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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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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从一片混沌中醒来。
她睁开眼，黑暗与伤痛便迅速退去，霞光侵占了视野的每一个角落。身体很轻盈，轻盈到不像受了重伤，飞鸟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系统？】她试图在脑子里呼唤。
系统：【……】
系统依旧装死。
得不到回应，飞鸟便不再管它。得找个时间试试看能不能把系统抠出来——她在心里暗自计划到。
飞鸟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是个能看出来原本装修得很华丽的房间，只可惜被一顿糟蹋，最后只勉强收拾出来一个能看的样子。
飞鸟略略扫了一眼，刚要推门，门便被从外部打开。日向绯原望着她歪歪头：“睡得舒服吗？”
他身后，是日向芒露激动又担心的脸，再往后，奈良鹿永辞别山中和秋道的族长，正快步赶来。
飞鸟便简单向日向绯原和日向芒露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然后挤开他们，冲到奈良鹿永面前。
“大名呢？”她没头没脑地问。
奈良鹿永愣了一下，飞速回道：“跟我来。”
茶之国大名被关在他原本的寝宫。
奈良鹿永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让大名那么轻易就死了。猪鹿蝶为大名献上忠诚，大名却没有给予相应的回应，还利用这份忠诚妄图杀死他们……一刀两断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于是造反在明面上就变成了“清君侧”，猪鹿蝶救驾有功，封为代国守，大名受惊身体不适，国事全交予代国守定夺。
乱是昨天晚上叛的，旨意是今天早上下的，真正的册封仪式可能要等到茶之国休整完毕。在此之前，大名很老实地退出政治中心。
因为他还算有眼色，奈良鹿永并没有在吃食上苛待大名。大名的衣食住行依旧是从前的规格。
“？你这样会不会太善良了？”飞鸟试图让奈良鹿永再狠心一点。
“小朋友去看看就知道了。”奈良鹿永露出与往常一致的，温和的笑容。
等到飞鸟走到大名寝宫前，才发现那座房子周围诡异地寂静，没有侍从经过，十分远离喧嚣。房子能够透光的地方全部被封了起来，内部完全浸没在黑暗中，整一个小黑屋。
没听到屋里的哭喊，奈良鹿永有些惊讶：“看来大人已经完全适应了呢。很好，虽然大人嘴上说着怕黑，却是可以忍受的嘛。”
飞鸟：“……”
小黑屋是人类最恐怖的发明。
奈良鹿永帮她打开房门。
“谁？！”
内部传来一声不似人样的声音，一个四肢着地的异形连滚带爬地爬了过来，看清奈良鹿永的脸，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看都没看凄惨的大名，奈良鹿永对飞鸟微微一笑：“去处理自己的事吧。”
他离开了。
大名似乎又升起了一点希望，他试图抓住飞鸟的衣襟，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她报出了一个日期。
大名愣了愣。
“就是前年冬天，也许是您联系上火之国的时候？您还记得吗，您曾交予小田城——就是与川之国交界处的那座城，您派发了一项针对日向的任务。”
飞鸟善意地提醒他。
大名渐渐想了起来。说真的，那几乎可以算是他一切不幸的源头——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日向是吧？你的眼睛可一点都不像日向。”他嘴角微微弯起，像是在笑，那笑容渐渐扩大，折成一个瘆人的弧度：
“喔，那个被日向切割的倒霉鬼跟你有关系？不满家族懦弱决定的族人要把家族拖进漩涡里，噗！这可真是地狱笑话……”
抑扬顿挫的语调，大名几乎要仰天长啸，他捂着脸发疯，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居然是因为……居然是因为……
居然是因为这点小事，害他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居然只是因为一个卑贱之人的复仇……！
