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齿咬得‘滋滋’作响。
“方墨，秦法医要开始解剖了，我建议你这会最好不要过来。”
“吴佳蓓都哭了三次哭晕了过去，你跟李浩文这么多年交情，要是看到那画面，估计心里也会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我当然接受不了！”
方墨双拳紧攥，李浩文胸口开膛破肚的画面他都不敢想象。
“让吴秘书过来协调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许三多就在医院门口！”
说完这话，宁月澜挂断了电话，她也是为了方墨好。
要是真让他亲眼所见昔日最好的兄弟被开膛破肚，方墨整个人怕是都得崩溃。
更何况来的人越多，越引人注目。
虽然利世医院有李氏集团的股份，但谁也不敢保证要是方墨运气不好，在这里撞见了樱岛昨晚见过他的那些家伙，会不会暴露尸体的位置。
很快，车子也是缓缓停在了利世医院大门口处。
方墨心思沉重的盯着那富丽堂皇的大门。
就在这时，吴青峰拍了拍方墨肩膀，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开的是免提，车上两人都能听见声音。
“你老婆说的没错，你出现了说不定比我更加引人注目，我去协调吧，老张他们是碰到了什么阻力，我还能帮上一点忙。”
方墨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烟阮阮自然也是跟着方墨下了车，她跟吴青峰又不熟，难不成待会进去和宁月澜大眼瞪小眼？
“既然那桑田说百合奈奈子在天台的时候，让他们找过李浩文的手机，我寻思你可以从手机这里入手调查一下。”
“好。”
方墨也是一样的思路，说完这话，径直上了路边的一台宝马。
这就是宁月澜的车，夫妻二人离开江城这段时间，这台宝马都快成许三多的专属座驾了。
烟阮阮则是同样跟了上来。
“还有一件事……”
“什么？”
方墨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烟阮阮就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宁氏集团游戏开发部，因为宁总离开的这几天产生了很大意见，网上宁氏和提米的粉丝也是打的不可开交，只不过宁氏这边却节节败退。”
“因为明天，这周日，提米工作室的《异次元狙击》就要上线发布了！”
“而宁氏集团之前因为cG动画备受好评的《觉醒年代》，却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迟迟没有动静，公司内部也有不少设计师人心惶惶。”
哗！
听到这话，方墨才一拍后脑勺想起来了这件正事。
不过吴佳蓓那边还需要月澜姐的陪伴，女人一时半会走不开。
看来我还得再去宁氏集团一趟。
不过问题不大，自己已经协调好了代言人的问题，前几天在京城，方墨的药膏早已开始生效，沈碧瑶的脸一直裹在白纱布当中。
女人还一度忧心忡忡，不过方墨心中却格外轻松。
也是时候该让这位华夏娱乐圈真正的顶流，用真容示人了！
不好意思啊，烟小曼小姐……
论起这次噱头和流量，我们赢定了。
“阮阮，无论如何，李浩文的事情还是多谢你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还能帮我调查一下在包厢中，李浩文临死之前见过的一个名为坂田君的家伙。”
“他叫什么我不太清楚，但应该也是下三家的人。”
“啊！”
烟阮阮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下意识出声道；
“那你不打算去一趟宁氏集团吗？”
“去啊，我这会就去。”
方墨耸耸肩；“顺便帮我跟你老姐说一声抱歉，这一次或许宁氏集团要胜之不武了！”
沈碧瑶公开露脸的新闻，绝对足以横扫任何新闻。
这波热度，沈碧瑶身为《觉醒年代》的代言人，宁氏集团就算是想吃不到都难。
……
宁氏集团。
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早晨八点，宁华融站在游戏部的会议室门口，脸色玩味；
“宁月澜还没有消息吗？”
一个副手苦笑一声；“没有……”
“自己趾高气昂挑衅提米工作室，还拿出去年将近一半的营收开发游戏，最后虎头蛇尾，弄到一半受到一点打压就轻言放弃。”
