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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到达墨香楼楼时,里里外外已经围满了人,可大家都未曾吵闹,整个地界,都只有袁朗授课的声音,他便悄悄走到夫子身边,与他无声打了个招呼,便静静听着袁朗说话。

“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诗,是郑燮所作,意思是:

竹子抓住青山一点也不放松……它都经受得住,仍然坚韧挺拔,顽强地生存着。

他老人家借物喻人,通过咏颂立根破岩中的劲竹,表达了自己不随波逐流的高尚情操……

诗中的竹,实际上也是他高尚人格的化身,在生活中,大师正是这样……”

袁朗说话的声音抑扬顿挫,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其实,这几首诗词,他们看了大概意思都能想透,但是,却不能真正地完全理解个中寓意,不过,经过他这一解释,大家便能想得明明白白。

“大家可都懂了?”

“明白了!谢谢袁东家!”

众人纷纷向其郑重拱手作揖,袁朗顿时心中慌得一批,连忙抬手虚扶,开玩笑,他在现代才读完初中,虽然成绩优异,平日也爱看各种书籍学习,末世空间里更是收集了无数的书籍着作,供自己翻阅,可他比起这里面的大多数人可差太远了。

所以,看着大家对他如此敬重,如看那大文豪的样子,让他如何不心虚?

说难听点儿,他也是占了现代义务教育的便宜。

“咳!嗯!”

袁朗清了清嗓音,看着纷纷挺直身板的书生们,“好了,这几首诗词和文言文都告诉你们意思了。”

他抬眼间,视线扫到其他书院的学生,貌似……还有几个夫子模样的人,不由眸光微闪,随即轻笑启唇,“白夫子,袁朗这课可不能白讲,因此,小子想要向雅正书院的学生,讨要些东西,不知您是否同意?”

他这话一出,其他书院的书生表情都变了,这人……刚刚他们还很有好感,可现在,居然说出讨要东西的话,是不是有些市侩了。

虽然他要也是应该,但那雅正书院的书生有多穷,他们在场的人可都清清楚楚。

倒不是说,书生们多有正义感,而是他们觉袁朗之前在大家心里刚刚树立起来的好形象,瞬间崩塌半截。

只是这些人素来注重体面,心中虽有疙瘩,但在人家的地界,他们也不好多话,只想等着此会散去,便收拾包袱离开这个堵心的地方。

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不少明白人,如雅正书院的学生,还有刘晋,张远等在内的十几个书生和白夫子。

陆少宣等人纷纷询问袁朗,想要讨要什么东西,只要自己有的,一定双手奉上。

刘晋几个,更是在旁喊话,“袁东家,我等今日与少宣他们一见如故,您说说,想要什么,他们若是没有,我去帮你寻来可好?”

袁朗将众人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恼,只是假装没看见,笑着开口回他的话,“这可不能你们帮忙,非得他们自己来才行!”

白夫子似乎看出点眉目,便上前几步,背手而立,看着对方,“袁东家,想要什么,你就直说吧!我雅正书院的孩子,不会推脱的!”

“那好!”

袁朗向其颔首,随即众人向,“刚才,我针对这些诗词说了那么多,想必各位心中已经理解,但,做学问不能只单纯的背会诗词歌赋,知道它的释意就可。

你们不仅要懂得其背后的寓意,还要学着走进诗人的生命,感受其命运的浮沉,将诗句灵活运用。

所以,今日散会后,雅正书院的学生,自行选一首最喜欢的诗,写一份阅读后感,交给白夫子批阅。

届时,得分高的第一名,可得文房四宝一套,大氅一件!

第二名,文房四宝一套,逍遥酒楼螺蛳鸡一份。

第三名,文房四宝一套,风情街价值100文钱的小吃。

若有人得了奖,不喜欢奖品,都可折现六成银钱。”

袁朗瞟了眼,神情再变,面露羞愧的其他学院之人,便对白夫子轻笑,“夫子,袁朗说的这事儿可行?”

“行!行!怎会不行!?”

白夫子双手抱拳,向其再次行礼,雅正书院的学生紧跟其后,“谢谢袁东家,我们必定好好完成课业!”

