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的...”
“真晦气...”
“老子不就是睡了一个世家大族的女儿吗,犯得着因此通缉老子么!”
“他吴家是世家大族。”
“可老子的张家也是世家大族,而且老子还是中山郡太守。”
“至于把老子逼的远走他乡。”
“你们给老子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还回来。”
“尤其是吴家...你们一定要活着。”
冀幽边界。
一个中年汉子骑着马往北急驰,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中年汉子名叫张纯,之前一直担任中山郡太守,前些日子郡城吴家主过寿,宴请他过府祝寿,哪知他一时贪杯喝醉了酒,在如厕的路上遇到了吴家主的女儿,一时冲动便强行睡了她,等吴家主发现了为时已晚。
吴家主心中很是愤怒。
当即便派人去冀州刺史府状告张纯的罪行,冀州刺史李邵了解内情后,立刻罢了张纯的太守官职,并下令将之缉拿归案。
翌日。
张纯清醒后,仆人告诉他欺辱了吴家主的女儿,他当即吓了一跳。
仔细想想。
他酒醉后,好像是强行拖拽了一名女子到房间。
之后……
本以为是吴家的丫鬟下人,却没想到她竟是吴家主的女儿。
难怪长的如此水灵...
反正。
睡了也就睡了,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
他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但宿醉后脑子还有些反应迟钝,他也就没往深处想。
可没过两天。
张家安插在刺史府的暗探回来了。
“主上,吴家派人把您告到了刺史府,李邵当即便罢了您的太守官职,并派人来抓您了。”
张纯闻言后睚眦欲裂,恨不得现在就带人灭了吴家满门。
暗探似是知道张纯心中所想,连忙上前一步劝道。
“主上,时间来不及了,你快些逃走,等您以后回来再收拾吴家。”
张纯平复了下心情,随即又交代暗探几句话,然后才跑去马厩牵马准备逃走。
他现在已被冀州刺史李邵通缉。
而中山郡地处冀州西北,与幽州涿郡以及代郡接壤。
因此。
他不可能往南逃,趁现在幽州刺史还不知道他真实的情况,直接北上向东穿过涿郡、广阳郡、渔阳郡、右北平郡到达辽西郡。
现在时间宝贵,再过不久全天下都要通缉他,而现在还能收留他,并且不惧朝廷的只有异族。
幸好在早些年前。
他张家曾帮过丘力居,如今丘力居成了乌桓一部的首领。
他现在前去投靠,只要能得到丘力居的庇护,那他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丘力居虽然接受朝廷册封,但其人一直游离于朝廷之外。
要不是因为本部实力不够,这货早就霸占幽州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窝在辽西郡。
急驰了一天一夜。
奔跑的马匹早已受不了了。
张纯只好无奈地先停下,此刻他也有些累了,在范阳县歇息片刻也好。
刚好可以给马喂喂草料,让马也恢复下体力。
从这到辽西郡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要是把马跑死了,那他还不知道啥时候到辽西郡了。
还好这里是幽州地界,他也不用像在冀州那样提心吊胆。
……
“报~”
“报~”
一名士卒飞奔进刺史府。
冀州邺县刺史府大堂。
此刻。
刺史李邵正坐于大堂之上,两边是刺史府谋士与属官。
士卒单膝跪地拱手道。
“禀报使君,逆贼张纯已逃至幽州地界,将军派小的回来问问,我等是否还要追击?”
李邵闻言眉头紧皱。
张纯已经逃到幽州?!
如今的幽州刺史叫刘浩,乃是朝廷刚刚任命的,已经不是原来的刘虞了。
这位新任刘刺史。
他尚还不知道其底细。
如果他贸然下令让将士进入幽州,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要是这位刘刺史接机上奏弹劾,说他派兵到幽州寻衅滋事,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朝廷说不定也会借此由头,罢免他的冀州刺史之职。
可他要是不派兵追击,那逆贼张纯又该如何处置?
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那他还怎么向冀州所有世家交代?
李邵一脸忧愁地看向堂下左右。
“诸位,逆贼张纯已逃至幽州,不知诸位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堂下众人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片刻后。
一个青年谋士站了出来。
拱手道。
“使君,幽州刘使君刚刚赴任,在幽州尚还没有根基,我等自然无需在意他,直接派兵到幽州抓捕逆贼。”
“要是幽州刘使君派人来询问,我等只需说明缘由就行,要是不派人来询问,我等也就当不存在这事。”
“一派胡言!”这时,另一个长相老成的青年站了出来。
“使君,切莫听此人胡言乱语。”
“幽州刘使君虽然刚刚赴任,但其总有一天会掌控幽州,我等切不可在此时得罪此人。”
李邵脸色有些愁苦。
“公与,那你说该怎么办?”
沮授拱手道。
“使君,此事不难,您只要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幽州,幽州刘使君看完后定会帮大人抓捕逆贼张纯的。”
“哦?”李邵来了兴趣。
“公与何以如此肯定?”
沮授再次道。
“使君,张纯此次逃往幽州,必然是打算投靠异族,而幽州北与草原接壤,州内还有不少异族不服管束,要是张纯勾结异族南下,那幽州免不了要生灵涂炭。”
“所以...”
“使君,你只要申明其中危害,幽州刘使君定然会去抓捕张纯,如此也算是两全其美。”
李邵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公与当真是本州之子房啊!!”
沮授笑着拱手道。
“使君过誉了!”
“我岂敢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留侯相比。”
李邵听完更加高兴了。
“公与,那送去幽州的书信,就由你代本州所写。”
沮授拱手应道。
堂下两侧的众人。
见使君如此夸赞重用沮授,心中都充满了羡慕与嫉妒。
之前献策的青年,因为沮授而在使君面前丢了面子,更是恨上了沮授。
心道。
“咱们以后等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