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一百三十三章与工程师们的会面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章源前世很喜欢这一句话，这句话本来的意思是花可以重开，第二年依旧，少年的青春却是回不来了，因为时间不可以倒流。
但是经过两世为人之后，章源发现，哪怕时间倒流，曾经的那个少年也回不来了，是心理上很难调整回来…………
从江城飞往旧金山的时间是13个小时左右时间。
在短暂的惶恐之后，章源便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再看外面，就有了不同的感觉，国内和国外有着13个小时时差。
这也就造成了章源有一种追逐光明的感觉。
这与时间倒流重生的感觉有点像，一个在追逐光明，一个在追逐岁月，所以章源看了外面足足看了好几个小时。
“在想什么？”
这时，方风雷走了过来。
章源从窗户转过头来，笑着说道：“没想什么，就是这种身后在慢慢变黑，飞机迎着太阳，让我有一种追逐光明的感觉，这感觉说不上来，还挺奇怪的。”
方风雷笑着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地球是圆的，在自转的时候，产生昼夜交替的现象，每个经度所在的点的日出时间都不一样，就使地球上不同经度的地区产生了时刻的差异，所以就有了时差。”
“可能是你来国外次数太多了的原因吧。”
章源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会有这样的感触。”
也不觉得奇怪，很多人坐飞机错过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哪怕是在国内，下午四五点钟，顺着高速从北往南，也会有一种追着光明的感觉，方风雷点了点头：“嗯，习惯就正常了，剩下的时间别睡了，等我们到旧金山，差不多是下午14点左右，你现在再睡的话，晚上到那边睡不着，在国内时差就算白倒了。”
这次章源和方风雷来到米国，是为了从硅谷招聘一批优秀的软、硬件工程师到沪城的互联网研究院工作。
之所以有这次米国之行，是因为朗迅。
“对了，你在电话里提到的朗讯是怎么回事？再和我详细说说！！”
“朗讯走了步险棋，这一次应该会失败的很惨。”方风雷示意空姐给他拿一杯红酒。“最重要的是，他下辖的贝尔实验室，会有切肤之痛。”
“在我还在Ibm工作的时候，我在见证了96年朗讯的上市行动，他们筹集了三十亿美元的资金，是当年最大规模的Ipo。”方风雷端着波尔多红酒，草草的喝了一口就开始讲述，“今年早些时候朗讯的市值升到了2400亿美元，然而为了维持住他的高股价，完成华尔街对他的业绩预期，朗讯竟然借钱给各公司来买朗讯自己的设备。”
章源眉目一挑，“那就是用自己的钱买自己的东西？”
“对。”方风雷肯定道：“不知道什么人出的主意，这事是泡沫之前干的，为了促销他的电信设备，从财务角度来说，只要设备从朗讯出去，那么就会被计入销售额。如果发布财报，肯定就漂亮多了。”
章源大致明白了，“所以问题是，这个销售额其实是虚的，中小公司的大量欠账转化为应收款项，然而这笔钱从未进入到朗讯。”他的眼睛越说越亮，“而泡沫破裂之后，中小公司纷纷倒闭，那么朗讯的应收款项在瞬间就变成了净亏损？”
方风雷点了点头。
“朗讯的cFo肯定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华尔街展示财报了，这样一份成绩单，会让华尔街放弃这家公司，而华尔街的放弃永远是打压，连任其生死这种结果都不会有。”
章源总觉得印象中有看到过什么新闻，朗讯后来不叫朗讯了，叫什么阿尔什么特朗讯，好像苟延残喘了几年被收购了，印象不深了。
方风雷凑过来说：“贝尔实验室长期是不为研发经费担心的科学家天堂，但未来半年，朗讯至少要关停过半数的研发部门。这是个拥有两万名研发人员的巨型实验室，一旦裁员，会让大批的一流科学家失业。”
方风雷说的对，章源有印象的，而且他的预估保守了，什么过半数，就连朗讯自己都被收购了。完全吸收不太可能，一来没那么强的实力，二来就算有也完全没有必要，贝尔实验室有些研发是不面向商业的基础理论研究，再有，其他有实力的公司也会对这些人才产生欲望。但不论如何……
章源眼睛眯了眯说道：“就算只取一瓢饮，不说一口吃成胖子，但互联网研究院绝对可以摆脱营养不良，拥有一副壮硕的身体。”
