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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刀刚巡完街回来,正好看见那身份悬殊的四人先后踏入了醉千里的大门,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目瞪口呆:“我去,今天这北大街吹得是什么风?”

看着酒肆门口那些身上弥漫着厚重杀伐气息的兵士,马小刀很快便打消了进酒肆里面打个招呼顺便蹭一顿美酒佳肴的念头,一脸悻悻然回到了馄饨摊子。

“回来了?”沙大婶看见他便想起了老捕爷的嘱咐,“对了,老捕爷让我见着了给你带句话,他在醉千里吃酒,你晚些等他一起回家!”

“知道了!”马小刀拉了张椅子随意坐下,扭头幽怨地望了一眼不远处醉千里的招牌,喃喃自语道,“这老头,有好吃好喝的竟不叫上我?”

沙大婶笑道:“人家老友相聚,有你这个小家伙什么事?你呀,就别去瞎凑这个热闹了!”

马小刀点头表示同意:“也是,四个一把年纪的老家伙,喝起酒来磨磨唧唧,叽叽歪歪说一大通有的没的,我的确跟他们喝不到一壶去!还是婶子这里好,一碗馄饨就管饱!”

沙大婶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马小刀笑问道:“那个,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沙大婶边烫着馄饨边不耐烦地道:“什么事,没见我正忙着吗?”

马小刀全身上下摸遍,从怀里掏出最后十几枚铜板,讪笑着递到沙大婶面前:“您进去帮我买几两酒呗,不用买那贼贵的阳春白酿,买那烧刀土酿就行!”

沙大婶嗔了他一眼:“想得美,我去了谁帮我看摊子,你是不是忘了上个月的事?”

上个月,突然闹肚子的沙大婶央求马小刀替他看一会馄饨摊子,结果马小刀手忙脚乱差点没把她的摊子掀翻,把来吃馄饨的客人都吓跑了,害得她少赚了许多铜板!

马小刀挠了挠头,讪讪笑道:“好婶子,你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这次我小心一点,一定不给你添乱!”

“信你三分,哭到黄昏!”沙大婶白了他一眼,“正干着活呢,别烦我!”

“唉~”

马小刀沮丧地趴在了小木桌上。

沙大婶手上功夫不停,问道:“你自己去啊!怎么,老捕爷在里面,你就怂了?”

马小刀无奈地道:“老头不太喜欢我喝烧刀土酿,看见了肯定喋喋不休一通说教,我才不去受这个罪!”

沙大婶咧嘴一笑:“老捕爷是对的,像你这般的小毛孩,的确不该太早养成这般陋习!”

马小刀又是一声哀叹,干脆把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桌面上。

一个五六岁扎着一对冲天鞭的小女娃蹦蹦跳跳走近了馄饨摊子,乌黑有神的大晴晴左顾右盼了一会,奶声奶气问道:“谁是马小刀?”

马小刀抬起头一看,不认识!

小女娃又唤了一声:“马小刀在不在?”

马小刀起身走到她跟前,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就是了,这位好看的小姐姐有何指教?”

小女娃用肉呼呼的小手拍掉了马小刀的爪子,有些嫌弃地道:“你别动我的头发!”

“呃呃,对不住了!”马小刀哑然失笑,赶紧收手致歉。

小女娃上下打量了一会他,问道:“你就是马小刀?”

马小刀只好笑着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小女娃还是不太相信,扭头向旁边的沙大婶求证:“他真是马小刀?”

沙大婶没好气地道:“不是这小兔崽子是谁?他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人称拒蛮关最年轻的大善人!”

“好婶儿,你就别再取笑我了!”马小刀有些苦笑不得!

“有人让我给你一张字条,说你会给我两文钱作为酬劳!”小女娃见找对了人,就把手中一张叠成了小方块的纸条递了过来。

马小刀也爽快,直接掏出三枚铜板:“我多给你一文钱,字条给我!”

“我还以为那人是骗子呢,没成想是真的!”小女娃笑嘻嘻地接过铜板,把手中纸条拍在了马小刀的手心,欢天喜地转身离去。

马小刀笑着摇了摇头,摊开手心纸条一看,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想知道绒狄使团的秘密,到钟楼一见!

纸条是寻常百姓用不起的熟宣,写得龙飞凤舞,但字迹却很是陌生!

马小刀的眉头皱紧,缓缓抬头往南边看去!

沙大婶发现他僵在原地,疑惑地道:“马小捕爷,你没事吧!”

马小刀思索片刻,心里已有决断,扭头对她道:“沙大婶,我有要事得去处理一下,老头出来后,劳烦你跟他说不必等我,先行回家就好!”

说完,没等沙大婶答应,马小刀便急忙动身离开馄饨摊子!

“哎,马小捕爷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沙大婶看着那个着急远去的背影,低声嚷道,“老身什么时候成你爷俩的传声筒了,真是的!”

街道对面,老乞丐慢悠悠地翻了一个身。

酒肆二楼,雅间。

四人在八仙圆桌上相对而坐,默默看着店小二把酒菜一一端上后又退了出去,你不看我我不看你,谁也没有先动筷子。

打破这尴尬氛围的还得是马方安,他扭头打量其余三位片刻,咧嘴一笑,端起二两银子才能买到一壶的阳春白酿给每人倒了一杯,打趣道:“先说清楚,这顿饭谁结账?”

“肯定不是老夫,也最没道理是我,弥尘书塾入不敷出,老夫从来是两袖清风,没钱!”徐老夫话说得是理直气壮,端起酒杯细尝一口道,“好久没喝过这般好酒了,啧啧啧!”

“得了吧,过去哪一次你徐老头结过账?”文魁浅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组局的是守宁兄,铁心兄的俸禄往常都买了酒犒劳戍北营的兄弟,你永远都是两袖清风,这一次坑的自然又是本都护了!”

戍北营大将军樊昭,字铁心,听到此处朗声笑道:“姓徐的,好歹你也是咱们天奉曾经的礼部尚书兼太子太傅,你就别喊穷了,我不信!”

“曾经二字用得好!”徐尘冷冷道,“不信拉倒,反正老夫翻兜只见底,糟糠八十年,诗文一肚皮,就是没有钱!”

樊昭起身边脱盔甲边破口笑骂:“徐老头你快别念诗了,老子听不懂啊!”

一旁的文魁微微笑道:“铁心啊,不用懂的,反正就是两个字——”

四人异口同声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没钱!”

然后一起哄堂大笑!

樊昭扭头望向马方安:“小刀子呢,许久没见过他了,怎的不一起带过来?”

“当值呢,别管他!”马方安继续给三人倒酒,“这次是咱们老友相聚,没有那小兔崽子什么事!”

樊昭呵呵笑道:“那小兔崽子今年也应该行冠礼了吧?”

马方安听了愣了一下,仿佛想起了某些不愿触及的往事,神色突然就黯淡了下来。

樊昭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道:“那小兔崽子,成为捕快前去我戍北营呆了三个月,搞得营中鸡飞狗跳,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回过神来的马方安闻言摇头苦笑道:“没事,来日方长,有得是机会!”

“也是,来日方长!”樊昭哈哈大笑,向三人举起酒杯,“不说那小兔崽子了,说起就来气!来,咱碰一个!”

哐当,四个酒杯撞在一起,酒花四溅!

“干了!”

也不知道是谁,低声慨叹了一句:“真是白驹过隙啊,不曾想这般就十六年了!”

十六年!

碌民生,守边关,护百姓,启蒙学!

一眨眼就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