瓜，法海修为这么高深，小倩的速度对于寻常人来说很快，但是对法海来说，慢如龟速，法海不可能不知道聂小倩是陆凡什么人，也不可能无法收手。
唯一的可能就是法海根本就不在意陆凡这只蝼蚁的仇恨，一个孤魂野鬼，打杀了也就打杀了。
陆凡心中浮现出小倩的决绝的挡在他面前的表情，经历过问心关之中的事情，陆凡已经自己力挽狂澜，将小倩救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小倩终究还是无法逃离魂飞魄散的宿命，看着地上的一摊血，陆凡心如刀绞，她已经快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了！
陆凡收回目光，不再看法海，他知道自己现在只能是无能狂怒，身为一个男人，将修为提升上去，然后将这秃驴挫骨扬灰了，才能替小倩报仇。
陆凡运转补天录，一边运转法力，跟上法海，这种一心二用，法力的运转有所冲突，陆凡原本是做不到的。他很早就试过了，因为如果可以做到同时一边修炼，一边做别的事情，那他就比别人多出很多的修炼时间。
别的功法因为天赋的原因，每天修炼有上限，身体达到饱和之后再修炼下去反而有害，但是《补天录》没有这个限制，陆凡早就想做到随时随地的修炼《补天录》。
很可惜这只是一种幻想，毕竟人无法一心多用，没想到聂小倩的死亡对他的刺激这么大，他的神魂进入了一种无我的状态，仿佛站在上帝视角俯视一切，肉身发生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他还能同时兼顾到别的事情。
都说某些失去会让一个男人一瞬间成长，失去的同时也会有所收获，只是这成长陆凡宁可不要，因为现在他在修炼《补天录》的时候都会想起小倩，而他现在随时随地都在修习，对小倩的思念犹如附骨之蛆让他备受煎熬！
树妖的妖丹已经被陆凡吸收了一半以上了，虽然陆凡在一年之中从练气初期突破练气中期，到了练气后期，但是陆凡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他感觉自己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
吸收进丹田的炁仿佛有树妖的神念残存，《补天录》的核心是将肉身铸成鼎炉炼化神念，但是无法对神念完全炼化，每次修炼都会残存丁点神念。
神念虽然只有丁点留下，但是积少成多，积累而成的神念竟然对陆凡有了影响，在陆凡修炼的时会传出莫名的呓语，在紫府沸腾，犹如魔的低吟，将人心神摄取，第一次发作之时，陆凡差点走火入魔，还是在最后关头进入无我之境才摆脱了入魔的危险。
这次之后，陆凡将体内残存的神念进入再次炼化，只是吸收进来的炁炼化相对容易，已经修炼成法力以后想炼化就难了，陆凡花了三天三夜才将残存的神念炼化了一大半，进度大大的减缓了。
陆凡这才知道，为什么妖丹鬼丹，金丹这些蕴含着无量法力的宝物为什么修士都只是拿来炼丹药，制作法器，从来没有人拿来修炼的！果然是听一百遍都不如自己实践一遍来的深刻，陆凡在差点走火入魔之后才感叹，前人的智慧真是精深如海。
陆凡在随时随地都能修炼之后，以为从此走上了逆袭之路，只是这条路才走了一年就走不通了，甚至是一条通往地府的不归路，只能打住了。
陆凡开始思索燕赤霞为什么要把《补天录》传习给他，是抱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吗？
但是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太可能，还是那句话，他在燕赤霞眼中不过是只蝼蚁罢了，真没资格让老燕为他花太多的心思，没必要。
陆凡之所以能和燕赤霞撘上关系，不过是仗着前世聊斋里面对燕赤霞的喜好有所了解，知道燕赤霞对性格直爽的人有好感，装作这种人和燕赤霞接触，如果不是算计了燕赤霞一把，燕赤霞还真不可能搭理他这种凡夫俗子！
其实这是陆凡自己整错了，《补天录》霸道邪异，却也是个水磨功夫，对于神念的炼化更完全，虽然达不到完全炼化的程度，但残存的神念累积速度也不会这么快，再加上修炼《补天录》的修士修炼速度快，不说可以把残存的神念再炼化，起码也能压制住。
最重要的是《补天录》炼化天地中异种炁的速度不过是快寻常修炼功法两倍至三倍，哪里像陆凡这般修炼，长年累月不间断的修炼，残存神念的累积速度远超常规修炼方法。
燕赤霞估计也没想到陆凡会是这样一个怪胎，竟然可以无时不刻都在修炼《补天录》，体内的法力更为斑驳，残存的神念更难炼化，就不是靠他现在的修炼进度可以进行压制的。
晚上，金山寺的广场之上，陆凡心烦意乱的走在石塔林中，他心有不甘，原本已经看到了替小倩的希望了，现在又失去了。
自从被法海掳到金山寺之后，家里的老娘只有丫鬟在照顾，虽说丫鬟的人品在问心关之中已经得到了验证，但还是不如他这个当儿子的时刻关注着来的放心。
这法海真是个出生啊！
“阿弥陀佛，师弟，马上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七院比试大会了，你怎么连《般若经》都还没入门？师父之前已经说了，如果你再不修成，他就要用涅盘指惩罚你，师弟，师兄给你个忠告，最好别让师父出这个法术，没有一个人能撑得住，即使是妖界的大妖都顶不住的！”
这个光头叫智深，是法海的第三个徒弟，法海总共五个徒弟，加上陆凡六个，这些弟子各个都修为精深，最厉害的大师兄智慧已经是金丹期了，第二个徒弟智霖也不遑多让，马上就要迈入金丹期，和大师兄你追我赶的，好不厉害！
倒是智深，生性平淡，无欲无求，修为反而最低，才堪堪筑基初期，还不如法海的第五弟子智全。不过也颇合陆凡的眼，和他关系最好，所以智深总会和陆凡提一嘴他的修为问题。
陆凡原本也不待见智深，他不愿意和法海相关的人产生什么纠葛，只是命运无常，智深救了他一次，再拒人千里之外就未免有些没有人性了。
“呵呵，鲁智深，别担心我了，我马上就能修成《般若经》，倒是你，你什么时候才能突破筑基期中期？”陆凡反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