有了研发，他对互联网研究院的未来才更足的底气与信心！
章源并不准备贪多少，只要弄来一些人才，并进行科学的管理，由此产生的收益足可以哺育龙国的互联网…………。
2003年1月18日晚间，陈子迩在帕罗奥图一家高端酒店里面见了已经与龙国互联网研究院签订合约，准备归国的工程师们。宽敞的大厅里摆下了五张桌子，每张桌子大约十人。
先期的招聘工作主要还是集中在硬件、软件方面，章源是有钱，但是钱要用在刀刃上。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有大约四十多人，章源到的时候大致扫了一眼，还是以华人居多。也正常，这年头的龙国对国外工作者的吸引力其实有限，真有本事的人硅谷实在待不下去也可以回祖国，硅谷的挤出效应让很多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也就是这三年，出现了我们的回国潮，那个时候有个说法，一趟飞往京城的航班上经常有好多工程师，当初的李岩宏就是其中的一员。
四十多人里大约只有六名女性，剩下的都是男人，当章源出现的时候，他们全都站起来鼓起了掌。
这些人都是方风雷仔细遴选的人才，虽然他们失业了，但并非他们的错，有些事整个公司都倒闭了，或者自己的部门从部长开始全都没了，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现场的气氛非常热烈，对于这些人来说，能得到老板的亲自接见，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重视，起码可以让他们对此次龙国之行更加充满信心。
“因为一些事情我是刚从纽约赶回来，”章源只穿着黑色西服，过度的忙碌让他有些疲惫，可看到这群人，他其实是兴奋的，讲话声音中气十足，“首先是谢谢大家选择龙国，相信互联网研究院。
“这次会面不是方总向我提的建议，是我自己加的安排。我觉得我得看看你们，也让你们看看我。”
章源想见见这群人，跟他们简单的说两句。
“纳斯达克发生的事情让人很悲伤，投资人对互联网的信心被打击到了冰点，但我从来不怀疑科技可以改变人类，雅虎永远重视科技，并将善待每一位工程师。”
啪！啪！啪！一片掌声热烈！
章源说这些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些人看看他，就是在给他们一个‘老板重视科技’的概念。对于一家以技术立身的公司来说，这其实很重要。
雅虎其实也为招聘人才立了功，对于许多人来说，它真的具有一种吸引力，吸引人们愿意为了他而工作。相反，如果是个不能捕获人心的垃圾，那绝对是个负向力。“龙国的互联网研究院，还是一家初创的公司，要想在今天活下来，最大的依仗不是我的那些钱，而是持续的技术创新和卓越的产品品质。”章源眼神扫视过这里的每个人，迎着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而且我并不把互联网研究院定义为一家硬件公司，我们自己并不生产硬件，我们从事的是软件的开发和设计工作，我希望各位能明白这一点，我们的研究将改变世界，给人更加流畅且舒服的网络使用体验感。”
章源到这里就结束了，他并不想长篇大论把这里弄成上课一般，意思传达到就可以了。
四十多名工程师们随后鼓起掌声。
章源走下去，到桌子边上，一个个的同他们握手，这些人中最年轻只有28岁，职业生涯刚刚开始，最年长的已经四十三岁，有男人，有女人，有同胞，有外国人。
这里只是简单的碰面会，回到沪城之后，他还要和全体的工程师们继续灌输未来互联网的理念。
没过几天，方风雷又为章源引荐了贝尔实验室研发操作系统部门的主管拉里·宾斯，这其实算是一次私人拜访，章源简单表达了对操作系统的好奇和对贝尔实验室现状的关切。
拉里有不好的预感，他本来就觉得公司遇到了大麻烦。
章源这个陌生商人突然的关心以及频繁的活动更加让他对贝尔的前途产生担忧，仿佛这里马上就会关闭一样。
有些顶尖的科学家，章源几乎是逐一见了一下，不是他心急，只不过这种好事要是弄的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那就比较可笑了。
整个一月份，他就是在这样的节奏中度过的，为互联网研究院寻觅一个又一个大佬，这让他产生的奋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