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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个月之前,日向冬不过是日向一族一名普通的忍者。但,就在他跟随飞鸟大人与拓哉大人奔向宇智波族地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他变成了一个整天泡在封印术里的苦逼学生。

飞鸟很真诚地告诉他:“因为你确实很有天分嘛。不然我为什么不选别人呢?”

被认可了。

日向冬有些扭捏地开口:“其实,当初自学封印术基础知识的时候,我见过比我学得还要好的人。”

“哦,你说的是榛名吧。”飞鸟想了想,恍然大悟,很明显她也对这样一个人印象深刻。

她虎摸日向冬的头安慰他:

“榛名不一样,她有一套自己思考逻辑,我不能用我的思考方式污染她。不如阿冬你这种吃苦耐劳说什么做什么一点儿不知变通的人跟着我。”

日向冬:“……谢谢,飞鸟大人不必这种时候这么诚实。”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比不上日向丰次郎来这里的理由。

不久之前还蹲在牢里的日向丰次郎被飞鸟捞上来,让他跟来做了个车夫(和做坏事的挡箭牌)。当然,飞鸟对外是这么说的:

“感觉丰次郎叔叔对封印术的抵抗力似乎格外地强呢。”

“真的不是做坏事要挡箭牌吗?”

“当然有这方面考虑啦,我总不能将拓哉先生拉过来吧。”

日向冬:“……”

他就知道。

拓哉大人提早继任族长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飞鸟放下笔,将誊写下来的术一股脑塞给他:“交给你了阿冬。我出去玩了。”

“等等,飞鸟大人!”

他如果遇到不会的怎么办,难道去问漩涡吗!这可是偷来的封印术啊!

日向冬拿着自己遇到的问题僵硬地站在街上,身边不同深浅的漩涡来来去去,隐蔽地打量他。

日向冬:“……”

如果直接上去问,对方会不会大惊“你居然偷了漩涡的秘术!”然后一拳把他打到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绝对会的吧绝对会的吧绝对会的吧……

日向冬捧着一张纸在街上站了会儿,僵硬地扭头走了。

等走到周围无人的角落,他突然一下跪到地上,抱头痛哭:

“臣妾做不到啊~~~”

“阿冬!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飞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日向冬立刻改跪为坐,把眼泪擦干,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抬起头。

他看见,飞鸟正牵着一个眼熟的双团子头漩涡小女孩大大咧咧地朝这边走来。

日向冬:“……”

日向冬少女尖叫:“呀呀呀您怎么把芦名大人的孙女带过来了?!”

就在此时,日向冬旁边屋子的门突然被一把打开,一位漩涡家的少年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日向飞鸟你把什么带过来了??”

狭路相逢的三方大眼瞪小眼:“……”

只见飞鸟面色如常地扬起手:“哟晴彦,好久不见。”

“谁跟你好久不见!”漩涡晴彦瞬间炸毛,他冷厉的目光在两位日向间旋转:“丑话说在前头,即使你们是客人,要是敢对漩涡家不利,也得给我把命留在这里!”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飞鸟与漩涡水户相握的那只手上。

“说得就是你,日向飞鸟!”仗着水户单纯作威作福,快点把手松开!

飞鸟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怎么跟泉奈一样。”但他不是泉奈,飞鸟暂时不想哄他。

说着,她拉着漩涡水户一起在日向冬面前蹲下,拿起那张誊了封印术的纸,指着其中一个给她看:

“我给你讲哦,就是这种东西当初可难弄了,这是最终成果,你看还能不能再改进?……”

被无视的漩涡晴彦快要气疯了:“日向飞鸟!!!”

漩涡水户突然开口:“安静一点。”

漩涡晴彦猛得闭麦。

他眨了眨眼,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呜呜呜呜水户跟我说话了!

他安静地一起蹲下来,态度转变之快让日向冬忍不住看了他两眼。

漩涡晴彦凶恶地瞪他:“你瞅啥?”

日向冬下意识接上:“瞅你咋地?”

接双簧一样的两人突然沉默:“……”

最后是飞鸟无奈地敲了敲地:“阿冬,要认真听讲哦。”

日向冬:“哦……哦!不好意思。”

他不再看漩涡晴彦,漩涡晴彦便有些无聊地也跟着听他们在说什么。这叫打探敌情!他有些气呼呼地想。

旁边的三人在聊阴封印。

漩涡水户:“没什么大问题。可以用。”

飞鸟:“我主要是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大脑损伤之类的,毕竟掺的咒印,它原来的功能过于极端。”

日向冬:“居然把笼中鸟掺进去,飞鸟大人好大胆……”

等等,什么掺的什么??

漩涡晴彦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你把咒印和封印术搞一起了?!”

这和往麻婆豆腐里掺草莓有什么区别!

