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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像上竟然是一个容貌极美的年轻女人,看上去温柔明媚、顾盼神飞,端是一个绝色美人。

唐芸怎会不熟悉这张脸?就在半个时辰前,她还在梳妆镜里看见过这张脸,虽不说是一模一样,可也像足了七八分。

乍见之下,简直是在照镜子,怎能不让唐芸吓一大跳?

可冷静过后,唐芸自然也反应过来,以这画像的磨损程度,显然至少有十来年的历史了,十来年前,她才几岁?

这画像上自然不可能是唐芸。

“这是什么?”唐芸的眼睛忽然被画像后面露出一角的蓝色吸引过去,她轻轻用冰凉的手指拨开画像,露出了被藏在画像后面的方槽。

里面有一本蓝色封皮的旧书,被红色朱砂写满符文的黄纸贴在那里,显然这本书被当做画像上美人生前贴身之物,被一同镇压在此。

都是些什么封建糟粕?唐芸皱眉吐槽着伸手过去,刷刷两下撕掉了上面的符纸,将底下陈旧的书册拿了出来。

“五毒谱?”唐芸轻轻读出封皮上勾勒出来的几个墨字,因时间久远,书页边角都发黄破损了不少,整本册子都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唐芸随手翻开一页,便在上面看到了一行娟秀漂亮的小字。

“谨赠相公修竹,妾——”

后面两个字唐芸看不清楚,已经被蠹虫蛀食成两个小洞,可唐芸已经从这一行小字上猜出了这本书的主人。

“林修竹不是这身体的便宜爹的大名吗?难道这画像上的人竟然是原身早死的亲娘吗?”

这就难怪两人的容貌这么相似,唐芸解开疑惑后,却对林丞相更加厌恶了。

对亲生的女儿不闻不问、说下毒就下毒,连曾经恩爱的发妻,都下得去手这般诅咒,连死人都不放过,这林丞相得是有多恨她们母女俩?

这是为什么呢?

唐芸不明白,这幅画显然出自林丞相之手,而画像上的女人气质温柔,眉眼澄澈,看得出画这幅画的人是带着真心的。

可香案上的符纸上却都是些让人不得超生的诅咒。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一般咒人的时候都会以生辰八字来指代那人,可唐芸注意到,这里的符纸上没有一条写着唐氏的生辰八字,至多只写了她的祭辰。

“祭辰?也不对啊……”唐芸随手捡起一条符纸,认认真真确认了上面的日期,“原身记忆里,唐氏是在她出生两年左右才病逝的。”

“怎么这上面的日期提前了两年?”算一算,应当是原身出生那年发生的事,“难道说,唐氏一生下孩子就死了?可为何对外的说法却相差如此之大?”

唐芸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林丞相究竟在隐瞒什么?看看这四周压抑的气氛,符纸上殷红似血的朱砂符文,与其说林丞相是憎恨唐氏,不如说是在惧怕。

他在心虚什么?

唐芸再看那画像的时候,只觉得温柔明媚的美人忽地变成了浑身是血,目露怨恨的怪物,她骇的后退一步,啪嗒一声,手里的书册掉在了地上,彻底散开了。

“不好。”唐芸赶忙回神,弯腰将地上的书册收拢起来,没想到,从摔裂的书页之间,竟然掉出了一封薄薄的信。

“爱女小宝亲启——”

唐芸捡起这封极薄的信,一眼就认出封面上的娟秀字迹与书册扉页上同出一源,皆是出自唐氏之手。

“爱女小宝?这是给原身的信……”

唐芸忽的有些喉头发紧,这是唐氏最后留给原身的话了,可原身已经永远不可能在看到这封信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打开这封信,这封信藏的这么隐蔽,能够避开林丞相多年的翻查,显然里面写着的东西十分重要,也许可以解开唐芸现下积在心头的无数疑惑。

可信封拆开后,唐芸却愕然的发现,这竟然是一封无字天书,内页空空荡荡,一个字也没有。

信封没有拆过得痕迹,绝不可能是林丞相偷换了内容,他也不可能多此一举,那么就是唐氏故意留下的。

“难道是隐形药水的原理?信上的内容需要用特殊方法才能看到?”

唐芸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一些保密手法,她小的时候,也曾因为新鲜好奇,偷偷用乌贼墨和西红柿配成的氯化钴溶液玩无字信的游戏,只要用热火一烤,字迹就会显现出来。

或许唐氏为了双重保险,也用了同样的手法。

唐芸将信重新收好,连带着这本五毒谱都一股脑儿塞进了怀里。

以这香案上积累的灰尘看,林丞相应该很久不曾查看过画像后的东西,就算她拿走毒谱,也不会很快被发现的。

将香案还原,唐芸恭恭敬敬在唐氏的画像前鞠了一躬,既然占了唐氏女儿的身份,这一鞠躬是她应给的尊重。

唐芸最后看了眼画像上笑意吟吟的女子,抬手将黑布重新盖了上去。

接着,她开始查看四周架子上摆放的瓷瓶。

这身子的鼻子很灵,稍稍一闻就能辨出瓷瓶内大部分的毒草成分。

而不知为何,自她容貌恢复之后,似乎连内里千疮百孔的底子都被修补好了,从重病忽愈到安神香对她不起作用,唐芸心中一直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几瓶毒药嗅闻过后,唐芸没有半点中毒迹象,她眼神一厉:“果然,这副身子不仅能辨识毒草,更是百毒不侵。”

寻常人怎会有这样奇特的能力?

有些时候,身怀绝技并非全然是一件好事。在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这些莫名出现的“金手指”,只会令唐芸如坐针毡,仿佛头顶时刻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怀着这样沉重的心思,唐芸又打开了一只瓷瓶塞子,涌入鼻间的却是一团浓稠的血腥味!

“唔!”唐芸忽的偏头躲开瓷瓶出口,“哪儿来的血?”

惊诧过后,唐芸很快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回到那存放着血液的瓷瓶前,继续嗅闻。

这次有了准备,唐芸才惊觉这血液气味之熟悉:“原来先前那些毒药里都掺了这种血,难怪我总觉得有一味药气味古怪,难以辨别。”

唐芸看着手上这瓶血,在它附近还有几瓶同样的,显然都是存放这不知名血液的容器。

她的手忽然有些颤抖,却小心的没有打翻瓶子,将东西重新放回去后,唐芸的嘴唇都有些发白。

这血绝不是新鲜的血液,起码有些年头,若非在那特制的瓷瓶里储存,是根本不可能保留这么久的。

那是什么血呢?唐芸有些不敢多想。

唐芸忽的没有了继续探索下去的动力,满脑子只想快点离开,离开这本不该来的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