袁朗连忙上前扶住白夫子,“您这是干什么呢?又要折煞晚辈了!”

“这一拜,你受得起啊!”

白夫子顺势站直身体,看着他满眼的感激,陆少宣等人亦是。

刘晋和张远一脸羡慕,两人互看一眼,也纷纷上前,向袁朗行礼,随后满眼渴望地看着他,“袁东家,我们也想参加!”

“啊?”

袁朗失笑,“你们俩凑啥热闹?还想赢我那大氅和文房四宝不成,那可不比你们家里置办的好!?”

刘晋郁闷低语,“袁东家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干嘛故意曲解?”

他抬头看向对方,“我和张远还有几个师兄弟就是想参与这次课业。”

“刘晋说得对!”

张远面露恳求地看着袁朗,“袁东家求求了,这等可以提升自我学识的机会,我们很难遇到……”

袁朗看着两人可怜巴巴地模样,很是好笑,他无奈地说,“不是我不给你们机会,是这次本来就是雅正书院主动邀约过来,让我给他们讲解,白夫子也同意了,那我布置课业属实正常。

可你们是自行来玩儿,夫子也不在,我若胡乱为你们布置课业,待消息传到你们各自书院,我还不得被人骂死?

万一弄不好,被人告到衙门,说我一无功名之人,在自家地界胡乱教你们这些饱读诗书的学生,那我可就惨了!”

张远明白袁朗说的是实话,但让他们放弃这个机会,如何能甘心?

要知道,袁东家会的可不止这几首好诗,而且今后的诗词讲解,只怕会更多。

他今天听过后,就觉得此人虽未考得功名,但学问可不比书院的好些夫子差,授课方式又极其独特,不仅能将诗句的意思与寓意,讲的通俗易懂,还能延伸出其他作品和作者当时境遇,可谓博学。

这样好的老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走,死也要扒着他,如若以后关系近了,说不定,袁东家也会将他们与雅正书院的学生一视同仁,多教些知识。

想到这些,张远梗着脖子,倔强地说,“那我现在就去问我们家夫子!”

说完,他不管对方是何想法,转头就跑了,刘晋愣了下,完全没想到好友会来那么一出,可他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便激动向袁朗请辞,“袁东家,我陪张远一起去,失陪!”

“那我们也去!袁东家失陪!”

其他鹿鸣书院的学生纷纷向其拱手,随即跟着刘晋挤出了墨香楼,让小厮套上马车,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袁朗喊也喊不住,最后实在无法,就派了林成骑马去追,并交代他,到了鹿鸣书院,一定要好好给夫子解释一下,免得别人以为,他撬书院墙角,想把学生拐走。

如此闹了一通,其他书院的学生有心参加,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们刚刚还那样臆测人家,最后只得心怀悔意地跟着自夫子回去,私下做了次课业,在自家书院评比。

而没有夫子来的,回去后也把此事说给了先生听,并把那些自行抄下的诗词,文言文交给对方阅读。

却没想到,这些诗词文章,后来在边城与附近城镇的文人圈子中,引起了极大轰动。

那天之后,附近的文人墨客便时常互相邀约到度假村的墨香楼探讨文学,其实说白了,就是想拜读那些旷世之作。

只是,袁朗说了,一月只放几首作品,他们等得心痒难耐,可又不好也不敢催促,生怕把人逼急眼儿了,以后不把那些好诗好词放出来,那大伙儿可就亏大了。

因而,大家为了今后能顺利拜读那些佳作,便只能静下心来,与好友吟诗作画,兴起之时,还会将自己的墨宝放在此处展览。

这些人当中,可是有不少都是极具盛名的名人,学子们心中的偶像,他们在知道这些大儒经常在此,那还不过来堵人?一个个心里都想着,要是运气好,得了大师们的眼,幸得一二指点,那他们可是大赚特赚了!

