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之只觉得耳边女声缱绻清泠,一句赠君茉莉,愿君莫离,在舌尖儿打着圈而出,直往他耳朵里钻。
景烟眼见着孟淮之的耳朵泛红,然后那红晕四处蔓延至俊脸上,衬衫里......
很好,是她想要的效果。
景烟伸手将孟淮之往外推了推,发动汽车开开心心的离开了,留下孟淮之独自站在路边。
星悦大楼门口的保安忽然看见自家大boss站在路边发呆,赶紧一溜小跑到面前,恭敬的问道:“孟总,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抬眼一看,保安被吓了一跳,怎么孟总满脸通红?难道是身体不适发烧不成?
刚要开口问问,孟淮之摆了摆手,依旧是冷厉清贵模样:“不用。”说完便大步朝大楼入口处走去。
保安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直到孟淮之进了大楼才停下,目送他远去。
说不定是自己刚刚看错了吧,这不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孟总吗?!
景烟回到家时,恰好碰见大哥景亦行回来。
刚停好车的景烟便站在一旁等着景亦行。
景亦行打开驾驶室的门下车,景烟却在副驾驶上看见了一个饭袋,饭袋上印着几何图形,看不出是男士还是女士用的。
不过景烟知道大哥医院有职工食堂,大哥基本都是在食堂解决吃饭问题,不会带饭的。
“大哥,你车上怎么会有饭袋啊?”
景亦行关车门的动作顿了顿,开口道:“是鹿绮的。”
“哈?鹿绮的?”景烟来了兴趣,心里的八卦之火开始燃烧。
“嗯。”景亦行伸手将饭袋拿下来提在手里。
景烟好奇的问:“大哥,鹿绮的饭袋为什么在你这里啊?是不是她给你送饭呀?你居然接受了哎,那我是不是快要有嫂嫂了?”
景亦行敲了一下景烟脑袋,有些无奈道:“你少学苏可,怎么每天脑子里都是这些问题?”
“哎呀,大哥,你就说说嘛,你和鹿绮怎么样嘛?”景烟才不管,非要拉着景亦行说说。
“你别多想,鹿绮她天天送饭到医院,老是拒绝怕她一个小姑娘面上过不去。”
景烟眨着眼:“大哥你骗人,什么时候你会怕人家面上过不去了?高中大学时多少女孩子被你伤了心!你就不是在这事上顾忌别人面子的人!”
景亦行皱着眉:“我改天给她说明白。”
“啊?”景烟被景亦行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砸懵了。
“不不不,不要大哥!你就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好,现在这样也挺好,挺好。”
景烟赶紧开口,要是因为自己几句话大哥直接pass掉鹿绮,她就无颜面对鹿绮了。
不等景亦行回答,景烟拉着景亦行往屋里走:“嘿嘿,大哥难得回来,赶紧休息休息。”
夏如月没在家,糖糖卷卷上学去了,房间里空空荡荡。
景烟回了自己卧室闷头就开始睡觉,一大早起床到现在,还真有些犯困。
景亦行坐在书房里,书桌上是刚刚提着的饭袋,景亦行看着饭袋目光沉静。
第一次见鹿绮,在医院门房门口,破洞牛仔裤,耳钉闪耀,一身烟酒气息,对自己说谢谢。
他的人生都是自己规划好的,一步一步按照自己想要的来,对鹿绮这样自由散漫性子的人说不上讨厌,也不喜欢。
第二次见鹿绮,在下着雨的大桥上,明明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站在雨里,却丝毫不觉得狼狈。
音乐会上,她扎着高马尾,化着淡妆,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活力四射。
后来,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让他想忽略都不行。
就像这饭袋一样,第一次景亦行选择忽视,第二次拒绝,后来便由着鹿绮,于是每天都能在自己办公室里看见送来的饭菜。
景亦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朝底下翻了翻,好一会儿才终于看见那个名字。
打开对话框,是那条一直没有回复的邀约信息,算算日子,应当就这几天回来。
景亦行将消息删除,又删了好友,这才靠着椅背安心的闭上眼休息。
景烟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快五点才醒来,下楼便看见坐在客厅沙发里的景亦行,还听见厨房里锅碗碰撞的声音。
“大哥,妈妈回来了?”
景亦行头也未抬:“嗯,你睡醒了。”
“嗯,这一觉睡得太久了。”景烟挠挠头。
两兄妹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子传进来。
糖糖卷卷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坐在小凳上换了鞋子,这才兴冲冲的朝景烟和景亦行跑来。
“烟姐姐!”
“大舅舅!”
各自扑了个满怀。
“你们俩的书包呢?谁接你们回来的?”景烟问道。
糖糖指了指门外:“是二舅舅、二舅舅慢,还没进来。”
“哦?二舅舅对你俩挺好的呀,都快要变成每天接送了。”景烟笑道。
卷卷撇撇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不是对我们、好,二舅舅、是对颖颖老师、不轨!”
刚走到门口的景恪听见卷卷的话,连鞋子都不换了,直接走进了客厅:“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卷卷丝毫不怂,歪在景亦行怀里,眼珠滴溜溜的转:“嘁......二舅舅、你不能这样,微信、还是我、帮你要的呢!”
“臭小子!不准说!”景恪急了,少有的脸上有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啊?你帮二舅舅要了微信啊?”景烟很惊讶,臭小子,之前还想让他告诉老师别被景恪嚯嚯了,结果直接上手帮忙了。
卷卷点点头:“烟姐姐、你、你放心,二舅舅、说他会变乖的。”
“哈哈哈,你觉得二舅舅说的话能信吗?”景烟被卷卷的话逗得笑起来。
糖糖拉着景烟的手:“烟姐姐,你就、就信二舅舅、一次嘛!”
一直没开口的景亦行说话了:“景恪,你认真的?”
景恪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来,景烟和景亦行见他这副样子,顿时心里就明白了,照以往他的性子早就嚷嚷开了。
没想到景恪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在这动了真心,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谁知道他的新鲜劲又能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