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墨栩沉下眸子盯了凤长烟一会儿，慢悠悠地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帮秦叔查方子羡夫妇的死因？这些事跟你有何关系？”
凤长烟信步走到右侧末尾的那个椅子旁，悠然自得地坐下了，然后她抬眸看向诸葛墨栩，轻轻笑了下，“怎么？这些事情，阁下没查到？”
诸葛墨栩也笑了，他伸手蹭了蹭椅子扶手上的圆球，“不敢说么？这些事，是你的秘密？”
诸葛墨栩和凤长烟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他们在互相打太极，这种时候，谁先开口，谁必然处于劣势。
凤长烟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轻地说：“是啊，是秘密。我将自己的秘密拱手奉上之后，不知道有没有资格知道阁下的身份呢？”
诸葛墨栩沉默不语。
凤长烟又继续说：“既然是合作者的关系，我总要知道，我的合作者是人是鬼，他们所做的事情，会不会触犯法律，会不会波及到我的安危吧~~坦白说，我胆子好小的，我好怕死呢~~”凤长烟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两只手臂抱了抱自己的身体。
诸葛墨栩冷笑了下，他凉凉地说：“那要看你的答案，是不是能让我们满意了。”
凤长烟点了点头，“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如今，我也算是到你们的地盘了，如果有人必须要率先退步的话，我来做这个第一个人也无妨。你们仔细查一下就应该能查到，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我每年都会收到来自方家方疏桐的款项，这些钱，会用于我的学费和基本的日常开销。”
诸葛墨栩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淡淡地问：“嗯，我理解，方疏桐资助了你，你心存感激。可是，方疏桐也撞死了你的母亲，你们扯平了。你实在没必要为了她的事情如此冒险啊~”
凤长烟笑了下，对方果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只是等她亲自说出来而已。她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信息搜集能力，真是厉害啊！
她接着说：“方疏桐虽撞死我母亲，可我知晓这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况且，她已经去世了，死者为大，不应再评论。而我，自小受方疏桐资助长大，她于我而言，恩同再造。在她去世后，我自然要帮她完成遗愿，和秦叔一起查清她父母去世真相。”
诸葛墨栩眸子闪烁，他有心透露一些消息给凤长烟，于是，他说：“你可知，冯端是楚阳放给何悦竹的？”
“什么？！”凤长烟闻言，惊讶地抬头看着诸葛墨栩，那眼神中，隐隐有一丝心痛！为父亲心痛！
楚阳！竟然是楚阳？！他们的信息能力如此强大，断然不会有错，所以，楚阳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呢？
从结果来看，他应该是为了上位。
可是，为了上位，就不惜害死多年至交好友么？这还是她认识的楚阳么？还是说，她根本就没认清过楚阳？！
几个呼吸间，凤长烟调整好了情绪，她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不知，不过，感谢您告知。我只是知道冯端这次逃出来之后，找了楚阳，这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知道冯端和楚阳不对付，可没想到冯端居然愿意听楚阳的话。”
诸葛墨栩讥讽地笑了下，“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心智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妥协的。”
凤长烟点了点头，“的确是。不知阁下对我的回答是否满意，如果满意，可否告知我阁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