而那些富商巨贾,同样有此想法,大家本就希望儿女成龙成凤,现在知道这里有那么多有学问的大儒聚集,还不天天催着孩子们过来。

因而,度假村的生意天天爆火,墨香楼短短时间,便被传得更是盛名在外。

袁朗的这把如意算盘,也算是彻底打响了,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同时也变成了小有名气的儒商,以至于很多人都想跟他合作。

比如,周小陌的家人,陈均均的父兄,张远,刘晋,关月明后面的家族,这些可都是背后有京城势力的人,并且全都是中间派,这样的合作对象,恰恰都是袁朗所需,适合帮他下那盘棋的人,当然,这是后话。

回归正题,授课会散后,也到了晚饭时间,众人便去了餐厅,晚上袁朗依然给大家备了自助餐,但却不同于白日的饭食。

他们吃的是自助小火锅,八人一组,为了照顾到宾客的不同口味,加上有老人孩子,餐厅就分别准备了人参老母鸡汤底,辣子鸡和干锅鹅,鸳鸯锅四种选择,每桌可选两样,配菜在菜品区自取,还有卤味拼盘,水果,糕点和果汁,啤酒无限供应,当然,前提是不能浪费。

大伙儿一看到这些吃食,眼睛都亮了几分,连忙与自己好友家人,选好爱吃的锅底,并快速落座,拿着碗筷就豪吃起来。

老村长,丽阿婆,和袁家部分下人,围坐在紧挨着的10几张桌子前,吃得十分欢喜。

秦婶子给老伴儿盛了碗人参鸡汤,不由感叹,“这袁朗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若是一年前,有人给我说他能有这样的成就,我打死都不信。

不是说他不好,是觉得……哎呀!总之我说不上来,就觉得他做生意太厉害了!”

卫长林笑看着绞尽脑汁搜,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形容袁朗的秦婶笑说,“袁朗真正厉害的地方,不在做生意!”

他与身边的老村长,唐毅各碰了个杯,继续道,“他厉害在于,不管多有钱,都从不会看低大家,对子安也是一如既往,他身上没有那些有钱人的坏毛病。”

“是这么个理!”

老村长喝了口啤酒,舒服得咂咂嘴,“那莽山村,现在在他的帮助下,简直是大变样,乡亲们勤快又团结,日子过得比从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语气顿了顿,脸上渐渐浮现出愧疚,“想来,当初也是我没能力,所以才没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好了叔!”

卫长林皱眉看着他,“没谁怪你!再说,这也不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老抓着过去不放,真没必要!”

唐毅眼观鼻鼻观心,笑着向二人举杯,“好了好了,今天出来玩儿,叔和林哥都开心点儿,来,喝酒!”

两人轻笑,连忙止住话题,与他碰杯,“好好!喝酒……”

宋子安把周小陌他们带到另一边的餐厅,让他们自行用餐,就去了陈虎家那一桌,恰巧袁朗找了过来,见宋老爹也在这儿,一问才知,刚刚他们是在路上遇到的,里正就把他拽了过来,两口子见还有位置,就顺势坐下,与他们一起吃饭。

招待了一天客人,这两人都快饿疯了,袁朗拿了块儿净手毛巾,先快速把自己手擦干净,随即又拿了一块儿,“安安伸手!”

“哦!”

宋子安笑着伸出双手,平摊在其面前,还调皮地晃了晃,袁朗勾了勾唇,眼中满是宠溺,他如捧珍宝般,将其白嫩的手掌放在自己掌心上,用湿毛巾轻轻擦拭着。

睿儿看着两人互动,大大的葡萄眼滴溜溜地转,小手捂着嘴偷笑,“子安叔么羞羞,睿儿都会自己擦手,叔么是大人,还要袁叔叔帮忙!”

“哈哈哈哈!”

桌上众人被他的童言童语逗得哄堂大笑,赵小霜忍不住扶额,伸手点了点儿子脑袋,“睿儿不许瞎说!”

睿儿歪着脑袋,声音软软地问,“为什么?你和爹爹不是教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吗?”

宋子安被孩子的话,臊得脸颊微红,正要缩手,却被袁朗一把拽住,“还没擦干净!”

陈虎见此,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伸手捏了捏儿子的肉肉小脸,挤眉弄眼地看着袁朗夫夫,“儿子你不懂!你叔么和袁叔叔这是在秀恩爱!”

宋子安脸色又红了几分,将头低了下来,袁朗哪舍得夫郎被人调笑,当即看着陈虎挑眉,“大哥!你上次在我那儿特定了一支宝石手串儿,说是送给嫂夫郎的,我怎么没见他戴?不是都拿走一个月了吗?”

