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一百六十五章挖角和舆论战
第二天在私人飞机上，章源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了王凤儿。
王凤儿其实也很无奈，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章源年少多金，周围的诱惑层出不穷，昨晚的女人们看到他就像妖精看到唐僧肉一样，每个人都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还好！至少现在章源还是把持的住的，宴会结束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和她一起…………看到身边睡的像个孩子似的章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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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8日，邱慈云率领从中芯一起出来的三十一人技术团队奔赴江城，他要实地考察一下项目可能落地的位置。
对于经常在沪城和京城往返的前中芯高级副总裁来说，城市之间的差距第一次让人那么不是滋味。也仅仅因为这样一个因素，技术团队的人数直接从三十一人变为二十六人，那五个人接受不了那么大的城市落差，放弃跟进……邱慈云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和江城政府确认项目合作的条件。
他很快就感受到章总所描述的那种巨大热情，心情也因此好了不少。
邱慈云是业内专家，对于行业内的声音自然也有耳闻，和章源的合作已然多了种要证明自己的心情。又过一天，团队再次有两位成员经过深思熟虑选择退出。邱慈云这次召开了一个小会议，用打趣的方式来稳定军心。
“又有两位朋友退出，这是个好消息，章老板用事实证明他的钱能减缓我们团队减员的速度。”
邱慈云对上一波的五人退出没给出太多反应，但沪城的章源隔空知道这事，他心疼坏了，通过邱慈云表达了薪酬的再次提升以及期权的设置。
总得来说，目前的二十四人团队在还没开工的时候就涨了两波工资，章源用最能体现诚意的方式证明他确实想改善行业工程师的薪酬环境。
他除了钱，也很难用其它理由来说服这些工程师，干脆就直来直去了。
江城那边稍有情况，沪城这边则进展良好。
随着邱慈云的迅速投入工作，之前的数家风投机构愿意坐下来认真谈谈款项合同落地的事情。
不过，就在会议日期的前两天，章源忽然收到猎头消息，一直被他点名重点关注的台积电梁孟松即将抵达申城出席一个行业国际会议。
梁孟松？！！
章源有点措手不及，他一直在等华中科大反馈胡正明的接触消息，没想到那边还没有动静，自己竟然有机会接触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另一位技术大佬。
只是，这位目前春风得意，在台积电受到年度嘉奖，很难很难挖动。
章源这样考虑，仍旧约着见上了一面。这一面如他所料的没有成果，而且，气氛也颇为尴尬。
章源是辗转着找关系见了梁孟松，但当他自报身份并展示出一丝挖人的意思之后，这位台积电的大将随口询问了几个技术问题。
来自技术大佬的技术问题…………章源当然答不出来，只是思考着如何展现诚意。
“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不知道，何必来找我呢？”梁孟松极其直接，拒绝道，“章先生，难道你觉得你可以让我陪你一起过家家吗？”
“我不懂技术，我一定都不回避这一点，但其实从做企业的角度来说，一个不懂技术的出资人难道不是优点么？他可以全心相信自己的伙伴。”章源转换角度。
梁孟松极有技术大佬的傲气，只“呵”了一声，连答都不想答。“梁先生，我是极其真挚的，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在台积电了，我这里一定对你虚席以待。”章源不进行无效甚至副作用的沟通，现在只打个照面算了。
梁孟松觉得可笑，反过来说道：“如果有一天，章先生的项目做不下去了，欢迎来台积电投资。”
章源不生气，搞技术的，有脾气有傲气很正常。自己当年不是一样么！理工直男…………
他同这位不太讲究圆滑处事的技术大佬握手后便礼貌告辞。梁孟松瞧着这位来得突然、走得果断的背影倒是在心里生出一点不好意思，冲着即将开门的章源说道：“你可以给我一张名片。”
章源回身，一边给名片，一边笑道：“如果有一天我去台积电投资，梁先生一定要帮我居中说说好话，我听说台积电的张忠谋总裁不太好说话。”
梁孟松的嘴比心快，说道：“张总的脸皮可没那么厚。”
章源递完名片，再次礼貌握手，说了一句：“梁先生，一定不要低估张总的脸皮，我和他也只能拼个伯仲之间。”
年轻总裁翩然离去！！
梁孟松看了眼背影，又低头看了眼名片，嘿，别的不说，这年轻人的心态挺棒。
章源对于和梁孟松的见面感到有些惋惜。这种情绪倒并非没达到预期，事实上，他这次见面没有设定什么目标，只是……眼睁睁看到一个如此优秀的技术领军人物活生生的坐在面前……章源多少能理解书上所写那种“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的欣喜了。
那一定是从心里由衷而发的情绪。
不过，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只要保持关切，早做准备，机会到来的时候就能有所施展。再说了，挖不了徒弟，那不还有个师父呢么？
等等华中科大的消息再说。
7月20日，沪城召开了全球半导体产业会议，诸多知名厂商都有出席，涉及Ic设计、制造、封装测试、主机厂商等上下游产业链，声势颇为浩荡。
如此场景之下，章源这样一个仍在筹措阶段的外行人没有什么存在感，只默默的参会、聆听、观察，而他趁着这次会议接触的台积电梁孟松则不同，备受国内外瞩目。
