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唐青枫忽然注意到这福伯竟然想要咬舌自尽，立刻上前定住了他，厉声暴喝。
“表妹，我看他今日是不会说出真相了，不然将他带回去严刑拷打，必能让他吐出实情。”
“恐怕来不及了。”
唐芸摇头，上前一步，捏开福伯的嘴巴，往里面丢了一粒药丸。
“先吊住他的性命，我自有办法让他乖乖说出来。”
唐芸想了想，掩住口鼻，从旁边捡起香炉里残余的香料，也没有再检查，直接送到了福伯的鼻子下面。
见福伯脸上果然露出又惊又怕的神色，不一会儿神色就恍惚起来。
“告诉我，你把我娘的尸身藏在哪儿了？”
唐芸缓声问起。
福伯眼神呆滞，张张嘴却说出了一句不知道。
“怎么回事？这迷香对他没用？”
唐青枫着急的看向唐芸。
唐芸思索了一下，换了个口吻：“你把大小姐藏在了哪里？”
这一回，福伯果然开口说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大小姐，藏在密室里，水下，很安全，死后，和我一直在一起，保护她……”
福伯的声音粗哑难听，面容丑如恶鬼，这会儿却带上了几分迷幻的甜蜜。
“说具体些，哪里的密室！”
唐芸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臆想，没想到这下，福伯却是支支吾吾挣扎犹豫了起来。
看来这个秘密是他心头最大的执念，所以才难以简单问出。
唐芸正要加大药力，却见福伯突然开始吐血，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体再也遭受不住这份药力之痛。
“不好，他要死了。”
唐青枫皱眉解开了福伯身上的穴道，放他瘫软下来，伸手去探他的脉。
“恐怕是药石无医了。”
这会儿濒临死亡，福伯反而笑了起来，竟然凭借着最后一点回光返照之力，挣脱了药力控制，哈哈大笑起来。
“你休想用我的东西控制我，你永远也别想找到大小姐，她是我的，是我的……大小姐，等我……”
唐芸冷眼看着福伯嘴角挂着痴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任凭唐青枫如何妙手回春，也救不回已死之人。
“这下可怎么办？”
唐青枫有些懊恼的丢下福伯的尸体，自责道：“怪我学艺不精，若是爹在这里，至少可以吊住他的性命，一时片刻也好。”
“爹！”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哀泣，打断了唐芸的思绪，转身一看，是恢复清明的小翠满脸是泪的扑了过来。
“爹，你糊涂啊！”小翠在外面并非全无神智，早已经听完了所有的一切。
这几日她被操控的记忆，并没有失去，而是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脑子里，是以她并未因为福伯之死，对唐芸产生怨恨，反而因为福伯所作所为，更对唐芸生出歉疚。
“王妃，此间种种都是奴婢爹做错了，奴婢愿意替爹赎罪，万死以报王妃之恩。”
小翠抽抽噎噎的说完，又忍不住擦了把脸上滚落的泪珠。
“小翠，你可知你爹病的这些日子，最常去的地方是哪里？”
唐芸没有理会小翠的这些话，反而出其不意的问了这个问题。
小翠愣了一下，果然认真思索起来：“说来也是奇怪，爹病的很重，可每日还要到院子里走一圈，也是这些天病的实在起不来身，才只是在这屋子里待着。”
唐芸听过小翠的话，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表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见状，唐青枫心中微动，上前一步，目露欣喜。
联想到刚才福伯说的那些话，他这么笃定自己会永远和唐氏在一起，又病的根本出不来屋子。
唐氏不可能被他藏的很远，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反而是……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火光，伴随着一声轰隆声，浓烟和明灭的火光汹涌进来。
小翠面色一变，赶紧上前推开门户往外看，这一开，外头的火蛇立马卷了进来。
她惊呼一声，还是唐芸眼疾手快，将她往身后一拽，反手合上了窗子，将火势暂时挡在外面。
她终于明白了，福伯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