赵小霜心下一紧,转头盯着陈虎,双眸微眯,眼中满是审视,陈虎连忙举手投降,他瞪了袁朗一眼,笑骂了句,“你给我等着!”

随即搂着给夫郎解释,“我的好夫郎,相公确实是给你定了一支手串,但那是准备我们两个成亲纪念日时,送给你的,所以才一直没拿出来。

如果你现在想要,回去相公就拿出来,纪念日礼物,我再重新准备一份就好……”

里正和老伴儿,儿子互相对看一眼,纷纷摇头失笑,在彼此眼中看出了无奈。

他们家这哥儿,脑子也不知怎么长得?袁朗只是随便说句话,他就当真,白瞎了陈虎对他那么好?

哎!不过陈虎是真宠他们家小霜!

“给你报仇了!”袁朗看了眼点头偷笑的小夫郎,向他抬了抬下巴,对方心领神会,把被他擦干净的手放下,又换上另一只手。

袁朗单手将毛巾反面翻过来,给他快速擦干净,这才冲他笑说,“好了!吃饭吧!”

“嗯!”

宋子安瞟了眼还在解释的陈虎,笑得眉眼弯弯,他站起来,给自家相公盛了碗汤放在面前,“朗哥,先喝点儿汤润润!”

“好!谢谢安安!”

袁朗放下毛巾,见对方已经坐下,此时正端着饭碗,在吃麻辣干锅鹅,便连忙端起面前的汤吹了吹,试了温度觉得不烫后,才小心翼翼递到他嘴边,“先喝几口汤,你饿过头了,立马就吃辣的对胃不好。”

“哦!”

宋子安擦了擦嘴,低头含着碗边,咕咚咕咚地将汤喝了小半,便把头偏向一边,笑着说,“不喝了,不然吃不下肉了!”

袁朗摇头失笑,“行!吃肉吧!”

说着他一边将碗里的汤几口喝掉,一边伸手给对方将散落两颊的碎发拂至耳后。

宋老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主动给哥儿婿夹了块肉,“行了行了!袁朗你快吃饭,他那么大人了还要你伺候!”

里正一家也跟着纷纷笑了起来,赵阿么开口劝说,“宋老哥,你就别瞎操心了,孩子感情好才这样,真要遇到那吃个饭,两口子坐着离得远远的那种,你才要操心呢!?”

“赵阿么说的是!我就爱挨着自家夫郎!”

袁朗呲牙憨笑,也给自家岳父夹了一筷子菜,“爹您就别管我了,我就爱伺候安安,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就觉得特有成就感。”

“行行行!倒是爹多管闲事!”

宋老爹失笑摇头,可这心里头啊!那是充满了安慰,有这样的哥儿婿,他真是知足了。

里正看他一眼,便知对方想得什么,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哥儿婿,真心不错,当然了,我家陈虎也很好,都是疼夫郎的,所以才能玩儿到一块儿。”

“嘿嘿!”刚刚把夫郎哄好的陈虎,听到岳父夸他,嘴角几乎要翘上天,不过还是假模假式地谦虚了一句,“爹,您和宋老爹别那么说,疼夫郎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是吧!?袁朗!”

袁朗笑着瞟他一眼,见对方休战,便连连点头,“是那么回事儿!”

“好了好了!都吃饭吧!”赵俊看大伙儿只顾着聊天,都不怎么下筷,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夹菜了,可他真的好饿啊!

大伙儿看他一副急躁模样,纷纷笑做一团,袁朗其实也饿得实在不行了,便招呼着大家动筷,众人这才停止刚刚的话题。

饭吃完后,年纪大的宾客都各自回到度假村的住所休息,而年轻人,则是继续泡汤,或是去娱乐间,茶吧,酒吧这些地方坐坐,体验一把从未见识过的新鲜刺激。

————

晚上没了那么多应酬,袁朗便悄悄带着他家小夫郎,去了那栋并未开放的二层小楼。

其实,说是小楼,可面积不小,室内一层楼的占地就有500平,二楼室内面积只有400平,但外面修了一圈走廊。

小楼的屋顶是四角上翘的样子,一块块在空间照足了阳光,充满电力的太阳能板,被掩在其中,稳稳当当平铺着。

只是,大家上不了房顶,因为房檐的特色设计,他们也看不到这些东西,便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袁朗打开大门,将略带激动地宋子安拉了进去,站在大堂位置,随即将房门轻掩,伸手摸到墙上的那个精致雕花木盒,揭开盖子,把掩盖在其中的开关全部拨了上去。

