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禾禾被带到了精神病院。
“老公,你决定什么时候动身?今晚夏侯景牧的人既然都来追杀我了,那就意味着他应该是知道我拿了这个东西。”
一回来,殷禾禾顾不得身上的伤,她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急切问道。
可男人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看着她身上的伤,那冷峻的眉眼在病房内冷白色的灯光下闪过一丝痛意,他忽的弯腰就将这女人抱了起来。
“老公,你——”殷禾禾吓得都惊叫了一声。
“别怕,我就是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盛司渊将她抱到了病床上,温柔放下来,他就从床头柜上把早就准备好的纱布和药拿了过来。
殷禾禾见了,这才平静下来。
“没事的,又不是很严重,还是你的事要紧,你得好好想一下,怎么离开这里?”
她看着这个在病床上坐下来的男人,还是担忧说道。
盛司渊看着她的伤口,将手里的消毒液小瓶子打开,他温柔说了句:“忍着点哈。”
殷禾禾:“……”
就这么呆呆看着那些透明液体倒在自己伤口上,她还是被痛得叫了一声。
“啊!”
“很疼?”男人立刻住了手,抬头紧张看着她。
殷禾禾额头间都疼出一片冷汗了,但是,当她迎上这双满是担忧和紧张的墨瞳后,她还是故作轻松又摇了摇头。
“没有。”
“……”
男人不说话了。
不过,他低下头给她继续处理伤口的时候,那双垂下来的墨瞳里,是藏不住的愧疚。
还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待会你哥就来了,会带着你去马尔代夫,三个孩子在那里。”
“!!!!”
就像平地里一声惊雷般。
殷禾禾瞠目结舌看着这个男人,好长时间,她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原来,他们的孩子在马尔代夫。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她送走?现在这里情况那么危急,他为什么要一个人留在着?
难道,他又是想自己面对吗?就像上次他去崇州对付夏侯茂林一样。
殷禾禾胸口开始起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男人,也涌出了泪光。
“盛司渊,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殷禾禾总能找到你是吗?”
“……”
男人正握着的棉签猛地停下来了。
殷禾禾:“我告诉你盛司渊,我不会再找你第二次,如果你这次死了,我连问都不会问一声,我就带着几个孩子回到F国,过我们的日子,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她眼睛血红,盯着这个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些话从齿缝里扔出来。
霎时,话音落下,这男人即使做好了她不会那么听话的准备,可听到这句后,他还是脸上的血色苍白了下去。
就连那只握着面前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不想连累我不是吗?可以啊,你不如现在就把那份离婚协议给签了吧,都快六年了,还没签完,现在正好是机会,免得我去了法国,都不能自由找别的男人。”
殷禾禾张嘴又是一句。
刹那,这话落下来,本来还只是沉浸在愧疚和害怕中的男人,一团怒火猛然间就被点着了。
“你还要去找别的男人?”
“那不是啊?你都死了,我这么年轻,难道还给你守寡啊?”
殷禾禾口齿伶俐,当场就又反驳道。
“咚!”一瓶消毒水就这么被重重放回床头柜上了。
殷禾禾愣了愣。
“啊——”
还没反应过来,这眼中已经被刺激得一片猩红的男人,直接朝她扑了过来。
“殷禾禾,你是这段时间我没管你,已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是吗?”
他咆哮着,将这该死的女人按到床上后,那带着怒意的呼吸就重重的堵了上去。
殷禾禾蒙了。
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霎时,她的胸腔里一阵狂喜涌上来,她不仅仅没有后退,反而一改往常的矜持和羞涩,主动迎了上去。
“!!!!”
男人彻底沦陷了。
……
病房外。
程池和徐观南两人正在守着,猛然听到里面的动静,程池顿时脸都红了。
“徐……徐哥,那我先走了。”
“去吧。”徐观南也有点尴尬,默默扭头看向了别处。
这太太是真疯啊。
这都啥时候了。
在外面等了大约有两个小时吧,终于,徐观南听到里面没动静了。
“咳咳……”
他干咳了两声,重新来到病房门口。
“总裁,已经凌晨两点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直升机已经在外面等着。”
“不走了。”没想到,病房里传来那道餍足的慵懒声音,居然张嘴就是这么几个字。
徐观南都惊到了。
“不……不走了?”
“是,累了,明天有空再走。”对方又是懒懒来了句。
很快,随着有女人不满的梦呓声也传来,这男人马上哄了句:“好了,乖,睡吧。”
然后,病房里彻底没了声。
卧槽,这家伙要不要这么任性?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说不走就不走啊?
徐观南急得额头上的冷汗全冒了出来。
但最后,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因为,跟了他快十年,他很清楚这人的德行,他的随心所欲,那不是一天半天改得了的。
于是,这天晚上精神病院最终还是没有动静。
一直在总院这边等着消息,并且都做好了狙击的夏侯景牧,听到说这些人回了精神病院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也是很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老头子都已经把东西交给他了,他为什么还没出发?他是不是从别的地方早就溜了?”
他死都不相信这事。
可出去打探的人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那精神病院几个出口我们都有人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怎么可能会被他溜走?”
“……”
夏侯景牧彻底懵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又是那个杂种的阴谋诡计?
他忽然想到了这个,顿时,深更夜半他都从病床上愤怒起来了,让人推着就去了夏侯仪的病房里。
他要问清楚,这个老头子是不是跟他的私生子还有别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