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带着些燥热,夏天的绿色又浓又深,田间地里芳草萋萋离离,望不尽的莽莽苍苍。
江南可采莲,莲叶连田田。
“妹妹,你在这里待着,我给你摘。”
文卓挽着裤脚,先是摘了一片大荷叶,将柄上的小刺用杂草来回磨擦掉。
这样就不会扎手。
安然举着荷叶,这片荷叶像是一把大伞,完完全全将她遮盖在下面。
长长的柄上光溜溜,荷叶散发着独有的清香来。
“拉着我一下,我够不着。”
几个小子围着荷田,采摘上面的荷花,或是盛开或是荷苞。
“阿玲,你来拿着,这里还有一朵粉色的。”
李阿玲举着荷叶,从大家的手里接过荷花来。
“够了,这些荷花以后还会结莲子的。”
“好了,咱就摘这么多,对了,再采几片叶子,爷爷说了今晚要给我们做荷叶鸡。”
“福宝,咱回家了,外面好热,等会要晒黑了。”
安然点点头,举着比脑袋还大的荷叶,听着树上的蝉鸣,从小路上回家。
小黑子吐着舌头,哈着气,一会跑前面一会跑过来。
“花阿婆,我们摘完了。”
花阿婆在院子里收麦子,这是今年种的麦子,太阳晒过后更加的小了。
花阿婆家的猫听到动静,从树荫下翻起身来,探过头看着一群小孩子从家门路过。
“文铭啊,过来吃玉米,陆爷爷煮了玉米。”
老头从简陋的厨房出来,手中端着金黄且热气腾腾的玉米棒子。
这个玉米还是王家给的种子,长得又大又好,一个赛过以前三个。
“不了,谢谢陆爷爷,我娘给我们煮了玉米。”
“唉,陆爷爷煮给你们吃就拿着,快来。”
陆阿公将玉米端出来,用手一个掰成两节。
每个小孩都分到半个,玉米粒十分饱满。
小子们开开心心啃着玉米,用嘴吹一吹热气。
安然用衣服拿着玉米,这个好烫手,一手拿着荷叶,一手用衣角兜着玉米。
“花崽~”
安然一回头,小花崽就跟在身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花阿婆在后面喊它,它充耳不闻,甩着尾巴悠哉悠哉,这是要跟着他们回去蹭饭吃了。
小花崽的其他崽子都被送了人,如今留下它一只在家抓老鼠,时不时还可以溜达到隔壁看看自己其他两个崽子。
“叫你别和哥哥们去,看被蚊子咬得,来,娘擦点药。”
这个药是安然拿出来的花露水,可以驱蚊止痒,效果很好。
清清凉凉,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咱家不是煮了玉米,咋还去要花阿婆家的,花阿婆家不容易,他们家的留着卖两个钱儿。”
“是陆爷爷要给我们的,我说了咱家煮了。”
刘春兰知道两个老人喜欢这些孩子,可是她家的娃太多了。
“福宝,过来,爷爷给你用筷子串起来。”
王老爹坐在屋檐下休息,从厨房取来一根木筷子,对着玉米芯一钻。
安然举着玉米棒子,这样就不烫手了。
小黑子围着转,黑黑亮亮的大眼睛始终不曾离开安然手中的玉米。
要知道其他的小子早都啃完,嘴角沾着黄色玉米牙胚。
安然坐在小板凳上,小手扣着玉米粒,小黑子坐等投喂。
院子里躺着几根竹子,翠绿笔直。
王永平用刀劈着,将竹皮与竹心分离开来,破竹的声音吓得两只躺地上的猫一个激灵。
王永安打磨着竹篾丝,这些竹篾丝在他的手中活了起来。
不管是编箩筐,编竹席,或者做竹椅子都不在话下。
“大伯,割不割手。”安然啃着玉米,蹲在一旁看。
王永安笑着,以前倒是割手,现在手上手茧厚了,怎么割也不疼。
“给咱福妞妞做一个小凉席,这样就不热了。”
安然拍拍手,要有凉席了,最近睡觉好热的,她屁股都起痱子了,拍了好多的粉才好起来。
王永安不仅手巧还利索,不到饭点一床小凉席就编好了。
“你们摘这花干嘛,留着生莲子的。”
方翠英拾起几朵荷花,开放的花蕊摇摇曳曳,散发着幽香。
“找个罐子插起来,怪好看的。”
文博找来一个小罐子,把花装进去,摆放在老柜子上。
“爷爷,为什么这一朵是白色,这两朵是粉色的。”
王老爹笑着:“你个小子,这个白色的也叫白莲藕,红色的叫红莲藕。”
“那它的藕是红色和白色的吗?”
王老爹坐在凳子上,举着荷花给孙子们解释着。
“白莲藕呢,有九个孔,开的花就是白色的,这种粉色的它的藕就有七个孔,开粉色的花,咱炒来吃就吃白色的,更脆,炖汤咱就吃粉色的,糯着。”
“哦,爷爷你数过它们的孔吗?”
小子们就像十万个为什么,嘴里蹦出许多问题来。
安然进入到自己的农场,最近面板上有提示,有个特殊奖励,需要解锁药材高达一千种。
她还差最后两种,只要今晚再好好侍弄一下,明日里就可以知道这个特殊奖励是啥了。
希望这次不要扣扣搜搜的,给个大奖励吧,直接一点就赠送金币。
最近农场开辟出一块新的地方,可以建个小工厂,把种植的农作物拿来加工。
再也不用手磨面粉,稻谷也不用自己舂。
不知不觉鸡蛋都有五万枚,鸡圈已经扩大到不能再扩大。
要是再过几年,这里的物资怕是要富可敌国。
厨房里,刘春兰剁着兔肉,切着辣椒丁。
“你看这书上,是不是这么弄的。”
几个女人研究着菜谱,上面详细的绘图着做菜步奏。
“哎呀,咱做了这么多年饭,字不认识没关系,图还能看不懂,照着做不就成了。”
方翠英拿起书来,看了又看,还是算了,她就不是做饭的那块料。
“咱火烧大点。”
灶里架着小木头,火烧得旺极了。
滋啦一声,油锅沸腾起来,锅铲在锅里用力翻搅。
“加点蒜,这个辣椒可以,辣人得很,肯定能压住味。”
正在给小子们做荷叶鸡的王永业瞧着厨房一股浓烟,飘出来呛人眼鼻。
“爹,娘她们在做兔子,好香。”
“那我做的荷叶鸡等会得馋哭你,再去和点黄稀泥来。”
加了香料的鸡被荷叶层层包裹着,栓上绳子固定好,在外面均匀的抹上一层泥。
“我来放。”
文铭抱着抹了泥的荷叶鸡,摆放在搭的露天炉子里。
这个大炉子不仅可以埋荷叶鸡,还可以烤玉米,做炭火花生。
“都等着,晚上就可以吃了。”
王永业看着弄好的荷叶鸡,收拾起地上多出来的泥和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