飞鸟纠正:“是咒印的一部分。”

区别可大了,明明是豆腐脑和胡辣汤两掺。

“反正都是用查克拉驱动的,放一起也没什么所谓吧。”她不知道漩涡晴彦在激动什么。

日向冬也觉得这没什么,他最开始学的就是拆成一个个小基团的封印术,只要封印术能跑,加什么都没问题。

漩涡水户开始发呆。

唯有从小接受漩涡封印术教育的漩涡晴彦无法接受,急得抓耳挠腮。

在他心里,这种行为让封印术的纯洁性受到了挑衅!

“……虽然这是你家的东西,但我还是想说,封印术毕竟不是美食这一类的文化,它是可以算在学术领域的。”

飞鸟忍不住提醒他:“不是文化就不要担心文化入侵之类的事了,学术还是兼容并绪比较好。”

漩涡晴彦:“……”

漩涡晴彦其实听不太懂飞鸟在说什么,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文盲。

他不可能承认自己是个文盲,便只能气哼哼略过这件事:“你来给我仔细讲讲。”

飞鸟便真的认真给他讲了。

漩涡晴彦从最开始的不服气,“我倒要听听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到震惊,到隐隐上头,到呆滞,只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

晚上,告别了日向一行,漩涡晴彦敲响了漩涡芦名的门。

他将白天所见告诉了漩涡芦名,然后等待他的指示:“族长大人,我们要把他们在这里杀了吗?”

漩涡芦名逮住机会又骂了他一顿:“杀杀杀,就知道杀,你脑子里能不能少灌点水?!我都支持你搞研究了,怎么还没人家搞得好,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这不怪我啊族长大人,我是个正常人!日向飞鸟她……她是个怪物!”漩涡晴彦忍不住控诉。

日向飞鸟的研究能力相对而言并不强,她最厉害的点在于思维开阔,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受她的影响,就连她带来的那个基础薄弱的少年,也有向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只用封印术解决不了?塞个忍术进来看看好了。

日向冬并没有把封印术看成是一个独立存在的部分,他就如同飞鸟所说的那样,将封印术、忍术、甚至幻术、咒印放在一起,不管什么术都只是他达成目的的工具。

漩涡晴彦当然意识到了这种思想是如何形成的,说起来还跟他有关呢:毕竟在最开始,将金刚封锁拆成一个个小封印术的是他啊。

依飞鸟的脑子,她当然能将其拆得更细,人家都重组出阴封印了呢,肯定已经找到最基础的那几个基团了。

至于接受飞鸟教育的日向冬,在初次接触时就没有将封印术与其他术分隔开,之后就更不会了。

反倒是他这个创始人,本来的想法是扩大一下金刚封锁的使用范围,结果到现在居然卡住了,从来没有想过引进其他术解决问题。

他最大的贡献不会就是让飞鸟接触到封印术吧……漩涡晴彦有些垂头丧气地想。

他的垂头丧气并没有感染到漩涡芦名。

这位漩涡族长虽然早就不再想追究飞鸟拿漩涡封印术的事了,但他依然没有撤去对飞鸟的悬赏。

“‘文化入侵’……‘兼容并绪’……”仔细品味着飞鸟的话,见多识广的老族长冷哼一声,“俱收并蓄的前提是自身足够强大。”

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在面对外来事物的冲击时,有足够的实力和信心让属于自己的东西依然是主流。

是同化他人,而不是被他人同化。

封印术并非她日向的东西,她当然能够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些话。没记错的话,日向也是有秘术的吧?

“当日向的秘术是受到冲击的一方,我倒要看看你该怎么办。”他冷笑着自言自语。

腿旁边传窸窸窣窣的声响,漩涡水户扒着他的腿哼哧哼哧爬到桌上,探头看他正在为之苦恼的邀请函。

漩涡芦名并不在意水户看到了什么,他只是将水户架起来放到地上,叹了口气。

水户那双黑黢黢的眼睛默默盯着他,不说话。

漩涡芦名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水户的父母去世得早,他也算是想了办法为她求来千手的婚事。若无意外,千手柱间之后便是千手的族长,他也看过了,那孩子天分很高,水户跟着他一定不会吃亏。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有陪着水户的原因,这孩子有些自闭,极其不愿意同人说话。族地里的人积极自证没有欺负过水户,他也相信族人没理由欺负一个小女孩。

所以水户为什么不愿意说话呢?

唉哟,难搞哦。

但听晴彦说,水户愿意接飞鸟的话茬。

这才一天吧?

