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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来,便看到了某女四仰八叉地占了一半的床。

眼睛似睁未睁,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在等待她主人的爱抚。

嘴角微勾,原来她的小艾艾这么随性,这架势应是已经等他就寝等许久了吧。

快入睡的艾潼突然觉得身边一重,好像什么重物砸到了自己身边,不由得一睁眼。

“怎么?本座来了,等久了吧。”

艾潼一脸懵圈,但是此刻二人之间危险的距离让她无法忽视,一个机灵,侧过身便把双腿从左右两边收了回来,随后坐在床上一处。

“那个,夜…夜洹,你怎么来了?”

“这是本座的寝殿,本座当然要睡在这里。”夜洹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局促的小东西。

“喔,那,那什么,男女有别,啊不,雌雄有别,我马上就去地下睡。”

艾潼说完就准备抱着一层羊毛毯子去旁边的榻上睡,榻离床还是有些距离的,毕竟床那么大。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她势弱呢,睡地上的只能是她啦!这点自觉艾潼还是有的。

还不等艾潼起身落地,就被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手腕,一个大力,艾潼整个人被惯性拉回,一下子撞进了夜洹的怀抱。

“本座许你走了吗?”不轻不重的话语淡淡得从某王薄唇中溢出。

不怒,但冷。

“我,我,我还没适应,咱们才刚见面,就睡在一张床上…不太好吧…”艾潼不好意思地嘟囔着,却不敢大声。

对男女之情一无所知的艾潼来说,男人——是个危险的物种!

每次都不会距离对方一米之内,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安全区遭到了威胁。

她本了无牵挂,上一世未能做的事,今世她私心里很想勇敢一次。

虽然眼前这兽冷漠、霸道,但也算是酷帅酷帅了,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每次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那像漩涡深潭一般的眼眸,让人微醺。

艾潼正在非常严肃地思考人生大事。在夜洹眼中却是欲拒还迎,盛情邀约。

“艾艾,本座喜欢你在身边,除了本座这里,天下之大,你哪都不能去!”本是腻歪的安慰之语,却被某洹硬生生说成了赤裸裸的威胁恐吓。

这夜洹,还真是霸道。

……

原来被人管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艾潼心里虽有畏惧,也有一丝丝甜蜜,夜洹虽然嘴上说着狠厉之言,但却丝毫没有那种杀人的戾气,甚至带有一丝玩味。

打过几个回合的二人,也逐渐摸清楚了对方的一些脾好。

于是某女只能被夜洹禁锢在怀里,还好夜洹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仅限于抱抱。

看来这只兽表面上不羁放浪,张口闭口都是威胁,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没做,还是个纯情兽诶诶~~~

有着这样的认知,艾潼便放心地沉沉睡去。

夜洹却是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怀里的艾潼,幽幽的红星泛着黑绿色的光芒。

翌日。

风清气正,万里无云,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艰难地透过一丝缝隙打在艾潼的脸上。

床上的艾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准备起床做早操迎接新的一天,刚坐起来才发现床上除了她,还是她。

那昨晚怎么回事儿……她做春梦了?

还是和一只不知道什么的兽。

摸了摸被褥,还留有余温,看来夜洹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出去了,正好,免得见着还不知道说啥。

艾潼将披散的头发简单的编成两个松松散散的小麻花辫,用这里的丝带缠上,打了一个漂亮的垂带结垂在胸前。

正待出门,殿门两只手执奇怪兵器的守卫兽人上前拦住:“王后,王不许您乱跑。”不容置疑的命令就这么兜头而落。

“我哪也不跑,就是去外面的台上看太阳也不行吗?”

“这……”王好像没说王后不能去哪儿,而且这雌性是真的美,看着她,他都不好意思拦着了。

两名守卫兽人对视一眼,都顾及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上面的责罚,犹豫良久,正待再次出言拒绝。

“什么事儿让你们连值班都如此松懈了!”

殿外渐渐走出一名身形消瘦的白衣男子,不似其他兽人一般粗犷,倒是有几分书卷气?

“二副使大人。”两个守卫兽人放下了手中拦路的兵器,微微低头颔首,右手掌心向下,随即抬起斜拍左肩。

此刻白邪目光转向艾潼,眼眸中难掩惊艳,没想到白柔那浪蹄子说的竟是真的,世间果真有如此绝色。

枉他自以为流过万花,在此雌性面前,皆为百草!

不期然与那灼热的视线相撞,艾潼下意识地身体后倾。

“这位可是大王带回来的雌性?”白邪嘴角扯出一个看似很和善的笑容问两名兽人。

“是的,二副使大人!”

“既然如此,还在这碍什么眼!这有本副史看着!”一声威吓,之前的书生温润荡然无存,假的就是假的。

两个兽人识相的退避,给艾潼让出了一条路来。

白邪淡定地站在原地,等着那位小雌性走出来。

艾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那架势,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好歹这么多兽人看着。

于是艾潼咬咬牙向前走去,离白邪一米远处停下微微颔首,“谢谢白副使。”

随即穿过他走到对面的大台上看阳光。

只要她走得够快,她就不尴尬,她就不害怕!

某女就这么直直地走了过去,丝毫没有等待白邪的反应。

白邪“……”

好一个有个性的雌性!

离得近了,才惊觉更美了!

顺着艾潼的无视擦肩,白邪转过身,看着台上的她,正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一会儿高举双手,一会儿原地跳起,大开大合,这是什么族群的秘法?

但这一切在清晨的几缕金光中更加夺目,也坚定了他要得到她的决心。

良久,艾潼运动完毕,身心舒畅,准备回去洗漱吃早餐。

而在一旁一直如一座石雕的白邪也识趣地离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那眼底的一闪而过的精光暴露了他的内心。

来之前他早已将一切原委打听清楚,现在那个雌性已经住进了王的宫殿,便意味着王对她势在必得。

就算如今那雌性的身上没有任何王的气息,但不代表他可以染指。

适当的蛰伏,才是最优秀的猎手。

他与她,不远了!

思及此,白邪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