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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楚,任国刚还是有很多想法的。

毕竟,这李楚身后有很多关系。再说了,人家本身就是牛逼的存在。他们这些人在地方工作不容易,总喜欢接交京城的人脉,这样很多事情做起来就容易很多了。

所以,任国刚自然是不想放过这种机会,笑着要接交一番。

当然了,任国刚的这种小心思,他也不会表现出来,自己一个人目标性太强了,所以他找上戴茂。

戴茂,见李楚这么远来给阎解成看病。这边阎解成家人都不在,他作为秘书是应该好好招待一下。

所以在面对任国刚的提议,也就同意了。

然后,任国刚便拉着戴茂一起,要请李楚吃饭。

一个劲儿的对着李楚说道:“李主任,您可一定要给个面子。到了我们粤地,怎么都要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李楚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戴茂,戴茂也笑着说道:“李主任,我们领导这次还要麻烦您。

再说了,我自己这不想着趁这机会,请您吃顿饭,让您帮我看看身体。”

一旁的任国刚听了这话,也点着头说道:“是啊,是啊,最近年纪大了,总感觉身体不得劲。”

见俩人这么说,李楚也没有拒绝,便答应了任国刚他们的邀请。

两天后,常可欣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粤地,下了火车接应的小汽车自然早有人安排好了。

大家都没有一刻的停留,直接向着第一医院赶去。

当戴茂在楼道里,遇见常可欣的时候。惊讶的说道:“常主任,您怎么来了,您怎么没提前说一下,我去车站接您。”

常可欣看着戴茂说道:“老阎都出了这么大事儿,我怎么能不来?”

然后,常可欣对着身后的两名女护卫,说道:“这一路麻烦你俩了,你们俩今天在这边休息一晚上,明天便回京城去吧。”

俩人听了这话,便赶紧谦虚了一下。然后便告辞,转身离去。

至于今晚的住宿,这些自然不用她们操心。早在她们来的时候,她们领导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常可欣跟阎解放、邵敏俩人,在戴茂的陪同下,向着阎解成的病房赶紧走去。

戴茂听着常可欣话里的不满,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领路,没有敢说什么。

常可欣进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阎解成,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顿时心疼的快步走到床前。

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阎解成的脸庞,眼中瞬时便有泪水。

众人见了这一幕,便都自觉的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常可欣抱着阎解成的胸,说道:“你怎么每次都这么不小心?叫伱不要逞强,你偏偏不听。

你看看你,每次都把自己搞到医院里。

难道没有你?这地球就不转了。

你这是要是出了事,可叫我跟孩子们怎么办?”

病房外,阎解放跟戴茂了解着阎解成的具体情况。当他们听戴茂介绍以后,这悬了好久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会病房内,常可欣将这两天心中的情绪发泄来以后。便找了一个脸盆,一个毛巾。用温水轻轻的给阎解成擦了一遍脸。

然后用棉签从水杯里沾了一点水,滋润着阎解成并不干裂的嘴唇。

做完这些以后,她便轻轻的靠在阎解成旁边,低声的跟阎解成说着两人这些年,从认识以来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常可欣这才收拾好情绪。重新打开了病房门,让护士继续照看着阎解成。

然后,她看着戴茂说道:“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老阎他为什么会出事?

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做的?平时在他身旁就不能提醒着点。”

戴茂看着眼前大发雌威的常可欣,也是无话可说。

毕竟这领导出了事,他这个秘书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戴茂只好说道:“常主任,是我工作没做好。”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带我去见见李楚李医生。”

阎解放跟邵鸣俩人,见自家大嫂发火,也是被吓了一跳。俩人一句话没有敢说,只能悄悄的往后退了退。

毕竟这些年,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常可欣发这么大的火。

戴茂赶紧带着常可欣,往医院给李楚临时安排的办公室走去。

几分钟便到了,俩人敲门进去后,李楚看着常可欣。

说道:“来了,担心坏了吧?先坐吧,那家伙没多大事儿。”

常可欣听了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张口说道:“李哥,这次辛苦您了,还让您大老远的从京城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我家老阎跟你关系最好了,你也知道他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

你可要好好的救救他。”

李楚给常可欣倒了水,看着常可欣,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们夫妻俩啊,这是长了八百个心眼。

不过你放心,阎解成这家伙没有多大的事。

这次之所以昏迷,是由于太过劳累,精神又太紧张,刚好又被东西给砸到,所以陷入了昏迷。

这两天之所以不醒来,就是由于精气神损耗太严重,还在慢慢的恢复中。

按照我的判断,他明天中午就会醒来的。

你就当做,他这是睡了一场长觉。”

常可欣这才彻底的放心,对于李楚的医术她很清楚。人家可是专门给上面那些人看病的,连他父亲调理身体,都要排队。

这次人家愿意来粤地,真是完全看在自家老阎的面子上。

所以,常可欣站起来赶紧说道:“李哥,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等回京城以后,我让老阎登门好好谢谢你。”

两人关系本来就挺好的,再加上李楚他本身就出于医生的职责,这件事儿其实也无所谓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可被常可欣这么一说。

他想着能让阎解成吃瘪,再加上他心里还惦记着阎解成的那点好东西。

所以,便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在家可等着他了。

你别忘了告诉他,到时候带上他那好东西,记得给我多带点。”

常可欣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好东西?”

