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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御带着贴身户外焦不然,连同陈英瑞、秦肃、杨志、赵构等近三千人,都换上缴获的朝廷禁军服装,带着千余辆大车开向青州。

虽说从沂州--青州-登州这样绕了一圈,却比沂州直接去登州来的快。祁州到登州虽是直线,但现在这样的路,不说也罢。

一路上陈子御在马车中,不是打坐练功便是练剑。

练剑很是枯燥。马车顶吊着一颗藤球,陈子御手握细竹枝不断去刺这个藤球。马车行进中颠簸摇晃,这藤球也毫无规律的不断摇摆。对于陈子御这个新手来说,要想一下刺中并不容易。

一上午的时间,陈子御便刺出三千余下,刺中藤球只有区区数百次。

陈子御揉了揉发酸发木的手臂,歇息片刻,喝过水吃过干粮之后。便开始修炼《凌雪七剑》中记载的内功心法。

这心法晦暗难懂,分为观气、存神、炼心、洞微、玄元、归神六篇。里面文字用语全是道家典籍术语,其中开篇口诀曰:玄牝生生轮转动、桃花悠悠入谷神、金公木母反天魂、青龙白雪下地髓。

陈子御完全不明白意思,看到头昏脑涨,还是高永年为他详细解释才明白。原来玄牝意为内息,谷神意为丹田,桃花意为心脉等等为他详细解释,然后指导他行功运气。

陈子御每天练功,十余天的时间体内有了气感,慢慢由意识引导存入丹田。他可以感觉出内息就如一丝细线在丹田中缓慢游动,就如水池中的鲤鱼一般。

他把自身的情况告知高永年,高永年大吃一惊,下意识说道:“不可能,老子当年练武,每日白天站桩、抓探,走梅花桩。晚上行功运气,花费了一年,哦,不,是一个月才有了气感。你小子十多天的功夫就开了丹田,是个练武的料子。”

陈子御向往着自己也像后世武侠电影中的一样,在苍翠的竹海中,站立竹冒之上持剑御风的场景,想想有些小激动。

这一路上都有他二哥陈英瑞在操持,他也乐的省心,一个人安心练功。

众人到弥水后一路坐船出海。半个月功夫到达登州府。

由于人手太多,虽然乔装成官军,可他们手中没有调兵批文,官府一查就会露馅。只好把人手都安置在之前的小渔村中。如今这个渔村已经荒废了,村里的人在陈子御上次来的时候全部迁到长岛去了。

陈子御派人给沙门岛的冯远送信之后,带着陈英瑞、杨志等二十余人进了登州城。

先包下一间客栈,稍微休息之后,分头出去打探情报。到晚间回到客栈集合,众人团坐在桌边分享探明的信息。

“二哥,你先说说。”陈子御给众人斟上茶水说道。

“也好。”陈英瑞点点头,喝了口茶说道:“这登州府新任的知府蔡宁,乃是东京蔡京的远方亲戚,跟平海军指挥使苍文康不怎么对付。上个月还以为克扣饷银的事情彼此闹了一场。如今朝廷要加赋,这蔡宁就先拿苍文康的鱼市下手。而苍文康在海上拦截蔡宁的走私船,这二人现在斗的厉害。”

秦肃、杨志也纷纷点头,表示他们打听到的跟陈英瑞的信息大体不差。

“军师,咱们该如何做?”秦肃问道。

“咱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结交平海军指挥使苍文康,如今他有了对头,这可是老天给的机会。咱们帮他干掉这蔡宁,再嫁祸给他,不愁他不就范。”陈子御说道。

赵构这时说道:“老大,小的打听到蔡宁的儿子蔡嘉年跟苍文康的小儿子苍松今晚在‘春风楼’相约争花魁,咱们去不去?”

“去,当然去。三位哥哥,要不要一起?”

“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凑凑热闹也好。”陈英瑞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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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楼,高二十余丈的五层楼,是登州府排号第一的风流场所,装修豪华,养着百十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今夜是柳二娘、崔乔乔、张素素三人争花魁的日子。

这三位姑娘年芳二八,身段模样都是百里挑一的,且三人各有绝技,不相仲伯。唯独缺的就是富商豪客为她们争提身价了。

陈子御等人来到春风楼之时,已是华灯高挑。一进门就是一副牡丹图的屏风,两边是上二楼的楼梯。

绕过屏风便是广阔的大厅,摆放着许多桌椅,如今已坐满了人。北面则是一个大舞台,选花魁就在这个舞台举行。他们在二楼选个位置先坐下来等着节目的开始。

舞台的正对面第一张桌子前已坐着一位年轻公子,年纪二十上下,穿一身绛色金丝红袍,头戴乌沙璞头,手摇折扇,悠然自得。他身边的一个青楼女子正依偎在身旁,用芊芊玉手喂他吃着葡萄。这人正是蔡宁的儿子蔡嘉年。

“哎,我说小四儿,这都快开始了,苍松那个鸟厮还没到,今晚是不是怕了,不敢来了吧。”蔡嘉年吐出葡萄籽问身边随从道。

“不来岂不是正好?就他家那穷酸样儿,也陪跟公子争花魁?”他身边的随从弯腰谄媚道。

“哎,不能这么说,其实吧,这苍松手中还是有些银钱的。这个时辰不来怕是他又顾忌吧。”蔡嘉年座位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开口说道。

“翠柏兄,苍松顾忌什么?”

“我想着苍松之所以不敢来,想必是怕手中银钱的鱼腥味太大,熏臭了春风楼,哈哈哈”这位书生一合折扇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有你的翠柏兄,你父作为登州府通判,有着铁面直断的名声,你小子这张嘴啊,我看要叫铁齿银牙好了。”蔡嘉年笑道。

这时,牡丹屏风处响起一道声音。

“那个龟儿子,贼厮鸟在背后说俺的坏话。不想活了吧。”

蔡嘉年跟洛翠柏扭回头一看,只见苍松黑着脸,带着七八名士兵,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