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过去,当师兄弟二人再次碰面,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之色,俩人的境界都有了明显的提升。
林安从御空后期进入到了巅峰境界,虽然他还未曾感应到那玄妙的神识从识海中出现,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而谢良人也来到了炼神中期,他前些天本就吸收了大量的五行元气,单论修为来说,早就可以突破了,只是欠缺一些神识方面的修炼罢了。
这几天他吸收了不少残缺的感悟,让他的神识境界得到了提升,自然而然的进入到了炼神中期。
俩兄弟互相闲聊片刻,谢良人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他尴尬的一笑,将这件事告诉了林安,随即又从扇子里掏出第二套阵法让林安套上,而他自己也再次开启身上的那套金光灿灿的阵法。
“咦?这是什么?”林安刚套上阵法,就感觉有东西进入了他的体内,然后就被古碑禁锢,拉进丹田消失不见。
林安也没多想,只以为是阵法中有什么能量吸引了古碑,谢良人帮他开启阵法,两个光人出现在了原地,照亮了周围的地洞通道。
考虑到外边有人已经等了三天了,俩人不敢再耽搁,马不停蹄的钻出孔洞,朝着上方飞去。
上升途中,三六九掏出两副甲胄,将二人包裹,俩人轻松的走出那层怪力区。
这过程中,谢良人讲起了他下来时,看到的天空中的白色人影。
林安听他描述一番,就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还没见面,他并不能确认,所以也没跟谢良人确定那人是谁。
当路过那层看不见攻击的区域,谢良人招呼着林安再次钻进扇子,却没想到林安只是摇摇头,径直朝着上方飞去。
谢良人后知后觉的想到了林安那诡异的精神灵脉,幽怨的看了眼林安的背影,抬脚走上扇子,扇叶合拢,一个蓝色大粽子出现。
…………
“有动静!”潭边,两个人影感应到了灰潭中出现的波动,当即精神一振,聚集神识笼罩了整片灰潭上方。
“林安?”林安刚露头,耳边就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老东西受死!”
然后他的耳边再次传来三六九急促的声音:“放开抵抗,我把你拉进暗夜刀里!”
林安:“…………”
什么情况?他满脸茫然的放松身体,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而岸边则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再然后就有一道熟悉的老人声音响起:“你这小子干什么,偷袭我做甚?”
林安赶忙离开灰潭,将阵法剥离身体,才终于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天空中,一片大幕遮盖了阳光,早已没了三六九的身影,他整个人消失在大幕里,显然是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而他的对面,一位须发皆白,一席白袍的老人,正挑着拂尘瞪着双眼看着那层大幕,嘴中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年轻人偷袭,不讲武德之类的话,可不正是便宜师傅吗?
“我说,你们在干嘛?”林安抬头看天,很是不解,这两人怎么能打起来呢?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吧,难不成一个黑,一个白,看不顺眼?
“林安快逃,这老东西是你师父的仇家,他来抓你了!”“小子,你可终于出来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就见大幕里伸出一只大手,想要将林安拉进大幕,三六九打在阵法里的后手未能奏效,他只能冒险,想要将林安肉身拉过来。
但却被白衣老道拂尘阻挡,而未能如愿。
三六九大急,他现身大幕外,抬手一道暗黑色的玄力朝着白衣老道打去,而他身后的大幕,则快速的朝着林安那里扩散。
“他娘的!有完没完了?”老道被三番两次的攻击打的心中火起,他拂尘轻挑,无数麈尾迅速胀大,宛若一条条银蛇一般,将三六九的那道攻击打散。
而麈尾去势不减,朝着三六九冲去,这其中,有五根麈尾散发着丝丝光泽,比之别的麈尾更加神异、粗大,正是那五个小人的寄存所在。
眼见麈尾来袭,三六九想要躲避,但他却被一股强大的神识锁定了气机,被逼无奈的他只能选择正面对抗。
大幕瞬间收紧,在他身上化作一副神骏的暗黑色战甲,而他的双掌中,则出现一幅黑色的画卷。
画卷黑白分明,只有一把黑色的长刀烙印在上面。
此时那长刀好似活了过来,转动刀身,朝着涌来的银蛇劈去。
两相碰撞,三六九瞬间感觉自己双臂发麻,还未抵挡片刻,那长刀就被无数的银蛇绞断,画卷也直接消失在空中。
三六九还未来得及再做反应,他整个人就被涌来的银蛇包成了一个硕大的蚕茧,蚕茧晃动几下,停在空中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等林安反应过来,刚到身边的大幕已经消失,继而战斗就停止了,只有一枚白色的蚕茧停在半空。
“哼!真以为老子真身不在就好欺负?”老道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淡定的飞到蚕茧旁,正要说什么,就见蚕茧上出现了五个小人。
“抓到了抓到了!”
