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击杀想要杀死葛立、谢琳的人,张一然跟着葛立来到新闻发布会会场。
葛立谈笑风生应对刁钻记者提问,张一然看的津津有味。
人间智者,不单是修道修佛,也有这些底层爬上来的智者,熟悉人性颜色,知道如何和人打交道。
葛立走下会台,消失在新闻记者疯狂拍摄中。
大势已成,不需要葛立出手,他出面站在所有人面前,丰禾集团就赢了这场战争。
做空机构在葛立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输了,只是过了几天宣布结果。
转身离开会场,张一然打车回到谈草堂。
走在阔别4天的道路上,这是张一然第一次离开谈草堂这么久。
佐佐木明坐在谈草堂门前,默念经文。
听到脚步声,佐佐木明笑道。“一然小友,多年不见,一如初见。”
张一然停下脚步,打量着佐佐木明。
不奇怪佐佐木明出现,他奇怪的是佐佐木明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
凌子联系佐佐木明,他应该知道两人之间解惑的恩情因果已还。
凌子一命还掉解惑的一恩,两人之间不再相欠。
没有因果,张一然不担心佐佐木明影响他的心境。
“佐佐木明大师,十年不见,您风采依旧。”
“既然来到谈草堂,请进门,您坐在门外,我有失待客之道。”
“家父仙去,要是让他看到一然如此待客,他一定骂一然没有礼数。”
老师变成大师,佐佐木明明白他和张一然之间师生情已断。
放过凌子,不是因为凌子手上没有沾血,而是凌子是他血亲后辈。
一命还十天老师的恩情,两人之间成为普通朋友。
笑了笑,佐佐木明发现他迷惑,怎么会用十天老师恩情,企图学生的回报。
简单整理衣衫,佐佐木明跟在张一然身后,走进谈草堂。
请佐佐木明坐在石凳上,张一然去客厅拿煮茶工具。
李梦知看到张一然,刚想要说话。
张一然对着李梦知一笑,努努嘴,示意院子方向。
透过窗台,看到佐佐木明坐在院子里,李梦知识趣待在书房。
拿着茶具回到院子,张一然开始煮茶。
佐佐木明看着院子里的盆栽,发现每一盆盆栽都不简单。
张璋没有养盆栽的习惯,这些散发着灵气的盆栽,他猜测是张一然养的。
“一然小友,你养的盆栽不错,散发着自然的木灵气,这就好比占据灵川大山。”
“院子里有聚灵阵法,但我没有看出来阵法布置的手笔。”
“应该是以装饰物的物品布阵,融合到在整个谈草堂,所以才看不出来。”
“一别经年,张璋道友仙去,没有在见一面,遗憾阿。”
张一然看着电磁炉的火焰,说道。“生老病死,人生常态,都会有这样的过程。”
“老张含笑离开人间,心事已了,心愿得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过来的目的我知道,但我不能答应你。”
“草菅人命可以,但是对我身边人动手,我不去要一个说法,不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的代价,下一次还会有人这么干。”
“小纯一郎、明朗已经身死,还有一个躲在暗中的人,也被我收拾。”
“他们的尸体我有用,也不会给你。你既然决定神游物外,云游四海,就不要在关心我们凡尘人的俗事。”
“就算你想管,我也不会答应你,还会按照我的打算做,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任何人做错事都要付出代价,更何况是成年人,更应该付出代价。”
佐佐木明叹气,他知道张一然的选择,而他的选择无可厚非。
至亲被威胁,若是没有脾气,一定不是合格的男人。
而张一然是有实力的男人,有他的脾气。
想了想,佐佐木明说道。“杀孽不可起,因果缠身,终是承受杀生的心魔。”
“始作俑者已经死了,事情到这为止,也算是一个句号。”
山泉水煮开,张一然泡茶,倒一杯热茶给佐佐木明。
伸手示意佐佐木明喝茶,张一然端起茶杯,挡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茶香清淡,茶汤透绿。
抿一口茶,张一然说道。“凌子说起几十年前的旧事,说九菊一派先辈战死华夏,是她学习的榜样。”
“仅仅一句话,我想佐佐木明大师一定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
“立场不同,从来就是敌对关系,如何美化自己,抹黑敌人都无可厚非,但凌子作为年轻人,对华夏如此敌意深重,我想这是刻意引导的关系。”
“佐佐木明大师,你说我应该如何看待几十年前的旧事?”
佐佐木明神情恍惚,仿佛回到曾经的岁月。
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可他们已经泥销骨。
他熟悉的人大多都不在了,在的不过去是当时的懦夫,没有勇气踏上征程的懦夫。
笑容在佐佐木明脸上闪现,又很快隐去。
“文化的冲突是融合,这是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事。”
“事情是一件小事,但这件小事要了很多人的命。死的人一死百了,活着的人永远活在痛苦的记忆中。”
“去做你想做的吧,去经历你想要经历的,等到你有感的一天,回头看看曾经的自己,或许也会有和现在不一样的感官。”
“茶很好喝,希望还有机会再来谈草堂和小友一起品茶。”
“一别两欢,祝愿一然小友心性通达。”
佐佐木明起身,对张一然执礼,转身离开谈草堂。
将佐佐木明送到门外,张一然没有和佐佐木明道别。
态度已经表明,不需要用语言形容决心。
佐佐木明的出现和凌子有关,凌子活着,佐佐木明就应该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曾经的论道,是敌对。
十几条人命的因果,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
当街刺杀葛立、谢琳,张一然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
开了这个先例,就会有更多的人漠视规则,认为华夏可来可去,纵横无忌。
没有惨痛的血的代价,没有承受不了的教训,没有人会知道底线的红色在哪里。
看着佐佐木明的背景,张一然决定他的行程就从土原小村开始。
距离那么近,过去也方便。
转身回到院子,看到李梦知坐在石凳上,张一然有些头疼。
解释是技术活,而他的语言技术活从来都不好。
心中叹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