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软饭硬吃
经济学大师弗里德曼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后来这句话被马老师篡改为：免费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
其实免费会不会变成最贵，还是要看实际获得者怎么应用和付出。
不过免费的噱头总是管用的，占便宜是人类的天性，不分中外。
听到免费，江雨燕立刻从失落中恢复过来，眼里满是不信和怀疑。
“你先说说是什么方式。”
苏楠不掉她胃口，直接说方案：“我们签个协议，以后你用这首歌赚到的钱，分我30%。”
江雨燕咯咯笑了：“行啊，你起草一份协议，我交给公司，王总应该能同意。”
“呃...”苏楠略迟疑就猜到她打的什么主意。
分成合同是能保证他利益最大化的方案，但如何约束合同执行是个难题。
如果和娱乐公司签合同，约定歌曲收益30%归自己，先不说谈不谈的下来。
只是每年查账就够麻烦的了，且还要确保每笔收益都记录在账目上，这不是他能做得到的事。
娱乐圈的水很深，做账偷逃税款是会计的吃饭本事，在娱乐圈更为夸张。
国家机关尚且没办法，更别说苏楠了。
江雨燕深知这点，所以她才会笑得这么开心。
苏楠摇摇手：“江小姐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和贵司签协议，而是和你签协议。”
“和我签协议？”江雨燕愣住了。
行内买卖歌曲的事不少，但是个人和个人签订分成协议的却没听说过。
“对，和你签协议，这样对我和你都公平。
这首歌不火，你不用付一分钱。
这首歌如果火了，我也能得到应得的收益。”
“呵......”江雨燕上下打量了苏楠两眼：“你不怕我耍赖？赚到钱也不分给你？”
苏楠平静回答：“江小姐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你的信用。”
“你这人真有意思。”江雨燕想了想说：“分成可以，但比例不能是30%。”
“那江小姐认为多少合适？”
“词曲收益的行规是5.4%。我占了原创歌手的便宜，给你翻一倍，10%。”
“少了，29%吧，毕竟我要冒风险。万一江小姐说没赚到钱，我找律师打官司也挺麻烦的。”
“你！”江雨燕气急道：“你刚才还说相信我！”
苏楠点点头：“我相信江小姐红了以后肯定会守信用，但前提是我有准备，这不矛盾。”
江雨燕深吸口气，白皙的脸蛋收起怒容。
今天她被这个男生搞得异常被动，一上一下，一进一出让人很难受。
平时酒桌上，她游走于虔江的商界精英中间，并不觉得那些总用色眯眯眼光看自己的男人有多厉害。
更别提在学校念书时，身边总跟着许多没脑子的男生。
一句夸奖和一个微笑，便可以换来对方义务帮忙做事。
这让江雨燕一度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已嫁入豪门的师姐曾经教过她，越是不假言辞，越是高傲，就越能长袖善舞。
只要引动男人围着她转，不用付出太多代价，好处便能送上门来。
今天机会确实是送上门来了，可对面这个臭男人却总在斤斤计较。
1个点，1个点的磨，一点也不大气，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不谈了！20.08%，只有这么多。”
江雨燕双手抱胸，本已淡去的怒容早又浮现在脸上，高耸的胸脯不停起伏，显然气得不行。
磨了快2个小时，她再有耐心也受不了啦。
“行吧...也就是说江小姐如果赚了1个亿，要分我2008万，是之前1000万的价翻了一倍。”
苏楠再气了气江雨燕，才敲动键盘，把笔记本电脑上已经草拟好的协议，填上刚谈好的数字。
“哼，前提是你这首歌能让我赚到这么多钱。”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雨燕特别想看到苏楠生气的样子，于是继续怼他。
“你知道我和公司谈的合同吗？商演分成只有50%，扣税后更少。如果你把歌卖给公司，能赚到更多钱。”
苏楠呵呵乐道：“江小姐说的这么直接，就不怕我不和你签协议，转头把歌卖给贵司吗？”
“哼！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
“是啊。”苏楠悠悠叹息一声，他现在还是个小虾米，只有欺负个人的能力。
对抗大公司，还是等自己再成长一些吧。
当然，他不会告诉江雨燕原因，而是继续用之前的借口调侃。
“相比贵司，我还是更相信江小姐的信用。”
江雨燕气得想抓狂，忍住冲动白了苏楠一眼：“你就骗我吧。”
“真没有。”苏楠审查了一遍协议，看了看时间说：“快6点了，今天就到这。”
他站起身继续说：“你把协议发律师看一下，明天上午我再过来，有问题到时候再沟通。”
临出门前他拍拍裤子口袋，让口袋里的树枝显露出圆筒的模样，看上去像一个录音笔。
“江小姐，忘了告诉你，如果贵司的王总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建议你拒绝。”
见江雨燕露出不解的表情，苏楠叹口气把话挑明。
“捧红一个人不容易，但毁掉一个人却不难，今天的对话我都录音了。”
关门的时候，他看见女明星彻底失去表情控制，连忙合上房门，把对方的愤怒留在房里。
离开公寓楼坐上公交车，苏楠盘算起明天的计划。
今天和江雨燕谈定协议只是第一步，先不说明天会不会有变数。
单只是分成的钱一年一结算，就解决不了购买足彩的资金问题。
后天是欧洲杯四强足彩截止日，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还要用另外的手段从她这里弄来现钱。
今天虽然谈好了协议，但也把对方气得不轻，明天的策略要换成安抚了。
下车后，苏楠盘算着计划往家走，在玻璃厂家属区门口遇见了徐青黛。
女孩似乎在等人，嘟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6月的虔江市，天气闷热。
徐青黛额前的秀发被汗水沾湿，米色长裙贴在身上尽显凹凸身姿。
她看见苏楠，立刻委屈地转过身，等他来哄自己。
结果等了几分钟也没听见他的声音，徐青黛扭头一看，他已经走进家属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