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席之间。
曹嵩笑着指着这拿出的强弓说道:“此弓乃是铜胎铁背弓,又名铁胎弓,乃是当年我就任太尉之时,宫内广费人力锻造的宝器。威力巨大,与江小友的威名颇为匹配,就赠予江小友了。望江小友不要嫌弃。”
江山扫了眼那被曹嵩称为洪儿的人物,不出所料,这就是曹氏集团未来的一员虎将曹洪了,果然虎背熊腰、目光矍铄,是个人物。
他接过铁胎弓,放在手中,此物入手极沉,微微拉动,便觉得吃力,是一张不可多得的好弓。
江山把弓放下,说道:“曹公所赠,自不敢辞。不知曹公大孙这番,有哪方面需要在下帮忙的?”
曹嵩直言道:“不知江小友缴获的胡人物资里,可有解除蛊毒的解药?”
“这……”
一时间,江山面露难色。
曹嵩一看江山的面色,便坦言道:“老朽深知此等解药,乃是金贵之物,愿意馈赠江小友百车精粮,聊表心意。”
曹嵩暗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江山这厮的养气功夫可是丝毫不亚于他。
江山摆了摆手,正色道:“实不相瞒,这群胡人,带来的并无解药。”
曹嵩带来的两人,目光当即变得不善。
他们可是听说,江山给其他士子送过解药的。
江山解释道:“这波斯人前来给中原士子投毒,本就没有带有解药。但他们带来了大批的毒药,只要中毒者不断的吸食蛊毒,这毒性虽然愈来愈深,但却并不会发作,如此,才方便与他们控制,并继续以高昂的价格贩卖此毒药。而这两日前来找我寻求解药的,我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些安慰剂罢了。”
“怎会如此!”
曹嵩一听,便从利害分析中得出,江山此言非虚。
再辅之他之前打探的情报,他内心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
江山本着对毒品的憎恶,还是带着些良心多说了一句:“曹公倒也不必担忧,在下听闻,蛊毒发作之时,只要牵制住中毒者的四肢,并堵住嘴巴,待到毒性稍过,便可逐步缓解体内毒素。”
“此言当真?”曹嵩印堂紧锁,显然对江山这句话感到意外。
难道,这江山是不想与他曹家谈判了吗?
这么好的筹码,难道这江山不想利用了吗?
他曹嵩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青年,他瞬间就联想到江山是不是要让他大孙中毒而死,但想想,他曹家与江山这个起于毫末的人物,有他这般斡旋之下,不至于到这番境地吧。
江山耸了耸肩,他哪里愿意给别人的因果下保证,于是说道:“曹公可以去找医师为曹公子进行诊治,未尝没有解决的办法。”
曹嵩按捺住心头的波澜,依旧问道:“以江小友的博学,当真就无解决之法了吗?”
江山看出了曹嵩的怀疑。
原本良心上的一丝挣扎,也没有了。
毕竟,他说实话,对方不信呀,那就只能下点重口味的安慰剂了。
江山故作犹豫的张了半天嘴,而后说道:“确有一法,但从未实践过,不敢轻言其效。”
“江小友但说无妨!”
江山放下酒杯,嘴里冒出了四个字:“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曹嵩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啊。
江山一本正经的胡说道:“利用五石散的热性,配合特制辛辣之药的熏蒸,并辅之童子尿为药引灌之,或可令蛊毒逼出体外。”
“这特制的辛辣之药……”
曹嵩一下子就听到了重点。
其余的两种曹府都能提供,唯独这特制辛辣之药他们不曾拥有。
“此药有些珍贵,怕是制作上会有几分麻烦。”
曹嵩大手一挥,说道:“江小友有何难处,但请开口。”
江山见状,直言道:“此物价值不菲,还望曹公能多多给予一些银钱的帮助。”
“银钱?”曹嵩很是意外,他已经做好了江山在粮草上,狮子大开口的准备。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山竟然会要钱。
他不是不缺钱的吗?
“对!”
江山直言道:“如若曹公急切,那我这就开始研制辛辣之药,至于五石散和童子尿,便由曹公自行准备吧。”
“不知江小友所要银钱几何?”
“一箱银锭足矣。”
曹嵩一听要一箱银锭,心里反而踏实了几分。
一箱银锭,价值极高,就算是以现在的粮价来看,也可以买上万斗的粮食。
但这才匹配他曹家嫡孙的价值。
“那我便不叨扰江小友了,晚些再来派人来取药。”
江山随之起身,恭送道:“曹公慢走。”
“小友留步吧。”
曹嵩拱了拱手,抬脚作别。
曹家三人刚一出门。
其中一个人就对曹嵩说道:“叔父,你可信其所言?”
曹洪想起叔父答应给江山一箱银钱,就觉得一阵肉痛。
那可是一箱银子呀!
都够买多少好东西了,竟然只买了一些所谓的特制辛辣之药。
“不信。”曹嵩坐上了马车,对此并没多言。
曹洪有些不解,问道:“那叔父为何还要答应他?”
曹嵩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他说的真与假,与这一切的交易并无关系,我们要的是解药,他要的是银钱,钱货两清即可。”
“洪弟,眼光不要总盯着那些黄白之物。”
“仁哥,可我就稀罕这黄白物件啊。”
曹仁笑着摇了摇头,自家这个小弟,算是掉钱眼里去了。
江山见到他们三个骑马走远后,沉吟着坐了下来,转而看了看还在闷头吃喝的典韦,他把自己桌案上的肉食端过去,送到了典韦面前。
“谢主公!”
片刻之后,典韦的桌案上一片狼藉。
他这才注意到主公正噙着笑意看着他。
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主公你这么看俺干啥?”
“吃够了没?一会儿要你干件大事。”
典韦一抹嘴,当即站起来说道:“主公你就下任务吧!”
“这件大事,在你吃饱了之后才方便,你要不要再多吃些?”
典韦一听,试探的说道:“那俺再吃些?”
“吃!敞开了吃!”
“灵儿,再去端些过来。”
“好的呢~”灵儿快步走了出去,她对公子要安排给典大哥的事也很好奇,什么任务吃饱了才能做?
典韦粗壮的手指有些欢快的在桌案上律动,这还要多吃些才能干的大事,他喜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