房中瞬间亮起一条条银色的道路灯,与天花板上,大大的金属灯饰散发出的灯光遥相呼应,将整个房间装点得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一楼被“十”字型过道,将整层平均分成了四个房间和一个大堂,此时,其中一个房中走出12个带着面具的男女,站在两人面前,纷纷行礼,“主子!”

袁朗抬手虚扶,“上去准备吧!”

“是!”

12人快速退下,上了二楼等待,宋子安惊得杏眼圆睁,愣在当场,他伸着手指,颤颤巍巍地胡乱指着,“这,这,怎么……好多……”

听他字不成句,袁朗好笑地捏捏对方的脸,“一会儿再给你解答,走!上去看看!”

说完,他便拽着宋子安直接上了二楼,此时墙上隐藏的开关,已被刚刚的那些人打开。

房中灯饰已经亮了起来,照得四处流光溢彩,袁朗指着里面的物什装潢,给他家小夫郎一一介绍着。

进门左侧便是长长的吧台,后面一墙做了茶色玻璃壁柜,里面放置着杯子之类的东西。

顺着此处过去,挨着吧台前面3米距离的位置,则是四个长型沙发,围着一张长型茶几。

两人右手边,沿着墙壁向前几步的位置,摆放了两张精致的麻将桌(手搓)和配套桌椅。

麻将专区正对着的方向,是被金色铁艺镂空屏风隔出来,专门打斯诺克,也就是台球的地方。

从此处向前直走两米距离,有个占地20平米的地颤蹦迪台,再往前走,也就是麻将区直直过去挨着墙角的地方,有一个同样用金色铁艺屏风隔出来的大型奏乐室。

只是这处屏风造型不同,都是下三分之一密封,上半部分镂空,奏乐室里面有不少乐器,那12人,此时已经静静地或坐,或站在那里。

宋子安走过去瞄了眼,很多乐器他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有一部分地盘连着用麻线缠绕的绳子,穿到角落的两个箱子里,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简直太奇怪了。

“都是天朝来的东西!”袁朗搂着他走到一旁,待两人离开此处,那些人便在袁朗暗示下,从里面锁上了镂空铁艺门。

宋子安兴奋地看向袁朗,说话声音带着颤抖,“朗,朗哥!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还有那是干啥的?”

他拽了拽拉着对方的手,指着对面墙下的柜子,以及固定在角落的两大个雕花镂空箱拢,还有右侧角落,那个不到四平米的小房间。

袁朗轻笑,“都是唱歌用的!”

“唱歌!?”宋子安猛然站起,惊呼出声,“这怎么唱?”

“你等一下,我试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袁朗将他拉到前面的L型豪华皮质沙发上坐着,随即拿起茶色透明的长型茶几上放着其中一支话筒,伸手将上面的开关打开,放在嘴边吹了下气,整个房间,顿时响起一声吹气的回音。

“呀!”

宋子安被吓了一跳,像受惊得兔子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看着袁朗,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有声音?”

(插个阅前作者提示:

各位读者仔细看,前面已经提到,房顶铺满在空间晒足太阳能,充满电的太阳能板,那些被掩饰的线路,所以房间能通电,

作者写之前害怕逻辑不通被骂,特意在文中安排了乐队奏乐,里面也没有点歌机之类的设备。

并且还去百度过,话筒是放电池的,通电是可以当扩音器的,不需要wiFi,蓝牙,才敢那么写,所以请读者朋友看清楚再喷。)

正文:

“别怕!”

