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是一个大肝帝。
这不仅表现在实验时他试图用影分身十九开,在应付着飞鸟的实验的同时还参与了其他课题组、甚至想同时研究那个传送阵,还表现在,为了赶进度试图反过来push飞鸟。
因为飞鸟做事喜欢卡点。在认识到这个事实后,为了加快飞鸟批文件的速度,以便她能抽出更多时间来做实验,千手扉间硬是靠着走正规渠道把自己升职成首领的秘书。
于是,在经历过看见满实验室千手扉间之后,飞鸟终于又见到了满办公室的千手扉间。
飞鸟:“……”
千手扉间你不要太荒谬。
“终于来了。我定了个时间表,你过来看看。”千手扉间(本体)坐在办公室新搬来的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冲她扬起手中的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飞鸟呆呆地接过,听到千手扉间还在哔哔叭叭地解释:
“我提前给你把文件分好类了:这一摞是要仔细看的,这一摞大致扫一眼就行,这一摞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必要批的已经打回去让他们自己处理了。”
说着说着,他又有些嫌弃地撇撇嘴:“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事都交由你处理。”这职能架构未免太不合理了。
“因为之前人少,就一直是扁平化管理来着。现在人多起来了要变一下管理结构但是符合条件的人才又不够……”飞鸟心平气和地解释。
“啊,人才不够。”千手扉间冷哼一声。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他支着腿,冷漠地俯视面前的少女看上去乖巧柔弱、十分无害的脸:“忍者们知道忍联之上还有一个总决策机关吗?”
那个叫做【心火】的……
忍者的素质要普遍比平民高一些,对现在正缺人的飞鸟而言,到忍者中去招募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但很明显,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不是日向加入的人也甚少,他甚至有点怀疑飞鸟是不是在排挤他们。
“更准确的说,是「国务委员会」。”
飞鸟认真纠正到,拿着千手扉间给他排的时间表绕过来来往往的影分身,把它贴在自己桌子上的书架边檐,从“要仔细看”的那摞随机抽出一个文件翻开,语气没什么变化,只是很平淡地解释:
“扉间,从一开始我就对千手族长和宇智波族长解释过我们的职能构成。只是对外表现出来的是忍联而已,它并非唯一,也不是最终决策机构。”
哗啦啦的书页声响彻在安谧的静室。
“你是第一个自己反应过来的忍者。”
但她从来没有主动宣传过。
千手扉间定定地看着她。
“你是故意的。”
“扉间能走到这一步肯定是通过了考核。你觉得你为什么能坐上这个位置?或者我换一种说法。”
飞鸟单手撑着脸看向他,炭笔在空中划出一道规整的半弧:
“以你一路走来的见解,想必你很清楚,为什么他们不行。”
千手扉间死命绷着嘴,像是在比拼“谁先移开眼睛谁就输了”一样,紧紧盯着飞鸟看。半晌,他撇过头,半是无语半是自暴自弃地重重“啧”了一声,跳下桌子开始给她收拾文件。
“唔嗯,确实要开始工作了呢。”扫了眼研究院倾情为她定做的机械表,飞鸟赞许地点点头。
她不再出声。
有几个千手扉间(影分身)完成体力活后离开办公室回实验室去做实验了,另几个在外和需要对接的人联系。独留千手扉间(本体)留在办公室,枯燥地重复分拣文件和安排时间表这等简单工作。
用力捏着又一个完全没必要送过来的文件,千手扉间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清楚吗?
也许可能大概,是清楚的。
委员会要管的不止忍者还有平民,为了国家稳定自然不能对二者有失偏颇。
可忍者一向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或者说,他们向来或看不起、或无视、或因某些理由厌恶弱小的平民。
即使在源之城,他们其实是后来者。
最高决策机关不可能要这些人。告知了他们职能构成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哪边才是最高机构的话,那干脆就别来了,一辈子窝在家族里继续做一个普通忍者去吧(此处特指忍族高层某些人)。
但千手扉间又觉得,依飞鸟的性子,她不可能放任忍者继续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她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几声突兀的“噗”“噗”。
千手扉间回头。
他看见,此地的最高领导人正在用力挤一个材料奇怪的东西上密密麻麻、挤挤挨挨的小泡泡。
文件被那个透明的泡泡“纸”压在下面,飞鸟十分认真地一个一个挤着泡泡,比她看文件时要认真得多。
“噗”、“噗”、“噗”……
千手扉间:“……你在做什么。”原来那个奇怪用具是这么用的吗?!
