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言药丸
府衙后院厢房
拿着赵云毅刚派人送来的认罪书，江月影是看了又看，生怕是自己眼花了。但是上面的记录又是李荣吃了真言药丸后所述的，内容绝对保真。来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认为这次一定能从李荣这里套出黑雾的来历和下落。没想到结果大出意料，连黑雾的影子都没摸着。
“那李荣可是招了？咦，这是……傀儡术？”暮秋见她盯着认罪书许久没反应，便凑过来看，“这李荣怎会仙门禁术--傀儡术？”
原来这认罪书上李荣的口供所述，那几名商人都是中了他的傀儡术才会为他所用，事后他又施了特定的遗忘术。只要有人向他们调查那件事，他们就会供认不讳，但之后却会彻底遗忘，这也是他们认罪后突然翻供的原因。
玉书吞下嘴里的糕点，揣测道：“会不会是他撒谎了？”
江月影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我亲自炼制的真言药丸，绝对不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再试一次就知道了。”坐在一旁的温润适时出声提议道。
“有道理，那就再试一次！”虽然真言药丸吃多了和搜魂术的副作用差不多，但是鉴于对方是渣男，江月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这一次，江月影决定亲自测试真言药丸的功效。在和赵云毅打过招呼后，和暮秋一起去了府衙牢房。
自小在现代长大的她，生活环境平和、简单，像牢房这样的充满血腥的场面也只有在影视剧中见过。
衣衫褴褛的犯人，浸透血渍的刑具，冷血的酷吏，如今都真实地呈现在她眼前。尽管已不是第一次来，但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是让江月影难以接受。
快速通过各个关卡，来到关押李荣父子的牢房外。江月影看着里面正睡得香的李荣，再想到李婉的死，心里的火气又开始蹭蹭的往上飙。
“把牢门打开。”江月影尽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吩咐牢头拿钥匙开锁。
“是。”牢头知道眼前二人是自家大人的贵客，自是不敢怠慢，打开牢门后就很自觉地走到外面静候。
进得牢房，暮秋直接揪着衣领，将睡梦中的李荣从床上拖起来。不等他有所反应，江月影上前一步，打开药瓶将真言药丸倒进他嘴里。
睡梦中的李荣被惊醒，一睁眼便瞧见有人给他硬塞了一颗不知是什么的药丸，内心慌乱不已。生怕是杀他的毒药，就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暮秋的控制将‘毒药’吐出来。
只是李荣到底是一介书生，无法与暮秋抗衡。见他吞下药丸，暮秋就松开了他的衣领，任由他趴在地上使劲儿抠喉咙，但是入口即化的药丸又岂是他这般就能吐出来的？
见抠喉咙不起作用，自以为要被毒死的李荣直接暴露本性。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眼神发狠地看着江月影和暮秋。
“我认得你们，你们就是那天堂审之时在府衙外观望的人。若是本官所料不错，你们就是我家老头子请来帮忙，结果反水去帮那狐狸精的人。”李荣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江月影二人的反应。
“狐狸精个鬼，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生怕李荣的话引来牢头的怀疑，江月影急忙反驳，希望借此让人误以为只是双方在吵架。
不过李荣可不会如她所愿，加上他如今又吃了真言药丸，心里想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
“她白璃就是只狐狸精，老子没杀死她，她倒是找人来想毒死老子！”只见他脱口而出，“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
“嘿，这渣男骗婚害人还有理了？”江月影听得火冒三丈，撸起袖子想干架，被暮秋给及时拉住制止了。
就在他俩拉扯之际，那李荣看准时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粉末突然洒向他们。紧接着又叽里咕噜念了一串奇怪的口诀，唯一能听懂的也就最后那一句“把解药交出来”。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他故意用来转移视线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江月影和暮秋放松警惕，好让他有机会使出那个傀儡术。
不过，就他这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暮秋他们。在李荣得意地坐下来喝茶等解药后，江月影和暮秋也很平静地在他旁边坐下。一个托着腮帮子坐他对面眨着眼看他；一个摇着扇子在他身旁坐下冷冷地看着他。
“你们……你们怎么会没事？”向来对自己的傀儡术很自信的李荣，这次是真的心慌了。
吓得他惊慌失措，站起来向后退却被凳子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即便这样也阻止不了他手脚并用往后退，一直到后背撞到石床没了退路为止。整个人缩在那里，浑身颤抖着。
暮秋居侧身坐着，高临下看着他道：“看来不用测试了，那份认罪书上的口供没有问题。”
江月影点点头道：“确实，就说本人亲自炼制的药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嘛？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他这傀儡术到底是从哪儿得到的？”
说完江月影就直勾勾盯着李荣，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暮秋又对着李荣重复问了一遍：“说吧！你这傀儡术是从何处得来？”
“本官才不会……”李荣想拒绝回答，但是真言药丸的药效还没过，只见他的嘴不受控制地一开一回合，将其隐藏心底的秘密都说了出来，“这傀儡术说来还要感谢李婉那蠢妇，真是没想到她家一介商人，祖上竟也曾是修士！家中这些藏书在外头有价无市，竟都被他们扔在书房阁楼积灰。”
“你说什么？”江月影满眼不可思议，她从未想过这傀儡术的来源竟是如此。
暮秋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世事难料，莫要太激动。”
一旁地上的李荣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想要保守住秘密：“不是，不是这样的！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假的！”
已经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江月影和暮秋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了。二人起身离开牢房，吩咐外头守候的牢头锁好牢房便离开了此地。任由身后的李荣在那儿大喊大叫也不曾停下脚步。
另一边牢房里的李父，在听到儿子的喊叫后，以为儿子被牢头拉出去用刑了，急冲冲扑向牢门向外伸手喊叫。
“官爷！官爷！我儿子也是官老爷，你们莫要乱来！”
“你们行行好，不要伤我儿子，有什么都冲着我老头子来！”
“官爷！官爷！……”
可惜这种事在府衙牢房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任由他喊哑了嗓子也不会有人理会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