袁朗伸手拉着他,耐着性子安慰了几句,见其冷静许多,便将人揽进怀里,与他对视,那双黑瞳之中,盛满了浓浓情意,“宝贝跟我成亲以来,朗哥都没带你四处玩儿过。

之前都在忙生意,现在有些时间了,可天又冷了下来。

相公就想,暂时不能带你游山玩水,那就给你整些新鲜玩意儿解解闷。”

他伸手摸了摸夫郎的侧脸,沉着嗓音笑问,“嗯……相公给你唱首歌,要不要听?”

宋子安被他哄得地眼冒星星,连连点头“要!”要!

袁朗轻笑,低头在对方额头印下一吻,随即转头看了眼乐室方向,“天若有情!”

“是!”

那些人应了声,其中几人便各自负责着一种乐器,不到片刻,悠扬婉转的乐声在房中响起,袁朗在宋子安震惊且陶醉的眼神中,缓缓举起话筒,唱了起来。

风扬起时繁花落尽

谁执笔为你绘丹青

月下独影泪湿青衣

流水不付一世深情

只身回望太匆匆

此生多少情与仇

只愿与你长相守

无边丝雨细如愁

朝来寒雨几回眸

你在哪一方停留……

室外,宴会厅附近,众多年轻人疯累了,便纷纷约着回房,周小陌左手牵着陈均均,右手挽着汪显,有气无力地说,“很晚了,回去泡汤吧!”

贺小姐和王小姐,林小姐走在旁边笑瞪着他们三个,“明天再也不和你打水仗了,累死了今天!”

三人后面走着的几个小哥儿和小姐,纷纷点头赞同,“小陌和均均太能疯了!”

周小陌扭着有些酸胀的脖子,转向后面看着他们,“贺诗甯,王婉芝,你们装什么?

要不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刚刚是谁把我衣服都给撕烂了?

要不是子安哥哥给我拿了套衣服,晚上都不能出门了!”

贺诗甯小脸儿一红,有些不自然的把脸转到一边,却不经意间扫到不远处有光亮,她好奇定睛一看,瞬间被惊得放声大喊,“你们快看,那栋房子会发光诶!好漂亮!”

“什么啊?咋咋呼呼的!”

周小陌白她一眼,但还是跟着其他人,寻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隐身在花草树木丛中的二层小楼,从房顶垂下无数一片片灯瀑,此时如那星星一样,正闪烁着暖暖的黄光,将整栋楼,装点得如梦似幻。

众人惊得纷纷瞪大了双眼,嘴里不停发出赞叹,“好漂亮,这个和风情街酒吧的灯有些像,不过比那个好看!”

周小陌站直身子,顿时来了精神,“这栋楼袁东家不是没有开放吗?”

“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他自己留的,毕竟他是个会享受的人!”

陈均均歪着脑袋看向懵懵的汪显,“小汪显,你知道吗?”

“不知道!”汪显摇头,眨巴着一双乌溜溜地杏眼,软软地说,“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好!走!”周小陌激动地拽着两人就跑,其他人无奈摇头,但还是连忙跟上,只是,他们还没到地儿,就听到里面隐隐传出歌声。

众人心中好奇不已,他们互相对看一眼,便又加快步伐跑到小楼前,见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一个个顿时兴奋得不行。

周小陌放开和小伙伴牵着的手,咧着口大白牙,向前走了几步,在门口站定后,激动地双手对立互相搓了搓,随即一把将门拉开。

那多彩的灯光,折射出无数缤纷绚丽的色彩,在他们面前一一闪过。

房中的场景,再次将周小陌等人惊得双目圆睁,嘴巴大张,一时无语,而里面的歌声,也更加清晰地传进大家耳中,甚至传到很远的地方。

“……天若有情亦无情

爱到最后要分离

你轮回的印记落在我眉宇

直到有一天不能呼吸

天若有情亦无情

万丈红尘我等你

用你的牵挂染尽我白发

咫尺天涯你终未远离……”

周小陌机械地转头看向大家,傻傻地问,“这,这是袁东家的声音吗?”

贺诗甯愣愣点头,“好,好像是诶!这,他唱得好好听,歌词也好美!”

陈均均咧嘴憨笑,伸手指了指里面,“我们要进去吗?”

周小陌回过神来,激动点头,“去!我们走!”

“好!走……”

于是,一群年轻人便疯挤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