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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monica的烂摊子收拾完时,已经是一星期后。

之前风控部那位总监业绩出色,专业能力也过硬,就因为空降风波才被莫名其妙地派到了海外,现在风波一过,贺川第一时间就想把人给接回来。

结果,这位优秀员工不请自来,亲自提着行李箱去了贺川办公室。

当时秘书正在门口守候,一见到这位青年才俊的身影,嘴巴差点没合拢。

既然来都来了,他俩就顺便寒暄了两句,内容如下——

秘书:“请问,站在我面前的是灵魂还是实体?”

前总监:“真人,如假包换。”

秘书:“你不是被流放海外了吗?”

前总监:“想着贺总还需要我就回来了。”

秘书闻言,忽然脸一沉,极其严肃地警告道:“听我一句劝,别说‘贺总需要你’这种容易引起歧义的言论。”

前总监:“?”

秘书煞有其事道:“现在贺总身边多了一只占有欲极强的忠犬。”

“??”

前总监暂时没领会到其中的深意,拽着拉杆就进了办公室。

果不其然,给了贺川一个surprise。

贺川对他这种下了飞机就直奔公司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赞扬,甚至非常慷慨地加了年薪,乐得前总监合不拢嘴。

“我正想把你接回来,你就来了。”贺川心情愉悦,“我还以为要跟我爸大战三百个回合他才会放人。”

前总监闻言,解释道:“不至于,我回来也是老贺总亲自批的。”

贺川有些意外:“怎么说?”

“他说你这边可能会缺人,就让我回来。”

贺川越听越觉得玄乎,神色都不由凝重了几分:“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老头子也察觉到了monica的不对劲?

“这我就不清楚了。”前总监摇头,“对了,贺总,他还让我带句话。”

“什么?”

“他明天的飞机,准备来趟红枫。”

贺传雄人到中年,岁数虽往上涨,但纯属“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典范,对一些新奇刺激的玩意儿相当感兴趣。

贺川本来想问他老爹的航班情况,结果贺传雄直接开了架直升飞机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两个儿子一脸麻木。

贺时舟的脸木得起了冰碴子:“爸什么时候学的开飞机?”

贺川一把捂住脸:“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老头子太过潇洒,他可是连半分都比不上。

贺传雄没有直接回家,反而选了一家山间农庄稍作休憩。

来这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便于停飞机,二是顺便跟俩儿子交流感情。

贺传雄原以为两儿子思父心切,见到他都忍不住痛哭流涕,甚至还要缠着他各种撒娇卖萌。

然而真当相见时,他俩表情一个比一个冷。

贺传雄:“?”

这是认不出亲爹了?

贺时舟跟贺川倒不是认不出,只是不想前去相认,在他们印象中,贺传雄是那种不苟言笑的标准总裁,仅凭一个眼神就能把人抽筋扒皮。

正是靠着这点狠,他才能把贺氏越做越大,可今天一见……怎么有点儿冲老顽童的方向发展了?

父子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忙起来好几年都见不上,这会儿一重逢,贺时舟跟贺川甚至以为自个儿的父亲被掉包了。

“嘿,你俩这是什么反应?”贺传雄身着运动装,脚上还踏了一双颜色鲜艳的球鞋,简直拉风到了极致,“看到许久未见的爹地,不该激动到红了眼眶吗?”

两人皆是一声冷笑。

贺川甚至还问道:“您这次回来是什么打算?不会是在国外受到刺激了吧?”

贺传雄莫名其妙:“什么叫受刺激了?”

贺川微笑:“字面意思。”

“放屁,大逆不道!”贺传雄一掌掴向贺川的屁.股,“我是回来说正事的!”

贺川抚摸着受伤的部位,龇牙咧嘴地呼了一口气。

死老头,下手真重。

贺时舟倒是喜闻乐见,但是他不说。

在他的印象中,贺川从小就是一人形沙包,承受了贺传雄百分之九十的“武力教育”。

“什么正事还需要跑回来说?”贺川不理解,当年让他接手家业都没亲自出面,现在却屁颠屁颠地跑回国,难道海外的天塌了?

贺传雄用沉默卖了个关子,又斜眼看向一旁的贺时舟,问了一句:“时舟今年上大学了,对吧?”

贺时舟愣了愣,点头。

这一问,贺川受不了了。

“您不会就因为时舟上个大学就刻意跑回来吧!”贺川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底,差点呛死自己,“这也太扯淡了!”

贺传雄则相当淡定,挑眉应道:“有一部分原因。”

贺川:“???”

“时舟上大学这件事算是导火索。”贺传雄晃了晃手指,带领俩儿子上了二楼的露天阳台,“我们先坐下,边喝茶边说。”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贺传雄引领性极强,虽说潮得不可方物,但那种大家长的风范依旧摆在那儿。

于是五分钟后,三人在一张小圆桌前落座,贺传雄为他俩斟了茶,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喝茶吧。”贺传雄将茶杯往两人手中塞,“你们边喝边听我说。”

贺时舟跟贺川不知道他在装什么神秘,只得暂且放松神经,把茶杯往嘴边送。

贺传雄双手一叠,搁在下巴底下,手肘撑着小圆桌,一本正经道:“我回来跟你们妈离婚。”

“噗——”

兄弟俩没忍住,一人一口茶,喷向他们尊敬的父亲。

贺传雄:“……”

“咳咳咳,爸,我不是故意的!”贺川拿起纸巾就去救场,“主要你这话来得太陡了,没什么铺垫。”

贺传雄接过他的好意,却拒绝他的援助,自己动手将满脸茶香给驱逐干净。

边驱逐边问:“你们俩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贺川:“就挺突然的。”

贺时舟:“你终于想通了。”

显然,后者的话更加引人注目。

贺传雄当即看向小儿子,满眼慈祥:“我就是等你上大学才离,不然怕伤害到你。”

哪知贺时舟只是淡漠道:“你拖到现在才是一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