“我们真厉害!一下就把这人抓住了!”
“打他屁股!”
“让他不听话!”
“我看不如扒光了丢在大街上!”
林安:“……”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啊,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师傅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林安来到老道身边,他尝试着拉了拉蚕茧上的银丝。
“嘿你这小子,没看到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师父我么?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老道乜了他一眼,指着他鼻子张嘴想再说什么,却又放了下去,只是又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是这样,但是我觉得三六九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您老人家啊对不对,要不您解开这东西,咱们好好说说,到底咋回事,您看成不!”林安一边赔笑着,一边又拉了拉那些丝线。
“这人谁啊?你说放就放!你是什么东……唔……”几个小人中的一个话都没说完,就消失在了蚕茧上,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剩下的四个小人。
老道咳嗽一声,看向林安道:“放这小子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回答师父两个问题。”
“您讲!”
“第一,你小子是不是没有对外人讲过你拜老夫为师了?”老道竖起一根手指:“拜老夫为师很丢人?还要藏着掖着?”
“没啊师傅,我给师兄说过啊,只是没跟三六九说,也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谁没事到处嚷嚷自己拜了个师父啊!”林安冤屈的大叫,又觉得这多大的事情啊,这便宜师傅怎么还计较这个。
老道的脸色愈发不好看,因为他感应到林安的精神波动,一直以来都是师傅,而不是师父,这让他很不爽,他当即竖起了第二根手指:“那你为何称老夫为师傅,而不是师父?你可知道这称呼有很大不同吗?”
“这有什么不同?”林安纳闷:“在我看来,师傅就是学艺的老师啊,师父却不是啊,傅变父是要有养育之恩或者活命之情的,我……”
“好啊臭小子,原来你把老子当成了个卖艺的,看我不打死你!”林安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巴掌盖在头上。
老道一边打,一边嘴里骂道:“师父就是师父,什么鬼想法,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还好老子出来了,不然以后你遇到熟人,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啊!别打了,我错了师父,我错了!”林安大叫着,他被禁锢在原地,别说逃跑了,整个人都动不了,只能被大巴掌招呼。
半柱香过后,老道算是出了口在林安看来莫名其妙的气,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恢复了之前老好人的样子。
“乖徒儿,没打疼你吧?”大手温柔的拂过林安的脑袋,林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疼的师父,徒儿不尊重您,是…啊!”
“你是在嘲笑老子力气小吗?”抚摸的大手再一次落下,没有准备的林安顿时惨叫起来。
“乖徒儿,还疼不疼?”
“疼啊师父,疼死我……啊!”
“臭小子,你是在埋怨老子下手重吗?”
“老东西我跟你拼了!”林安忍无可忍,但他嘴巴开合却没了声音,这让他顿时瞪大双眼,继而生无可恋的看向天空。
…………
“乖徒儿…”
“师父我错了,我这次真的错了!”林安求饶,心中不敢有一丝不敬,就怕被感应到什么心思,又被一顿毒打。
他现在人身猪头的,脑袋比花御天蛋壳里的时候还要大了一圈,都是被他‘亲爱的’师父‘抚摸’的。
“那小子,往哪去呢?”老道笑眯眯的看着林安,但声音却传到了下方。
林安努力的睁开眼,透过一丝缝隙,看到了谢良人正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从潭里走出来,往一边石壁后边躲。
手里还掏出几块宝贝往自己身上挂,让他整个人的气息消失,不拿眼看完全不知道他出来了。
听到老道的声音,他佝偻的身子猛地一震,艰难的转过头,他看着空中的二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又一个笑起来比哭还丑的家伙,你看看你身边都是什么歪瓜裂枣!”老道拿手指戳了戳林安‘厚重’的脑门,不满的说道。
能好看吗老…亲爱的师父!话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林安看向一旁的蚕茧。
蚕茧在他来这里的时候还有些挣扎的迹象,等到他喊出师傅,蚕茧就突然安静了下来,林安现在突然很好奇三六九的脸色。
不过他心里对三六九很是感激、感动,三六九为他拼命,且一直还想将他送走,这情谊很是厚重。
这可能也是便…尊敬的师父只是束缚,并没有将他打伤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