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自量力
修炼速度这么慢，其实还意味着另一件事，它不单单只是慢的因素。
试想一下，为什么修炼那么着重天赋？如果天赋差，那么修士只要多修炼一些时间就好了。别人一年筑基，他用两年，两年不行就用五年，为什么修行界却把那些天赋不佳的修士剔除出去呢？这是不是对这些人不公平？
其实不然，修炼一途，并不是说多花些时间就行的。就像陆凡，如果他突破元婴期需要修炼一千多年，可是他的寿命却只有一千，他还怎么突破？
而且修士也无法破除桎梏，年龄越大，身体机能越差，这是无法违背的常理，越大的年龄，突破的概率也只会越低，如果按照正常的修炼方式，陆凡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陆凡倒是也没想活个千千万万年，其实他现在也已然明白了，其实当人和成仙都是一样的，总会受到规则的限制。人有凡界的律法限制，仙自然也有天条规范着，想成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仙，是不存在。
仙只是相对于人来说自由一些，但终究只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罢了，只有成为佛祖道祖这样炼虚合道的大能，他才能不受束缚，然后在成为这样的人的路上，他又不得不改变自己适应天条，最终成为自己不喜欢的那副模样，仿佛又成为一个死循环。所以陆凡对成仙的执念不深，他现在一心想的是救活聂小倩，至于别的，也就只有一个白素贞了。
就在陆凡想东想西的时候，天上却飘来一朵白色的云朵，云朵落下，从上走出一个白衣女士，看样子很像以前陆凡看过的观音菩萨，一瞬间陆凡都想下拜了，好在他想起了，貌似就是观音一直在坑他！前世坑的他形神俱灭！
“下界小妖白素贞拜见观音菩萨，未知菩萨光临，白素贞未能远迎，还请菩萨恕罪。”白素贞和小青盈盈下拜，虽然观音菩萨前世和她老公形神俱灭脱不开干系，但是她连仙人都不是，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
“白素贞，你可知罪？”观音菩萨看了一眼陆凡，却没有多加理会，而是诘问起白素贞来。
“小妖天资愚钝，不知自己所烦何事，还请菩萨点拨。”事到如今，白素贞只能硬着头皮说谎了。
“白素贞，五百多年前，你成仙受阻，是我指点你，只因你还有一段尘缘未了，那人正是于你有恩的许汉文，你却为何抛却恩人不顾，与陆凡相恋？”
见白素贞冥顽不灵，观音菩萨摇头质问道。
“回菩萨的话，许汉文于我有恩，小妖自当以别的方式报答他，至于我与陆凡相恋，是因为小妖觉得，他才是小妖命中注定的爱人。”白素贞看着陆凡，盈盈一笑，那笑容美极了。
“你为何这般执迷不悟？你与许汉文之间的缘分乃是上天注定，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天庭不认可的，你不觉得你和陆凡相恋，就是在与整个天地为敌吗？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这么的艰难，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观音菩萨对于白素贞还是抱有希望，希望她能回头，走上她原本的命运，而不是一错再错。
白素贞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谢过菩萨了，只是小妖无福与紫薇帝君结缘，只能错过他的一番好意了，小妖这辈子身与心都属于我家相公，即使形神俱灭，也不会有所改变了。”
观音菩萨失望的说道：“白素贞，原以为你在雷峰塔下压了五百年，会大彻大悟，没想到你还是没能理会我的良苦用心，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帮助你走上正途吧。”
见到观音菩萨要动手，陆凡终于出声了。
“西天取经的团队要出发了吧！”
观音菩萨不知道陆凡问这句话的本意是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问这种不相干的事情，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说道：“是啊。”
陆凡笑道：“佛祖有言，南瞻部洲大多数的人都不仁不义、为人奸诈、买卖也不公平，而且连年战争，随意杀生害命造下了无边的孽债，恶贯满盈，导致他们有地狱的灾祸，所以他们那里的人就会永远地坠入地狱，经受各种折磨、磨难，将来只能转化为畜生。许多披毛顶角的动物只能拿自己的身体去还债，让别人把自己的肉吃了，永世不得超生。虽然他们那里有孔夫子教导的仁义礼智信，但是因为他们那里的帝王是相互继承的。而且还有绞刑和斩首的刑罚，导致那里的人们愚昧、不明白。放纵没有尊卑长上。”
陆凡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据我所知，南瞻部洲的唐皇李世民广开言路，知人善任，采纳了以农为本，休养生息的建议，建立了文教复兴政策。使得社会当时出现了非常安定的局面，并且平定了外患，稳固了边疆，取得了天下大治的理想局面，也正是非常有名的“贞观之治”。”
陆凡戏谑道：“不知道是佛祖他老人家稳坐雷音，不问世事，还是怎么滴，怎么会对南瞻部洲误解这么大呢？”
陆凡还不打算放过菩萨，继续说道：“既然唐僧都要出发了，那么魏征斩龙王，李世民应该也在地府走了一遭吧。你们这道佛两家也是够脏了的，为了私利，就能将人当棋子，将苍生罔顾，简直不配当仙人！”
“满嘴的命运，她白素贞好好一个活人，凭什么就得听凭你们的摆布？”陆凡说道最后，简直有些愤怒了，不过他最终还是克制好自己的脾气。
观音菩萨听了陆凡的话，心里其实也是震惊的，震惊陆凡是从何处得知这么隐秘的信息，这些事情，还是她站的位置足够高，所以才能得知，并且她为了做成这些事情，不惜变换了身份，这陆凡到底是怎么得知的呢？
不过观音倒也不担心，因为陆凡的修为实在太低了，即使知道这些事，他能翻的起什么风浪？人最大的罪孽就是弱小，而陆凡，就是罪孽深重了，所以观音菩萨打算无视陆凡的话，就假装不知道陆凡在说说什么。
“陆凡，你在说些什么胡话？你犯下天条，不思己罪，反而妄自揣测佛祖和道祖两位的用心，我现在即使当场将你毁灭，天庭也只会肯定我的做法。”观音菩萨威胁道，她原本还不想这么快动手，陆凡现在还有秘密没有被挖出来，而眼下他修为低下，还在可控的范围内，所以观音有一定的容忍度。
“相公，你不要这样，快向菩萨道个歉。”白素贞牵着他的衣袖晃了晃，示意他先低头道歉。
观音的做法让陆凡想起的穿越前的某些群体，他们也是这般，做着不可见人的肮脏事，明面上却绝不承认，即使被人抓住痛脚，也会互相打掩护，装死一阵子，直到大家都彻底忘记了这件事。面子对于这些人来说不如实际好处重要，所以他们可以唾面自干。
原本陆凡还以为做仙做到菩萨这个份上了，躲躲闪闪的不直面他的问题会掉身份，但是陆凡还是太年轻了，人家根本就不在意，甚至都威胁起他来，要人道毁灭他。
陆凡笑了，到现在，他是真没觉得凡界和修行界有什么不同，其实即使成了仙，也只是一些寿命悠长的人罢了。
“你知道凝神丹谁有吗？”陆凡忽然转变了话题，问道。
“你要救你妻子是吧。凝神丹的下落我知道，甚至我可以直接给你一颗，但你得答应我，不许再纠缠白素贞，让她和许汉文完成他们的尘缘才行。”观音菩萨见陆凡终于露出自己的软肋，也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