“一种舒缓精神的方式,扉间你看是不是很解压?”飞鸟兴奋地给他展示,期间又用力挤碎了一个泡泡,“我一般都用它放松一下精神,用来保持心情稳定。”
“……”千手扉间大受震撼,“可是你才看了一个文件!”
“是啊,才一个。”飞鸟笑靥如花,她用拇指和食指掂起那个文件,像掂起什么脏东西,用力把它扔到地上,“先放那边,我一会儿处理。可不能让它坏了我的好心情。”
千手扉间:“……”
那是个结盟信吧。有谁在结盟信上挑衅忍联?
过了一会儿,他又注意到飞鸟在批文件时偶尔会额外掏出个本子在上面记些什么。
感觉自己的专业能力受到了挑衅。难道还有什么是他这个秘书没注意到的么?这般想着,千手扉间走上前,一把夺过那个本子。
身体先脑子一步,他顺口大声朗读:“宇智波斑好美啊,美到我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什么鬼东西!
千手扉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用力咳嗽了几声,他像被烫到一样火急火燎地把那个本子扔回飞鸟怀里,不可置信地对她吼道:
“你上班的时候……还在写这种鬼东西??!”
“这只是放松心情的方法。”飞鸟收好本子,平静地解释。
……不是。
千手扉间突然联想到飞鸟逼他叫宇智波斑哥哥的行为。
“这东西你是不是之后还要念给宇智波斑听?”他颤抖着手指向那个平平无奇的本子。
飞鸟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我好不容易写出来的,怎么能不念?不仅如此,还要当众念,听到的人越多越好!”
千手扉间:……
他感同身受地尴尬到窒息。
“……你跟宇智波斑有仇?”
“怎么会呢,这明明是我对他的爱!”飞鸟信誓旦旦。
千手扉间:……
原来是这么个放松心情法吗。
他平静地想:反正丢的不是千手的脸,现在这里也没外人,让宇智波头疼去吧。
早出晚归的千手扉间并没有发现,最后环节到宇智波斑面前念的人是千手柱间。
他只是让飞鸟赶快工作,在她批着批着文件又突然掏出一个本子记些什么的时候把本子收走,让她好好批文件。
本以为还是那些令人羞耻的文字,没想到上边记的是一些实验思路,还是不同实验的实验思路。
写这些的理由是:“为了换换脑子,不让思维僵硬。”
千手扉间:……
他又瞅了一眼飞鸟正在批改的文件:《城区规划的可行结果总结》。
千手扉间:……
批着文件的同时去想八竿子打不着的发疯文学和实验思路,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不会精神分裂吗?
一边在办公室催着飞鸟改文件,一边在实验室里催着飞鸟做实验,终于,两个互相伤害互相逼迫的人提前了十天把实验完成,比原定的提前七天完成又提前了三天。
千手扉间看着最终的实验结果,抽了抽嘴角。
“没记错的话,研究院的实验结果会公开。”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点:“你想什么时候公开?”
飞鸟瞅了那张报告单一眼:针对千手和宇智波的Y染色体dNA研究可以追溯他们到同一父系血谱。
简而言之:按族谱划分,千手和宇智波其实应该是一家。
“我就说嘛扉间,让你叫斑哥哥总是没有错的。”
千手扉间平静地重复:“什么时候?”
飞鸟思考片刻。
“你们不是刚迁完族地嘛。就当是恭喜你们乔迁新居,给你们办个活动吧。”她语气十分轻松,“那时候公开。”
千手扉间:……
很好,又要加班了。
活动现场一定是意想不到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