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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就见小猫儿在窗台上卧着,看到她后从上面跳下来。

小爪子一伸,苏晚柠看到墙角的尸体。

小猫儿脑袋抬的高高的,一副等表扬的样子。

苏晚柠摸着她的脑袋,毫不吝啬的夸道:“咪咪真是太棒了,这个你不吃吗?”

它很嫌弃的看都没看一眼。

苏晚柠明白了,壁虎是民间五毒中的一种,猫是不吃的。

“那你把它埋了吧,看得渗人。”

小猫用爪子把壁虎尸体弄到一边的菜地,开始刨坑。

苏晚柠:挺不赖,管杀还管埋,给你五星好评。

再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他们打麦,扬场,超强的体力活超乎想象,最终装麻袋,进粮仓。

一切尘埃落定,大家伙儿的心才真正放到肚子里。

这段时间里,橘猫天天来报到。

苏晚柠特地跟柳叶她们打听橘猫的情况,几人都说不知道。

她就认定橘猫是没主的,果断决定收养,取名“柠檬。”

柠檬也不用她喂,每天都会到外面找吃的,晚上到点回来睡觉,比她都自律。

苏晚柠看她也没个窝,就想着等哪天问问尤桂兰看大凤会编猫窝不?

这天苏晚柠回到知青点就躺床上不想起来。

柳叶进门拍了一下她,“也不洗洗就往床上躺。”

“哎呀,活终于干完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柳叶抿嘴一笑,“小姑娘,你太天真了。”

苏晚柠:……

“你知道啥叫‘三夏战争吗?’”

苏晚柠茫然的摇头。

“我猜你就不知道,它的意思是夏收、夏管和夏种,咱们过去的二十多天仅仅完成了第一步而已。”

苏晚柠直接躺成一个大字,她想静静。

“给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苏晚柠蔫蔫的问。

“我听说明天会放一天假。”

苏晚柠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跟大队长媳妇儿那么熟,她没跟你说?”

“这几天一直没见着,都挺忙。”

柳叶点头,也是。

尤桂兰的确挺忙,忙着着急上火。

她这两天和苏晚柠一样,化身蒙面大侠。

郝爱国:“城里来的知青闹俏,你个老娘们怎么也跟着作妖。”

“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尤桂兰把脸上的丝巾一揭。

哎呀妈呀,半边脸肿得老高,跟腮腺炎似的。

郝爱国深深叹了口气。

她知道媳妇儿那是被亲家给气的,着急上火牙龈肿了。

“我家大凤命苦啊,怎么摊上那么个遭瘟的婆婆,都怪我当初瞎了眼,没看清她严寡妇是人是鬼。”尤桂兰声泪俱下。

话说两天前,尤桂兰做梦梦到大闺女说肚子疼,她醒后就心神不宁,天还没亮就装了十个鸡蛋挎着小篮子出门了。

郝大凤的婆家住在邻村的榆树大队。

尤桂兰路上都没歇着,到时天刚擦亮儿。

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刺耳的辱骂声。

她的心一沉,缓缓放下了手,耳朵贴了上去。

“你郝大凤有啥金贵的,你也没瞅瞅自己长得那德性,丧眉搭拉眼的,看着就晦气,天天就知道吃,咋没撑死你,不就大了个肚子,就想偷懒不干活,十里八村也找不出你这么懒的货。

我们老严家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

郝大凤牙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严寡妇看到她这样心里更气了,“滚去做饭,吃了立马上工,一天挣不够六个工夫就别吃饭。”

尤桂兰在外面气得手直抖。

她连推带撞的把大门给弄开了。

木门的合页都变了型。

“哐”一下大门打开,严寡妇和郝大凤都吓了一跳。

等看清来人是尤桂兰时,郝大凤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哗哗往下掉,“娘,你咋来了。”

“我咋来了,我再不来我闺女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尤桂兰袖子一撩,严寡妇看到她也不怵,甚至气势很足的往上凑,“咋滴,你还想打人不成,好啊,你打你打,你往这儿打。”

说完朝着门外喊:“大家伙都来瞧瞧,国家干部打人了,人民公仆打人民了呀……”

尤桂兰气得脑门直突突,郝大凤连忙上前拉婆婆,生怕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

严寡妇也不管那么多,她一胳膊甩了郝大凤一个踉跄,幸好尤桂兰在后面扶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尤桂兰忙打量大闺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外面的吵闹声终于吵醒了屋里睡觉的严铁柱。

出门看到她娘叉着腰骂的唾沫横飞,对面是自己媳妇儿和丈母娘。

丈母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严铁柱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娘,你咋一大早就来了,我娘咋了,怎么哭了。”

尤桂兰真想把严铁柱的脑袋按到粪坑里好哈洗洗眼睛。

老虔婆骂得飞起,你哪只狗眼看到她在哭。

“你媳妇儿大着肚子起早贪黑的干活,她都快生了,你看不见?”

“哪家儿媳妇不是这样,就你闺女金贵。”

严寡妇挡在儿子,生怕尤桂兰动手。

严铁柱也不以为然地附和:“就是,我娶媳妇回来就是给我生孩子、洗衣服做饭,伺候我娘的。”

尤桂兰一口老痰吐到严铁柱的脸上,“我呸,你个驴踢的玩意儿,当初在我们跟前怎么说的,你都忘了?”

尤桂兰气得肝疼,抬脚脱了一只鞋去抽严铁柱。

郝大凤抱着肚子去拦她娘,喊着让她回家,别管了。

严寡妇一听底气更足了,看到没,你闺女是上杆子到我们家,骂都骂不走。

尤桂兰拉着郝大凤跟自己回家。

郝大凤本就是个柔弱的性子,在婆婆家这三年被骂得胆子更小。

她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孩子马上要生了,她娘这么闹,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娘,我挺好的,你就先回去吧,等我坐完月子抱孩子回去看你和我爹。”

尤桂兰一边气闺女的不争气,一边又心疼她的不容易。

是啊,孩子都要生了,还能离婚不成。

尤桂兰红着眼睛把鸡蛋留给闺女就跑回来了。

严寡妇这下更得意了。

“快去做饭,铁柱都饿了。”

“哎。”郝大凤抹了抹眼泪回屋做饭。

“把鸡蛋放好了,不许偷吃。”

严寡妇大声喊着,生怕尤桂兰听不到。

尤桂兰在回去的路上哭了好几茬,她越想越难受。

她闺女今年才二十一,以后的大半辈子可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