“宁月澜简直是不把公司的钱当钱，真把公司当她自己家了？”
副手怔了怔，心中腹诽道；
可宁氏集团不就是人家宁月澜宁总的吗？难道不是她家的还是你家的？
“去把《觉醒年代》那些工程师给我喊过来，今天的例会由我主持。”
下一刻，宁华融冷笑一声。
宁月澜，还是被我逮到了把柄吧？
哈哈哈，这种紧要关头，你居然临阵退缩。
现在不得不让我在关键时刻顶上来，老爷子若是见到了，肯定会重新考虑股份的问题了吧？
这波啊，这波就叫做祸水东引，狗咬狗，一嘴毛。
别忘了，最开始两家虽然粉丝打得火热，但明面上彼此并没有对峙。
直到宁华融将烟小曼参观宁氏集团的照片丢在网上，引战双方粉丝，最后甚至惊动迅游马总下场因为代言人一事，对宁氏集团封杀。
这可都是他宁华融的一手好牌。
“小贱人，我让你跟我牛逼，游戏部现在人心惶惶，你已经岌岌可危了，公司内部关于你的差评和各种不良言论多如牛毛，随便公布出去，就能让你身败名裂，更何况游戏开发还赔了不少钱。”
“这个项目不用我推波助澜，那些游戏部内部的人就要率先将其放弃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给老爷子解释……”
说完这话，宁华融整理了一下身上笔挺的西装。
他今天打扮得还真是人模狗样，颇有几分公司高级白领的穿搭。
“我今天只需要稍微添一把火，这火就会越烧越旺，宁月澜想要明哲保身都难如登天了，哈哈哈。”
在宁华融这边意淫的同时，方墨和许三多出现在了江城机场。
路上方墨双臂抱胸靠在副驾驶睡了一会，从昨天凌晨开始，方墨就一秒钟都没合过眼。
再加上昨天白天为了川青族的两位少女，方墨和久村志保交手还消耗了不少体力，要不是因为惦记李浩文坠楼的真相，方墨真扛不住困意。
这会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也是闭上眼睛休息。
梦里，他梦见一个穿着白色儒袍，看不清容貌的老者拿着九根银针带领自己手把手教学。
他在梦里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跟着老者的动作，每一次落针的部位，每一次落针的深浅，都有精确到毫米的要求。
方墨在梦里丝毫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有种深深的疲惫之感。
只是他却觉得很充实，机械性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施针的动作。
直到他也能像老者一样，信步闲庭轻松戳出九根银针并且掌握每一针的深浅……
方墨终于能够说话了；
“师傅，这针是用来……”
话还没说完，梦中透明乳白色空间里，突然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
“醒一醒，醒一醒，方少，你不是让我九点催你吗？咱们已经到机场了，我看你的手机一直有来电显示，估计就是你要接的人到了，方少！”
“你没事吧？不会是晕过去了……我是不是应该人工呼吸？”
许三多最后一句话说完，方墨骤然醒转睁开双眼。
盯着近在咫尺的粗糙面庞，他连忙将手掌横在了自己和许三多中央。
“我醒了哥们，别闹！”
“咳咳，方少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喊了你好几声，推了你半天，都不见你有任何动静，我还想着是不是太累了，你累晕过去了。”
“没有没有，不至于，咱们先下车吧……”
说完这话，方墨才突然愣住。
他骤然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要知道昨天跟久村志保交手的第一回合，方墨手掌便是被他一个手刀打骨折，后面还需要缠着绷带。
原本回了酒店他打算根据玉佩内的传承，熬制一些中草药。
谁知道药味太大，最后还惊动了月澜姐。
夫妻二人没聊几句，李浩文出事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他一直没时间关注自己受伤的左手。
可刚才推开许三多的刹那，方墨才反应过来，我的左手居然能够使劲了！？
而且……
他甩了甩手，更是瞳孔骤然紧缩。
“竟然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