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人员的看护下,人群慢慢疏散。
飞鸟裹在人流中,慢慢走到城镇的中心建筑处,其旁边那座正在装修的房子此刻终于亮起了灯,在夜色中无比显眼。
向守卫的忍者出示了证件,她被引到其中监牢的观察室里,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那里此时已经聚了相当多的人。
领了最低保障金后看起来穿得还不错的,居住验证期还没过头发结痂身上脏兮兮的;一看就是忍者的、一看就不是忍者的,还有看不出来是不是的……
什么人都有,成分非常复杂。
见到她来,日向拓哉顺手把名册交给她:
“这是已经查到的他们的登记信息。”
飞鸟大致翻了一下,然后把名册收起来将其放在原位。
日向拓哉问:“你要怎么处理?”
“已经查明真实身份的按规矩来,拘留一阵子后送他们去劳动改造。还没弄明白身份的继续审。”
飞鸟点了几个名字,“这几人重点注意一下。”
“好。还有一件事。”日向拓哉点点头,又递给她一张单子,“那边有个水之国的,井仓和宇智波都在那儿,你要不要去看看。”
把报告单上抓捕的整个过程与描述弄清楚,飞鸟高兴地冲拓哉笑了笑:“谢谢拓哉先生!拓哉先生辛苦啦!”
“如果你能别给我派这么多活儿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别这么说嘛拓哉先生,能者多劳!”
往日向拓哉手里塞上一颗糖,飞鸟兴奋地跑走了。
日向拓哉:“……”
他把糖果表面的糖纸剥掉塞进嘴里,发现果然是那种仿佛在殴打人味蕾的超巨量甜味,冲得他忍不住眯眼皱眉、掩面而泣——
随行的秘书有些慌乱:“拓哉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能把糖做成这样的,飞鸟还是第一个。
日向拓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感觉所有的困倦在糖分的冲击下一下子全消失干净了。
飞鸟的口味没什么变化,还是非常遵循“大就是好,多就是妙”原则,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往死里加,一点都不顾他人死活。
*
鬼灯一族的忍者有个单独的监牢,飞鸟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山中井仓、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都在外面,三个人聚在一起看上去非常显眼。
“有结果了吗?”
“啊,飞鸟大人……他身上有一个被搜记忆就会爆体的咒印,所以我们进展不佳。鹿永正在审问他,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找出一些情报。”
正愁眉苦脸写报告单的山中井仓立即把位置让了出来,给她指了指从鬼灯忍者身上都搜出来了什么。
一片沉默中,宇智波泉奈开口,声音泛着森然冷意:“这是水之国的挑衅,我们需要给他一个警告吗?”
“需要是需要,不过最好尽可能地控制打架的规模。”飞鸟回他,不停地奋笔疾书,“而且比起和水之国打架,我们现在更需要一个正规的外交部……泉奈有兴趣吗?”
宇智波泉奈一愣。
“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报名哦。”
说完这句话,她把已经写好的借调单交给山中井仓,让他明天把监牢里的鬼灯忍者送到研究院。
“鬼灯一族的体质还蛮特殊的,既然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可不得好好研究研究。”顺便把那个咒印给解了。
然后她开始赶人:“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先走了。本来就是为了庆祝你们乔迁新居——山中族长也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等无关者走完,飞鸟才慢腾腾地拍拍屁股,叫出来奈良鹿永,和他还有日向拓哉一起,商议了一下究竟泄露什么情报出去才能更好地迷惑外人、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更有利……
期间,日向拓哉真诚建议飞鸟尽快把警备队选出来,他真的不想再兼任其他任何乱七八糟的职位了。
“都会有的拓哉先生,慢慢来,您再坚持一下。”飞鸟安慰道,“其实我现在在忙建学校和外交部的事儿来着。”
她像一个穿着丝绸安慰穷人“面包会有的”但连工资都不愿给人发的黑心资本家。
日向拓哉清楚飞鸟这一拖又不知会拖到什么时候,但他对忍联的责任感让他做不出完全放手这种选择,只能惨兮兮地继续被压榨。
奈良鹿永:“……”
幸好猪鹿蝶已经有了一个国家要管,飞鸟自觉地不会给他上压力。
*
安排好接下来一段时间忍联对外的态度以及需要泄露的情报,飞鸟从房子里出来。
然后很不意外地看到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还在外面堵她。
他俩像个黑社会或者什么暴走机车族一样,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带来很大压力。为了少生事端,飞鸟顿了顿,特地退了回去重新绕到后门走。
她慢腾腾地从墙上滑下来,忍不住稍有得意地想:不愧是我……噫——!