李楚笑道:“这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你只要跟他这么一说,他肯定知道。”

然后,李楚便看着常欣说道:“既然你已经来了,阎解成的情况也没有多大问题。

我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那我今天便准备坐车回京城,毕竟我也不能离开京城太久。”

常可欣听了这话,也知道李楚说的都是事实。

便对在一旁的戴茂说道:“戴秘书,麻烦你去安排一下李主任回京的车票。

再跟你们部里带队的领导说一下,这边也不需要再麻烦其他专家了。”

常可欣说完之后,又对戴茂叮嘱了一句。

“对了,李主任是跟老阎一个级别的领导。这一路上一个人,不安全。

你跟你们领导汇报一下,说明一下情况。看能不能将你们这次出来的时候带的护卫,给李主任安排两个。”

李楚看着常可心这样安排,也没有拒绝。

他知道,如今坐火车确实是不怎么安全。

虽然,他坐的肯定是软卧,相对来说是安全很多。

可毕竟要在这火车站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哪里会遇到不长眼的小毛贼。

为了避免麻烦,他也就任由常可欣安排了。

李楚看着面前说不一不二,处事果断的常可欣,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他以前见过常可欣,那还是30多年前。

只不过,那会儿的常可欣也就一岁多一点。

那会儿,大家还住在一片窑洞区。

李楚记得有一次,自己跟一个孩子打架了。最后是一个妇女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揪着那个孩子的耳朵给拎回了家。

这些事情,本来都已尘封在他记忆里。只不过前段时间,他又在京城遇到了以前跟他打过架的那个人。

两人在一次军事会议上又遇见了,偶然的机会下,才得知大家原来小时候还打过架。

互相介绍后,李楚这才知道,那人原来是阎解成妻子的二哥。

下午四点,李楚走了。

走的时候不是一人,而是跟着部里组织的那批医学专家一起离开的。

这些人,这次也算是沾了李楚的光。或者是部里专门照顾他们,都给他们办理了软卧车厢。

毕竟,是部里让人家来帮忙的,总不能让人家坐硬座吧?

一路上,一群人也不觉得寂寞,刚好还可以交流交流医术。

他们对于李楚的这中医,也很好奇。他们这些人,对于李楚其实并不陌生。

有些人虽然没有见过李楚,名字却是听说过。毕竟同在京城,他们这个圈子说到底其实也挺小的。

李楚表现出来的医术,让他们很是诧异。到了他们这个医术高度,自然不像有些人那么狭隘,认为中医是迷信。

可他们一直以为中医擅长的是调理。没想到居然连脑颅科病症都可以诊断、治疗。

所以,大家都有些好奇跟李楚聊起了相关问题。

傍晚的时候,老谢一身灰扑扑的又来了。

常可欣看着老谢,觉得也是一言难尽。

这个老谢,一个人做工程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可只要跟自家老阎在一起,那就彻底说不清了。

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回事,在一起总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弟妹啊,这次是老哥对不住你。要不是我们工程上发生了危险,也不会让解成受这罪。”

常可欣看着年纪跟自家公公差不多的老谢,一脸愧疚的叫着弟妹。

再看着对方这一副从工地上下来,连衣服都没有换的样子,心里本来的那点不满,也消失了大半。

所以,这才说道:“这也怨不得你,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也知道他的,要是让他再选择一次,我估计他还是会如此的。所以,谢大哥你也不用内疚。”

老谢听着常可欣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病房里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毕竟工程那边也离不开他。

就这,还是他忙里偷闲挤出来的时间。

当天夜里,常可欣她直接让阎解放跟邵鸣俩人去招待所,她自己则没有离开。

阎解成这病房本来就是高干病房,自然是有休息的地方。

一方面她是心里放不下阎解成,就想陪在自己老公旁边,万一阎解成醒了她能第一时间就知道。

另一方面她觉得,一直让那两个年轻的护士护理阎解成,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毕竟,自家老公一直让别人帮着……

心里多少有些莫名的感觉到,自己被绿了。

所以,尽管辛苦。

可每次这种事情,她都是亲力亲为,都是由她自己来扶的。

晚上,常可欣看着阎解成,又在一旁轻声细语的说了一会话。

便在一旁的看护床位直接休息了。

第二天,常可欣跟护士一起给阎解成做着按摩。

常可欣做起按摩很是仔细,不仅李楚嘱咐过的地方按摩了。

连其他地方都没有放过,毕竟这躺在床上影响血液循环,按摩能够避免阎解成醒过来后的恢复时间。

常可欣一边做着按摩,一边心里盼望着他能够立马醒过来。

没一会,医生也来给阎解成做了检查,见他没有什么变化,便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常可欣吃过饭,又给阎解成按摩过后。

便在阎解成床边放了一个凳子,趴在阎解成的床头跟阎解成说了一些他俩的悄悄话,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病床上的阎解成,这会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铁笼子里。

想要出来,可就是怎么也出不来。

周围一片黑暗,他好像找不到出来的路。

他努力的打开铁笼子,朝着一个方向跑啊跑啊,就在快要迷失方向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听不清楚的声音。

所以,他便朝着声音的方向,坚持不懈的跑着。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到了的时候,这个声音却突然的消失了。

阎解成顿时又失去了方向,就在他迷茫的时候,耳边这次又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声音。

这声音,他听着很熟悉。

是轻轻的鼾声,仿佛听了十几年一样。

阎解成奋力向前一跃,所有的黑暗顿时消失。

一抹亮光,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病床上,阎解成睁开眼睛,迷茫的打量着白色的天花板。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