漩涡芦名忍不住喃喃自语:“日向飞鸟,是怪物吧……”

水户看了他一眼,流露出点嫌弃的情绪,嗒嗒嗒跑开了。

……

漩涡芦名的疑问在第二天就得到了答案。

面对漩涡晴彦的疑惑,日向冬说:“日向家所有秘术都是开放的,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顿了顿,他有些苦恼地补充:“不过,日向家许多秘术都需要依托白眼才能发挥作用,我只能教你锻炼身体用的普通版。”

看他真的摆出架势要教,漩涡晴彦震惊地摁住他的手:“不是……你真的要教我吗?!这可是你们家的秘术啊!”

不怕流传出去有人找出其弱点用来对付日向家吗??

“嗯……怎么说呢,这件事有点特殊啦……”日向冬有些尴尬地开口:“其实弱点早就被人发现了来着……”

拓哉大人继任族长之后,积极为日向融入源之城做准备。辉夜的人便来过几次,交流的时候顺便把柔拳的几个致命要害给说了一下。

日向举族震惊,他们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自己。于是关于辉夜是日向的世交这件事又被翻出来重提,在拓哉大人的引导下,好歹是走向了两族友好的方向。

由于当时关于柔拳的争议实在过大,飞鸟大人便提议,干脆把这东西散出去吧,也许能发现更多他们发现不了的失误。

就算是家族秘术,也是要进步的。日向决定对柔拳进行改进,仅凭日向族人的意见是不够的,他们还需要知道别人的意见。

于是,在几位高层的控制下,柔拳便被推广到猪鹿蝶之间,等待着他们的反馈。平民们所了解到的,是日向给病人复健用的普通版。

既然日向开了个头,猪鹿蝶和辉夜便后续跟上,也开放了各自的秘术。大家的态度都差不多:开放就开放,你要是能学会算你有本事。

“飞鸟大人认为,族人们太过熟悉柔拳,反而发现不了它的弱点,不如将其交给站在其他角度看柔拳的人,也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日向冬表现得理所当然:“如果真得能得到反馈,那当然不错;如果得不到反馈反而让他人熟悉了招式——那又如何,我相信最熟悉日向家秘术的永远是日向家。”

族里已经在着手改进柔拳了,就算旧版柔拳的弱点已经被辉夜洞悉,但在以后柔拳上最先进的,一定是日向家。

他们连延续千年的宗分家制度都能打破,更没有理由踌躇不前。

漩涡晴彦被这一番话冲击地心神恍惚。

同样心神恍惚的还有漩涡芦名。

居然全部开放了……先不说行为本身傻不傻,这份魄力就足够令人震撼。

但日向居然专门挪出来一个没有白眼也能用的版本,没有查克拉运行……给平民用的?他们哪儿找的平民?

漩涡芦名:“……”

他好像猜到那个让千手闭口不言、至今还在为之挡枪的茶之国任务发生什么了。

更进一步的,如果将飞鸟置于主谋的位置上,她也当有与之匹配的谨慎与谋略,这点从即使日向开放了家族秘术,但忍界依然没有传出半点相关情报可以看出来。

——日向秘术的开放是在可控范围内,无法对日向家本身造成伤害的程度上进行的。

那么,飞鸟允许将此事透露给漩涡一族,这个行为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漩涡芦名住脑,飞快将思绪转到涡之国大名锲而不舍的骚扰上。

啊~漩涡可是千手的姻亲诶,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如来看看远处的涡之国大名吧家人们,这个大名想要漩涡专门为他做事,真是逊诶~

漩涡水户突然出声:“既然觉得他烦,为什么不能让他闭嘴呢?”

漩涡芦名一愣,意识到水户指的是涡之国大名的事。

他失笑:“这件事可没有水户想得那么简单。涡之国大名是想将漩涡完全掌握在他手中,做为保障他权力的一道保险……”

他突然顿住。

真是的,他在想什么呢,水户又不是飞鸟,她听得懂吗?

漩涡芦名赶水户去玩:“去,去闹吧,这儿没你的事,走走走。”

水户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跑走了。

诶哟嘿,小姑娘还会瞪人了。飞鸟来还是有点好处的嘛,至少水户越来越活泼了。

漩涡芦名乐呵呵地想,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

在之后的几天,他也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直没有。

直到某天,他实在没办法,应下贵族邀约去谈一些要掉脑袋的事,争执间对方突然将水户扯出来威胁他。

即使被刀架着脖子,水户依然是那副自闭的样子,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发呆。

漩涡芦名扯着水户回到族地的时候,依然是恍惚着的。

他怎么就答应了呢?他想不明白。

看着漩涡族长冥思苦想地经过,来自日向的两人陷入沉默。

“七天?是七天吧。坚持了七天呢,飞鸟大人好棒棒哦。”日向冬微笑着鼓掌。

日向丰次郎十分冷静地给族地发消息:“喂,是族长大人吗?是我,日向丰次郎。是的,请将与漩涡的结盟文件发过来吧。”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