乒乒乓乓一堆手里剑苦无飞过来,擦过她的头皮和肌肤刺激得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手里和苦无扎着头绳和衣服挨着身体的边界,牢牢把她卡在墙上。
飞鸟:“……”
飞鸟:“少、少侠好技术。”
她半偏过头,半边脸贴在冰凉的墙面上艰难地看向身后:“如果能把我放了就更好了……”
宇智波泉奈十分无语:“你为什么要跑?”
明明他们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不就摆明了心虚吗?
他上前去给她拔身上的苦无和手里剑:“如果你不是要跑的话,斑哥才不会这样对你……”
飞鸟被解救下来,感激地望向宇智波泉奈:“谢谢你泉奈!泉奈你真好,一点都不像斑……呃。”
宇智波斑上前一步,黑沉着脸一举堵住她往右边逃跑的路线和犯贱的嘴。
左边的空隙被宇智波泉奈把控住,他面上笑眯眯的,说出了相当有威胁意味的话:“你现在没事了对吧?我觉得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谈谈游戏的事。”
为什么要拿斑哥当模板,甚至还……yy成那副样子?
“啊,所以你们也觉得那种行为非常神经病对吗?”明明正在被威胁着,飞鸟却还是一脸无辜地继续用词不当。
她看上去有些激动地补充:“既然你们也觉得那种行为不对,那就说明你们现在还是个正常人,这不挺好的吗?”
挺好个屁,完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宇智波泉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动作十分温柔地把苦无插进飞鸟的团子头里。
飞鸟:“……”
她用力扑腾起来:“扉间救我!”
“……哟。你们都在啊。”
巷子口出现千手扉间明晃晃的白毛,他面无表情地拽着探头探脑的千手柱间,在宇智波兄弟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宇智波族长,他说你们没回家,我便想着过来看看。”
“你们……”他顿了顿,“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接了这个梗:“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我也是这么想的。”
千手扉间点点头,撸起袖子,不顾宇智波泉奈震惊的眼神和他们一起围住飞鸟,冷冰冰地俯视她:
“我直说吧,你把所有东西都扔给我自己上去玩,我挺不爽的。”
飞鸟痛心疾首:“你居然不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扉间你变了!”
“啊——我们什么时候有站在同一战线过?”千手扉间双手抱胸,颇有些嫌弃地反驳:“请首领尽到首领的责任,不要老是麻烦你的秘书。”
“等等……这样……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被围在外面的千手柱间支支吾吾,试图营救飞鸟:“飞鸟她也没做错什么啊……唔诶唔咕噜咕噜!”
他被宇智波斑薅住领子直接塞进包围圈摔在墙上,又一次和飞鸟成为难兄难弟。
诶……?
突然幻视上一次被揍的时候。
千手柱间默默地抱紧了飞鸟。
弱小、可怜、无助。
“我从很久之前就感到奇怪了。”宇智波斑一脸凝重地盯着他,“飞鸟怎么从来没迫害过你……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秘密交易?”
飞鸟:?
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感到甚是荒谬:“你在说什么呢斑斑,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别那样叫我!我不缺爱。”宇智波斑瞪了千手柱间一眼,转头去瞪飞鸟,“我也不是神经病,没那么容易受别人挑唆然后就去背叛自己的朋友!”
飞鸟气弱地点头:“好、好的……”
宇智波斑冷笑一声:“你不信?”
“不是……我们信啊!很信啊斑斑!”
千手柱间扯着嗓子干嚎,声情并茂、感情真挚,根本没注意到飞鸟在不停地给他使眼色拽他的衣服,最后只好用他的袖子把自己的头蒙起来假装缩头乌龟,听着他不停踩雷:
“斑斑可是我的天启,我自然是相信斑斑的话,信得不能再信了!斑斑那么善良,又怎么会做错事呢?那只是一个游戏啦斑斑……”
宇智波斑:“……”
他深吸一口气。
然后一拳揍了上去。
“嗷!”
一片混乱中,飞鸟被千手扉间一把捞了过去。
“呜呜扉间谢谢你!你果然是个好人!”
在她还在眼泪汪汪地扒着千手扉间的袖子道谢的时候,对方略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哦,我只是想着正好,看你也挺精神的样子,不如我们去做实验吧。”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说,“做完实验就可以去工作了,我可以一直看着你。”
飞鸟:“……”
她感情真挚:“你真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