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槐树大队的人就把四人送到了县城的公社。
没多久，清河大队的支书杨成功也被叫到了县里。
原本定在今天分粮食，这下分不成了。
昨晚上发生的事已经都传开了。
特别是跟着一起去河边的人，描述的可详细了。
知青院今天门都没开，刘月和慕言干出这样的事，他们知青脸上也没光。
高亮作为点长更觉得没脸。
方筝和柳叶吃完饭就跑到后院找苏晚柠。
一夜过去，两人还是有些小激动，毕竟整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苏晚柠跟没事人的似的坐在院子嗑瓜子。
对了，她定的摇椅怎么一直没送过来。
马木匠前两天就把摇椅做好了，一直没得空去送，今儿的粮食也分不成了，正好给人家送过去。
马三儿看他爹往板车上装摇椅，殷勤的跑过去要帮着去送。
苏晚柠和方筝两人正聊着天，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真是念叨啥来啥，她的躺椅送来了。
马三儿扛着躺椅进了院子，苏晚柠进屋给他拿钱。
马三儿从进门眼睛就四处乱看，苏晚柠去屋里拿钱，他还想跟进去，被方筝挡了回来。
他抬起三角眼狠狠瞪了方筝一眼，假小子就会坏他的好事。
苏晚柠递钱给他，他想趁机摸下小手，没得逞。
马三儿也不尴尬，“苏知青，你上次掐我妹子，这个账怎么算。”
苏晚柠嗤笑一声，“咱们银货两讫，你可以走了。”
“啥玩意儿。”马三儿前面那句没听懂。
苏晚柠没再搭理她，接着坐回板凳上聊天。
马三儿被个臭娘们下了面子，上前要去抓苏晚柠的肩膀。
秦燚进门一脚踹在马三儿的腰上，摔了个大马趴，两小只趁机啄了好几下。
秦燚上手把人拖出了院子，接着听到啊啊啊的声音。
院子里的三人只听声音都觉得过瘾。
不长眼的小子谁都敢惹。
方筝和柳叶看到秦燚回来了，打了招呼后就走了。
他刚从县城回来，头上的汗还没落就看到有不长眼的欺负小丫头，正好教训教训。
苏晚柠端给他半茶缸的水，秦燚咕咚咕咚全喝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喝完身心舒畅。
最近他感觉自己家水缸里的水也好喝了不少。
他的失眠已经完全好了，每天一觉睡到大天亮。
秦燚肯定都是小丫头的功劳。
苏晚柠被他看的微微脸红，打趣道：“我好看吗？”
秦燚轻咳一声，说起正事。
“我今早往县城跑了一趟，甄阳的亲叔叫甄德才，现任革w会主任，今年45岁，媳妇儿蒋桂英在县里机械厂当会计，两人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女婿在公社工作，儿子挂了一个闲职，每天游手好闲，手下还有一帮子兄弟。”
苏晚柠问：“甄德才的人品怎么样。”
秦燚摇头，“人品不咋地，动乱的时候，他带头干了不少缺德事。”
苏晚柠眼睛一亮，“他手里肯定捞了不少好东西吧。”
“肯定不少，听说当时县里最大的几户都是他带头弄的。”
苏晚柠点头，两人决定先静观其变。
下午的时候，杨成功竟然把刘月和慕言带了回来。
整个清河大队都炸锅了，从没听说过搞破鞋的还能回来的，不应该去劳改吗？
苏晚柠也有了同样的疑问。
很快尤桂兰就给她解了惑。
杨成功前脚从大队长家出来，尤桂兰后脚就来找苏晚柠了。
“哎呀妈呀，妹子，我活到这把岁数还第一见，黑的真的能说成白的。”
苏晚柠切了一个小西瓜，两人一人半个挖着吃。
尤桂兰噼里啪啦全说了。
原来槐树大队天还没亮就把人送到了公社。
人送到的时候，公社的人还没来上班。
甄德才提早得到了消息，跟公社的头头打了招呼，人直接送到了革w会去。
工会的头头当初跟着甄德才也捞了不少好处，自然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搞破鞋这事可大也可小，得看你怎么说。
到了自己的地盘，甄德才说了算。
甄阳看到叔叔就喊冤，说他们都是遭人算计，四人只是去河边散步碰到了，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甄阳敢这么说，甄德才就敢这么给她办。
最后让白露两人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查出两人都还是黄花大姑娘，甄德才大手一挥，叫来杨成功象征性的解释了两句就让把人领回来了。
苏晚柠问：“那个大队长呢。”
尤桂兰嘴一撇，甄阳出了这个事，好说不好听，他还有啥脸回去当大队长。
苏晚柠一想也是，被全村人给看光了，的确没脸再回去了。
县医院的病房里，甄阳媳妇儿刚在病房哭了一场。
她男人的命根子算是完了，后半辈子让自己守寡不成。
甄阳被哭的脑子疼，眼神阴鸷的看着女人，“再给我哭一声，老子打死你。”
女人也是个泼辣的，上去把病床上的甄阳挠了一个大花脸。
她男人是个什么德性，自己很清楚，他要是安分守己别人能废了他命根子。
还有那两个贱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白露跟着支书灰溜溜的回了村。
支书把甄德才的话转达给了社员们，说白知青是冤枉的，是被人给害的，以后谁也不准提那天晚上的事，不然就扣工分。
社员们也不是傻子，支书的话他们一个字都不信，大队长都光溜溜了，还不是搞破鞋，真当大家都瞎了。
但支书说要扣工分，他们就真的不敢说了。
白露低着脑袋回到知青点。
温黎割完猪草回来做饭在门口碰到她，吓了自己一跳，这人谁啊？仔细一瞧原来是白知青。
她的一张脸青青紫紫的挺吓人。
白露眼神阴郁的往院里走，脚步一顿，发现她的被褥全部扔到了院子里。
经此一事，她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以往立的人设崩的稀碎，她也不用再装，面无表情的抱起被褥回了屋。
铺好床后，她出门打了一盆清水，狠狠把身上擦了好几遍，那两个恶心的男人留在身上的触感让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