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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这是一群有头脑的罪犯。

苏清明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

苏清明想各个击破,他们岂会如他所愿。

那群人沿包围圈分散,步步逼近。

苏清竹瞥了眼隐于暗处的她哥的队友,不慌不忙地继续在空间里看戏。

那群人猜到对面人数肯定比他们少,不然直接进攻就行了。

所以他们举着枪,歪嘴邪笑,甚是得意。

可当他们中四人突然同一时刻不声不响倒下时,他们有些慌了。

没有声音,人倒下时的方向也改变了,他们一时间找不到狙击手的方位。

他们只能把人集中,分别往那四个方向扫射。

说是扫射,其实也是要换子弹。

他们换子弹的空闲,又四个人无声倒下了。

方向与他们瞄准的几乎成45度角。

他们有点懵,所以敌人到底在哪里?

他们现在是要集中瞄准一个地方,还是分两个方向?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又四个人倒下了,方向又不一样。

眨眼功夫,他们已经死亡一半了。

木屋内的人,警惕归警惕,却对屋外情况毫无察觉。

屋外剩下的十六个人,刚卧倒打算匍匐前进,就永远卧倒了。

苏清竹趴在空间里“看”得就差打滚,真厉害,她小瞧这支队伍了。

不过她哥这是训练了一支神枪队啊,各个都那么厉害,枪枪奔着敌人的脑门去。

屋外人团灭的时候,屋内交易恰好完成。

一人开门出来还不待看清外面情况,就“噗通”倒下去了。

“嚯!”其他人吓得赶紧躲避。

有人想拖走那人把门关上。

奈何那人倒下的位置太漂亮,不待被拖走,又三个人倒下去了。

屋内余下四人缩在死角,以为看不到就打不着,哪知子弹穿木而过,到底还是在他们的身体里安了家。

最后,屋里唯一活着的那个,费力地举起中弹的手,拖着伤腿出来,有气无力地喊着“我投枪,别杀我,我什么都交代”,走出来投降。

那人吃力来到门口,终于脱力倒地,气若游丝。

“里面可还有活人?”苏清明问。

“没了,就我一个。”那人喘着粗气回答。

苏清明挥手,有人上前给那人取子弹包扎,不能让人死了。

他则来到木屋外听了听,小心探进去,确定屋内一个活人都没有,才让手下进去搬东西。

这次交易很大,枪支弹药足足四十箱,全在另一处的防空洞里。

那里有四个人守着,苏清明轻轻松松就把人干掉了。

苏清竹没有离开,一直等到苏清明汇报情况,那边派车来运送弹药,苏清明跟着回去,她才转身离开。

没看到苏清明的时候,她不会担心他在外面怎么出任务,会不会遇到危险。

可一旦看到苏清明,特别是看到他出任务的时候,她就总会担心意外发生。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坐在车上的苏清明突然回头看向某处,他总感觉那边有人在看着他,可那里是田地,麦子早已收割,哪里有人。

司敬宇并没有派人保护苏清明,故而这边情况他完全不知晓。

他今天除了去了趟吴省外,都在屋里待着,异能时不时散出去,以期找到苏清竹的气息。

奈何每次希望都落空。

他挫败又无奈,拿现状一点办法都没有。

**

次日,司敬宇19岁生日。

他一早守在电话旁。

第一个电话进来,他迅速接起。

“喂,你好。”

结果是司爷爷打来的。

“小宇生日快乐啊,今晚来爷爷这儿吃饭吗?你奶奶给你做狮子头喔。”

“不了爷爷,我今晚有约。”

“那好,你们玩得开心啊。”司爷爷想起前两天战友说的话,“嘿嘿”笑着挂了电话。

司敬宇:“……”

爷爷你在想啥呢?

第二个电话进来,司敬宇又快速接起。

这回是他母亲打来的。

“小宇啊,听说清竹来陪你过生日了?”

司敬宇心说本来是,不过被您儿子气跑了。

“妈您听谁说的?”

“你杨奶奶亲眼所见啊。”

司敬宇:“……所以您打电话来是?”

“喔,让你们好好庆祝,有空带清竹回家吃饭。”

“好。”

我也想,可人在哪我都不知道。

第三个电话,好友杨之翰打来的。

杨之翰试探道:“阿宇,今晚聚吗?”

司敬宇嗟叹一声,“抱歉,改日再聚吧。”

杨之翰瞬间明白了,“所以你们这是还没和好呢?”

“是啊。”

“那个,阿宇啊。”

“嗯?”

“男人自尊不值钱,该低头时别态度太强硬了,女人都吃软不吃硬的。”

司敬宇哭笑不得,“你这都哪学来的?”

“我姐说的啊。她说要脸就别要媳妇,要媳妇就别要脸。”

司敬宇:“……不说了,我等电话呢。”

“不是,”杨之翰诧异,“你该不会连人在哪都不知道吧?”

司敬宇如果说“不知道”那边估计得炸,索性说:“知道,我只是不想逼她。”

“那行吧,挂了。”

“嗯。”

第四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司敬宇已经上楼了。

他感觉她不会打电话来了。

电话是司敬国打来的,得到的回复一如既往是——长官出去了,您两年后再打来。

那头的司敬国都要哭了。

要怎样,他弟才肯原谅他啊?

司敬宇整整等了一天,苏清竹都没出现。

在冰箱看到那个精致的生日蛋糕时,他是哭着吃完的。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门外那些手下听着自家头儿压抑的哭声,心情复杂。

不过由于不明始末,他们不敢贸然抱怨。

他们的心始终是偏向头儿的,可万一错的就是头儿呢?

故还是不要轻易站队比较好。

**

司敬宇不好受,苏清竹又何尝好受。

她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可她不知道见面能说什么。

她和司敬宇,仿佛从无话不说变成了无话可说的状态。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司敬宇说话不算话。

由此引申下去,就变成了——他说的话,有哪句是可信的?

他在她这儿的信誉,仿佛已经从90降到了-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