飞鸟冷漠地看着他。
等大名抒发完自己的情绪，他轻喘了口气，转而恶狠狠地看向她。
他仿佛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火之国有人想要你的命。”
飞鸟顿了顿，指向自己：“……我？”
“就是你——他们想杀了你，即使以整个日向为代价。也许不止火之国，还有其他国家的人参与其中……你之前搞过事？”
大名盯着她笑，“确实该死——你看他们多怕你。”
飞鸟定定地看着他。
“我们来聊一聊你与火之国之间的事吧。”她露出一个微笑。
……
奈良鹿永远远看见飞鸟关上了门。他瞬身过去，却见飞鸟正刻画着什么。
“我再加固一下。”飞鸟解释到。
确实应该再加固一下。奈良鹿永煞有其事地点头，准备之后叫人在外面物理上再封一层。
他顺着飞鸟折腾完，他们共同长舒一口气，又相视一笑。
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
那个困扰他们的源头已经被决定了余生：他将永远永远沉寂在这片黑暗中，他的声音无法传达出去，他的苦痛也不会被人知晓。他会被人们永远遗忘，却孤独又悲哀地活着。
……就像他们在痛苦中彻夜难眠的每个夜晚。
而现在，太阳的光芒照耀在他们身上，驱散了夜晚的寒意。他们像获得了新生。
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再不被囚笼限制的……新生。
一片温暖中，奈良鹿永的声音像是从云端传来：
“……小朋友。”他朝飞鸟露出温和的笑脸：
“你想让这个国家叫什么名字？”
＊
奈良鹿永想退休了。
他兢兢业业地应付贵族、安抚平民、让百姓休养生息、给“清君侧”的勇士们封赏，运送物资去让他们重建家园……处理完一切后，属于奈良一族特有的怕麻烦的一面也暴露出来。
忍者突然变成一个国家的实际掌控者，这个消息还是太过惊人，未来能够预见的一定有数以不计的麻烦。
“这些千手就可以解决的，”飞鸟试图劝说他，“我都特地让那些贵族不去阻挠你了，你不能老是让我干活呀！”
此时她正坐在奈良鹿永身前，奈良鹿永费力从小山一样高的卷轴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她苦笑：“小朋友，你大可以看看我现在的模样。”
飞鸟：“……”
她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这其实是制度的问题，我们先改革教育，选出人来用，同时一点一点把制度改了……”
她慢慢将已经在源之城试出来好用的告诉奈良鹿永。
奈良鹿永认真听着，时不时给出点评价。最后，他苦笑着说道：
“是很棒的办法呢……小朋友比我更擅长治国呀。什么事都是小朋友来做，那不如干脆把大名也让给小朋友做好了。”
飞鸟：“……”
奈良鹿永继续暗示：“这个位子猪鹿蝶实在受之有愧。我发现，我还是更擅长辅佐人。”
飞鸟：“……”
懂了，想要售后。
“你其实可以直接提出来的。”她委婉到。
“想要名分这种事，怎么好意思直接提出来呢？”奈良鹿永笑眯眯地说。
你这不是已经说出口了吗！
他苦笑着叹了口气：
“总之，确实是猪鹿蝶高攀了您……但，飞鸟小朋友，我理解您希望保持组织纯洁性的心思。
“我只是想告诉您，您所期待的，也是我们的理想。……请不要将我们放弃。”
——请让我们一同见证理想中的未来。
他虔诚地在飞鸟面前半跪下：“猪鹿蝶请求加入您的组织。”
“——首领大人。”
“……”
第二次了。
在普通人不怎么够的情况下，反而是忍者最先参与了进来。而且老实说，源之城关于忍族加盟的制度还没有健全。
“……你所说的，我们现在的‘组织’，正式名称应该是「辉之国」。目前所属领地有源之城，外辖领地便是现在的茶之国与川之国。”
飞鸟边思考，边细细诉说着。
“「辉之国」是由【心火】领导的国家，目前正在建立中。关于心火，它是个争取正常权益的会社。心火下辖管理忍者与平民的部门……暂定为【人民公社】与【忍者联盟】好了。”
她踱步到桌子前，忽然想起什么，坐下来开始愤笔疾书。
“诺，这个，需要奈良、山中、秋道的负责人签字。”她将那张纸递给奈良鹿永：“这个是临时版，但还是会好好封存起来的。你们可要好好考虑。”
“虽然我们不介意加入「辉之国」的人退出……但我本人会比较生气。你这次是特例，加入得比较容易，退出也会很容易，但想再加入就要付出代价了。”
她强调道：“一定要考虑好了再签字哦！”
拒绝将首领耍着玩的投机行为！
“……唉。”奈良鹿永失笑着接过那页轻薄的纸张。
“既然向您提出请求，我们自然会奉陪到底。”
＊