作为率领团队正面击败英特尔的专家，他演讲的半导体未来技术展望赢得了大家一致的掌声。
这场会议召开三天，章源出席了第一天，后面两天是由从江城返回的邱慈云带人更加有目的的接触了一些国外不同领域的厂商。
虽然项目资金、项目地点都还没彻底定下来，但离开中芯的邱慈云迸发出更多的工作热情，当之无愧的接手项目推进工作，开始考虑设备的采购。
和章源所想的不同，当初的中芯也是采购了很多二手设备，邱慈云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寻找性价比高的设备，还要兼顾技术上的升级需求。
章源有和邱慈云讨论过发展规划，都认为江城的生产线要稳打稳扎，不能盲目寻求复制扩张。这其实也是邱慈云在中芯主张的战略，而章源除了认同这位目前最值得依靠的专家伙伴之外，也考虑着中芯疑似遭遇状况可能带来的影响以及……会不会有更好的伙伴。
不过，不管将来如何，稳打稳扎都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三天会议开下来，邱慈云出了一张长长的采购清单，但这还只是生产线所需要的一部分。
而就在半导体产业会议闭幕的这天，还在项目筹措期、毫无存在感的方卓被隐晦的点了个名。
华虹副总裁姜琦历作为申城本地的半导体企业也上台闭幕演讲，他谈及一个发生在龙国内的现实问题，这部分被本地媒体总结为一个标题。
——《工程师在资本加持下的薪酬增长是否有利于行业的健康发展？》（尼玛工资不高有利于奋斗？？？？）
这是来自华虹副总裁的一个诘问。自邱慈云离职，中芯国际一共有三十一名工程师和技术人员选择跟随，最终确定下来的是二十四人。
这是邱慈云的团队，也是中芯的技术中坚。
只是，这个声势远不如当初张汝京在宝岛的振臂一呼，除了张汝京本身更高的声望，已经在沪城耕耘的三年时光也是大部人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
很多人都已经在沪城娶妻生子，安家置业，这种情况下选择跟随邱慈云去做一个前途未卜的项目实在不现实。
不过，邱慈云到手的得力干将虽然只二十四位，但他已经对此有所预见，也没有太失望。没预见的是……章源挥舞着钞票很快把这个数字膨胀到了九十二个人！
也就是说，纯粹被章源挖来的工程师就有六十八人，已经是自己团队的将近三倍！
邱慈云眼睁睁看着阵营疾速丰满，一时间只有一个感慨……有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真尼玛爽！！
而这六十八人就是分别来自国内大厂，尽管比不上张汝京当初带回来的人才，确实也是国内有数，华虹、中芯、华晶（被华润收购）都深受其害。这波挖人跳槽是通过猎头操作，按理说，薪酬待遇也要保密。
可是，邱慈云他自己就很好奇，找机会问了个出自华虹的高级工程师，得到的答案是“2倍起步开始谈”，也即，只要人来，立即翻一番，按照不同级别和标准还有上探空间。
如此也怪不得华虹他们着急了！！
即便经过行政关系的干预，章源放缓了行动，华虹副总裁姜琦历仍旧意难平，于是就有了闭幕式上的发言，有了对恶劣行径的声讨。
邱慈云是在现场听到的内容，但他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次日经人提醒看到报道才猛然有种“哦对，我不是中芯的，我是那个被批评的”感觉。
他因为要参与投资机构的会议，没有立即回江城，也就顺便和章源聊了聊这个事。
章源有点奇怪：“这怎么了？”“行业评价可能不太……不太好。”邱慈云第一次和章源共事，说话比较谨慎，“华虹的关系比较硬。”
“我们和华虹他们本来就是竞争对手。”章源笑了起来，“要怎么解读这个呢？一个华虹副总的发言会影响我们的设备采购还是怎么着？”
他继续说道：“不用过度解读，关系硬不硬不是用在这里的，当成一次普通的同行舆论攻击就好，放心吧，这事我让别人来处理。”
邱慈云有些好奇章总的回应会是什么样。
很快，搜狐网站发布了一则由主笔徐文平操刀的社评。
——《为什么国资背景的半导体企业在现阶段无法取得成功？》接着紧新浪、网易都进行了转载！！
为什么呢？这里有很复杂的因素！！其中一条很重要的就在于国资背景太浓会让国外的设备采购很难。可是，也不仅仅如此，国资主导的企业习惯性的既有计划经济的弊端，也有市场经济的短处，再加上，某些人事层面的身份认知问题………………于是，这种由国资主导的尝试可以说是失败了。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按照主笔徐文平对半导体行业不太愿意透露姓名的章总采访，“既要有政策引导，也要积极发展产业配套，我们得改善产业发展环境，也得拥有国际化的视野和市场化的运作。”社评中不只援引了这一句，还有章总对国内企业的评价，“就说沪城的华虹吧，它简直可笑，既依托于国内给予的支持，又妄图让外资真心的技术帮助，这可能吗？”
“华虹和日本NEc的合资公司，我不问别的，它自己的专利技术这几年有几个？”“先合资，再引进，然后投产，最后投产即落后，你一个想振兴自己国家产业的人把话语权交给外国企业，简直天真的可爱。”
章源的批评毫不留情，舆论战章源比华虹高好几个段位。
不同于华虹让沪上本地纸媒的报道，搜狐、网易、新浪网这种代表互联网时代发展的门户行业领导者拥有很多不普通的网民浏览访问。这篇来自互联网的社评，既让一些人看着痛心，也让一些人看得流汗。
其实，章源的用词不算特别辛辣，只是说出一些事实，但这种事实本身就引人深思。
沪城这边的华虹全称是华虹NEc，是华虹与日本NEc的合资企业之一，引进了生产线，但日方对专利技术控制的很严格。据说，华虹与NEc合作将近十年，申城华虹NEc的专利数是0，京城华虹NEc也是0，只有首钢NEc有4项专利。
如此情况，社评中没有直接写出来，主笔徐文平只是贴心的把这个被章总点名的企业情况放在了备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