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回到宿舍便在准备直播的相关事宜。
上次的双星模型好评如潮，发给公司的笔记印了一波又一波，差点搞得供不应求。
她正在整理今晚的知识框架时，公司相应的负责人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lemon啊，你真的太牛了！”负责人开口就是夸，“我搞mcN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人带货带的学霸笔记，而且销量还贼高！你知道吗，你的笔记是这个月各类销量的榜首！”
对方的声音之亢奋，即便白柠将手机远离耳朵好几公分，也难以忽略那股要命的穿透力。
白柠沉吟道：“是么，你们公司是找不到货带了吗？”
负责人：“……”
负责人：“你这样怼我是因为上次的工资还没到账是吧？”
白柠：“知道就好。”
她大爷似的一挑眉：“快打钱，否则我今天的直播直接摆烂。”
“别别别！”负责人瞅那蹭蹭上涨的人数，都是在蹲她直播的死忠粉，“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白柠就见自己的银行卡多了几个零。
这群拖欠工资的臭不要脸的资本家。
白柠想到此就忍不住翻白眼。
要不是因为上回的工资出了岔子，她也不至于被刘国栋拖去搞什么数学竞赛。
“lemon，收到了吧？”负责人谄媚道，“对了，你待会儿直播的时候啊，还是多跟观众互动一下吧，比如说连麦。”
白柠冷着一张脸：“我是讲知识点，连什么麦。”
她实在无法接受讲个数理化还能跟观众说上段子，那得有多梦幻？
“我明白你的行事风格，但是吧……”负责人抠着鼻尖，“这是观众提出的请求，我们偶尔还是应该满足观众的愿望，对吧？”
白柠冷笑一声：“他们是来学习的。”
“我知道他们是来学习的。”负责人头皮发麻，鼻尖都要抠烂了，他怀疑白柠那边放了一台高速制冷的冰箱，连说话的声音都莫名裹挟着一股寒意，“但是！他们同时也是观众，也是我们的上帝呀！”
白柠：“我无神论。”
负责人快疯了：“lemon！就一次！一次！今天就连一个，比如在回答问题时你就可以抽查，顺便检查一下课堂效果，明白吗？”
“……”
“拜托拜托！”负责人心急火燎，他这会儿纯属先斩后奏，已经将方案定了下来才给白柠汇报，“我给你加工资！”
负责人没辙，甩出杀手锏。
白柠闻言，耿直道：“成交。”
既然要搞特殊待遇，那加钱是基本操作。
…
交涉完毕后，负责人才给那位VIp客户打电话。
连麦这事并不是空穴来风，是真有那种有钱的铁杆粉丝在提要求。
而且人粉丝说了，只要成功跟lemon互动，那他愿意刷礼物，刷五位数的那种。
这阔绰的行为，是个正常人都会将他捧着，更别说他们这种专搞营利的机构。
“您好，lemon已经同意了，到时候她提出连麦时，我们后台会将您的账号推送过去。”负责人说话很客气，“您看可以吗？刘先生。”
所谓的刘先生正在街边撸串，一根签子接一根签子，糊了满嘴的油。
“好好好，谢谢啊。”刘先生嘴里还有没嚼烂的肉，口齿不清地回应着，“我先挂了，待会儿直接去直播间。”
说罢，便潇洒地掐断电话。
只见他又拿起一根签子，抬眸，冲对面那人看去。
他对面坐了一位气质清冷的少年，眉眼疏离，面无表情。
“舟哥……”刘禹踌躇地放下即将送到嘴里的签子，“你……真的一口都不吃？”
贺时舟掀起眼皮看他，语调冷淡：“没胃口。”
“你训练了一个下午！精力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你给我说没有胃口？？”刘禹相当不信，怀疑贺时舟在忽悠他，“我看你就是不想吃！你这不是没胃口，是没心情！”
贺时舟懒得理他，拿起桌上的水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他俩坐在一家靠近学校的烧烤店中，这个时间点，其他卡座零零散散地分布了一些顾客，少数是学生，大部分是刚结束工作的上班族。
所以这俩穿校服的特别引人瞩目。
尤其是俩人的长相超越平均水平一大截。
“我说，你今晚也不去晚自习了吗？”刘禹郑重发问。
贺时舟两只手指捏着水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你不是说今晚是英语？”
“对。”
贺时舟笃定道：“那没必要去。”
刘禹：“……”
刘禹摇头晃脑地发表着感言：“我可无所谓，反正英语老师已经算是放弃我了，但你可不一样啊，估计之后要找你谈话。”
贺时舟置若罔闻。
“我说你们这些学霸的思维还真就异于常人，眼里只有数理化是吧？”刘禹拿签子敲打着桌面，“好像白柠今晚也请假了。”
刘禹状似不经意间提了提。
贺时舟闻言，表情没有变，把玩水杯的手指却停顿了一下。
白柠也请了假？
但并没告诉他。
贺时舟微垂眼帘，掩住眸中的情绪。
刘禹只能从他微抿的唇线做出判断——
舟哥这是……挺在意的吧？
刘禹只觉这俩人问题大大的有，他俩要是纯得一干二净，他发誓他愿意将头拧下来踢！
“行了，舟哥，你不要丧气，人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啊。”刘禹安抚道，“一看她就不是一只乖乖听话的小猫咪。”
话音刚落，就见贺时舟抬头，纯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里边儿潜藏着暗涌的凌厉。
贺时舟冷言道：“谁丧气了？”
刘禹：“……”
咋回事，还翻脸不认人了？
刘禹深知贺某人时不时的傲娇属性，于是立马改口道：“没没没，我说我丧气，我丧气！”
贺时舟还是看着他。
刘禹被盯得心头发毛，忍不住问：“怎么了？舟哥，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是已经改口了吗！
只见贺时舟微抬下巴，以居高临下的俯瞰姿态睥睨他。
“你叫谁小猫咪？”
刘禹：“……”
我日。
刘禹只觉自己捅了马蜂窝，再多呆一秒，就会被贺时舟的目光给蛰死！
“没谁没谁，口误而已，口误，一定是口误。”刘禹摸着鼻子，发出一连串的干笑。
他发誓他一定要整改自己口无遮拦的坏毛病，否则哪天被埋了都不知道！
“行了，舟哥，别生气了啊，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再乱说话了。”刘禹伸出两根手指，发着没什么意义的誓。
见贺时舟脸色稍微缓和，刘禹乘胜追击，搞起了安利。
“舟哥，你今晚有事吗？”
“没，怎么了？”
“能不能陪我一起看直播！！”刘禹双手合十，呈祷告状，“就一次！一次！我这次申请了连麦！”
贺时舟神色寡淡，一看就没什么兴趣。
“是你上次说的那个直播？”
“对！”刘禹说到这个，眼睛就亮晶晶的，“到时候给你看我的女神！”
贺时舟轻笑：“女神？”
“真的是女神！”刘禹无比亢奋，“她的解题思路一流，舟哥你不信去鉴定一下！以她的水准，随随便便就能考进我们的红枫！”
“是么？”
贺时舟不以为意，随手翻看着手机，盯着微信界面的某个头像出神。
“真的！舟哥！信我！”刘禹激动地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非常厉害！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贺时舟盯着他，看他满脸期待的样子，心想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晚上没事。
“行。”贺时舟应道，“陪你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