既然猪鹿蝶已经加入，那后续的交流自然得安排上。飞鸟便又在茶之国留了几日，负责相应的安排。
猪鹿蝶加入的消息已经被送到源之城，同时到的还有一部分猪鹿蝶的年轻一辈。
飞鸟将那个大爆炸——就是互乘起爆符+炸药叠加版的配方交给了奈良鹿永，叫他负责相关研究。
她有些好奇，这玩意儿研究到最后能不能把蘑菇弹搞出来。
不过，她也警告了奈良鹿永：虽然他们的研究是向着高杀伤力去的，但这东西最好只做个威慑，他们暂时别想着把它用到人身上。
奈良鹿永沉思：“如果有探子想探听……”
“千手会挡回去的。”
“所以，我们与千手又是合作关系了吗？”
看他的表情飞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千手没有加入。我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
只要不妨碍到这暂时的合作，他想怎么作弄都没关系。
“我明白了。”奈良鹿永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又暗示性地看向飞鸟：“我记得宇智波一族是日向的盟友。”
——对了，宇智波！
日向长萃嘱咐了她，她还要去宇智波呢！
……完蛋，搞事搞得太投入把任务忘了。
飞鸟抱头蹲下，痛苦面具。
“……首领？”
飞鸟喘了口气，回答他：“宇智波也没有加入，不会影响你们的地位。”
而且……就看宇智波最近做的事，可能他们很快就不是盟友了。
不管接下来奈良鹿永得到答案后敷衍的奉承，飞鸟快速摇人准备前往宇智波一族。
日向信行因为要和奈良鹿承一起处理川之国的剩余事宜——飞鸟将黑绝又塞了过去，吉手城城主有一点皇室血脉，黑绝便又去当了个吉祥物——所以不能跟着一起。
他将这段时间族地里发的信件都交给飞鸟，飞鸟这才意识到，原来族地的消息全被日向信行挡下来了。
飞鸟：【……谢谢啊：）】
日向信行：【为您分忧是我的职责！】
飞鸟看着日向长萃发来的信件，语气从催促到焦急到暴怒最后到佛系，不由得沉默：“……”
分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分了。
时隔多月，她终于跟日向长萃联系，说自己准备好去宇智波族地了。
日向长萃很快回信，叫她去青木原领人。
他平静的反应叫飞鸟有些心虚，但她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反正日向长萃都会处理好的，他是族长，本来就要负责相关事宜。
飞鸟便转去了青木原领人。令人惊讶的是，日向长萃安排的随行人员基本都是心火的成员，甚至连日向拓哉都在其中。
得知她要去宇智波一族，连远在源之城的辉夜辰明都跟她通讯说，要她注意宇智波一族。
“这是你的私心吗？”飞鸟平静地望着卷轴上辉夜辰明显现出来的虚影。
居然找人批了显影卷轴的使用……倒没必要这么着急。
辉夜辰明脸上依旧是完美无缺的笑容：“有一点？但也不完全是。”
“好吧，我会注意的。”飞鸟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望着辉夜辰明年轻的面容，沉吟道：“辰明，你回来的时候，我死了吗？”
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日向拓哉嚯然扭头。
辉夜辰明：“……这没有意义。”
“果然是死了吗。”飞鸟自顾自地下了结论，她摸了摸下巴，“大概二十岁……挺早的啊。我身体这么不好？”
日向拓哉忍不住出声：“……飞鸟！”
“这没有意义！”辉夜辰明突然大声喊。
他浑身颤抖，却仍旧强忍着哭腔，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飞鸟：“您现在就在我眼前……所以那些事，都没有意义！”
……怎么还来真的啊。
“是的，我还活着。我之后也会好好活下去的。”飞鸟面色如常地说道。
她安慰了辉夜辰明一阵，合上卷轴，若有所思。
是因为转生眼吗？为什么……这个本身就是她的东西，副作用会这么大？
是血继病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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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日向绯原捂住耳朵的日向芒露：……怎么又是这样！我生气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