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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璋呆望着帐顶,暗暗叹息。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李景山会这般对他。

思索间他注意到锦缎的背面下玉坠的一角,一时好奇抽出来一看,竟是他寻了几年的玉坠。

是他吗?

陛下是哪个树林里的大哥哥?

杜月璋怔住了,他没有料到会以这种方式再遇到他。

杜月璋将玉坠收好,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问问缘由。

接下来数日,李景山每天都会过来探视他。但杜月璋并不敢太过热络,免得逾越了臣子的本分。毕竟李景山对他的照顾实在是太暧昧了。

因此李景山过来时,杜月璋总是装作刚刚睡醒的迷糊样,待他离开才慢慢清醒。

如此反复了两三日,李景山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发现杜月璋变了,以往对他恭敬谦卑,现在却像躲避瘟疫似的躲着他,他甚至连一声陛下都不肯叫他。

这些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他恼火,他不能容忍他对自己表露出任何疏远和抗拒!

这一天,他再一次来到长春宫探望杜月璋,却发现寝殿内空无一人。

他怒气冲冲的跑出门,大喊:“杜月璋!”

没有回应。

李景山愤怒地踢翻了门口的花瓶,指着寝殿怒吼道:“滚出来!”

杜月璋这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根本哪里都没去,只是李景山想找个由头责备他。

李景山怒气冲冲的质问:“你究竟什么意思!”

杜月璋低垂下眸子,淡淡道:“请陛下息怒,臣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李景山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你就是这么报答朕对你的信任的!你是谁的奴才,竟敢违抗朕的旨意!你把朕的颜面置于何地?”

杜月璋沉默片刻,忽然噗通一声跪倒,语带歉疚道:“是臣失职,恳请陛下降罪。”

李景山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杜月璋居然向他磕头了!

他以为杜月璋一定会抵赖或者狡辩,没想到他居然承认是自己失职,而且态度诚恳,这是什么状况?

杜月璋盯着李景山良久,满腹委屈,却不敢发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只希望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可以快点息怒不要太过苛责才好。

其实他从小养尊处优,从未受过这等委屈,只是记得父亲告诫他,伺候陛下不问对错,陛下只要生气,他就请罪这样准没错。

才不过短短几日,他便习惯了认罪,有时回想起来,真觉得自己像个奴才。

每每这样想着,心里就堵得慌,连带着呼吸一窒,咳嗽起来。

李景山忙帮他抚背顺气,神色略显紧张:“你说你,何苦和朕怄气呢?”

杜月璋一听再忍不住了!

怄气?

他哪有怄气!他已经卑躬屈膝千依百顺了!

还要他怎么样!

他怒道:“陛下若是嫌弃臣就罢免臣的职务,送我回家,不必这般折辱刁难。”

李景山顿了顿,神色变幻莫测。

半晌,他突然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杜月璋的肩膀,欣慰道:“原来你也有脾气啊。”

杜月璋不解其意的看向他,就听李景山继续道:“朕还担心你永远只会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呢,原来你也有发脾气的一天。”

李景山说着转过头去,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看来是朕小瞧了你。”

杜月璋不懂这话何意,不甘示弱的反驳道:“臣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臣只是尊重陛下,才不敢忤逆。”

李景山见他这幅不卑不亢的模样,眉头才算舒缓,杜月璋是享誉盛名的才子,总一副谦卑恭顺的模样,让他见了就生厌。

见李景山脸上挂着笑,杜月璋更加不悦,冷声问道:“陛下是觉得我可笑吗?明明人微言轻,却要和天下之主争长短。”

李景山不语,静静看着杜月璋。

杜月璋索性站了起来,这些天他算是忍够了,反正他本来就是希望陛下放他回家的,何必战战兢兢呢。只是他刚一起身,便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摔坐在了地上。

他惊恐的睁大眼睛,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浑身颤抖起来,嘴唇哆嗦个不停,仿佛在隐忍极力克制着某种痛楚。

李景山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扶起杜月璋,关怀的询问道:“怎么了?”

杜月璋摇摇头,努力想要控制住那股撕裂一般的疼痛。可只一瞬,他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李景山俯身将他捞起,那日心急如焚竟没注意到这人怎么这么轻,一点分量都没有。

他将杜月璋放在床上,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烫的吓人!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杜月璋是病了,怪不得他进屋看到杜月璋时,发现他苍白憔悴的模样,原来是发烧了!

怪不得敢顶撞他,原来是烧糊涂了。

李景山立即吩咐人熬药,又拿了凉水替杜月璋降温。

杜月璋昏睡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才幽幽转醒。

杜月璋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李景山:“陛下……臣……陛下可有怪罪微臣。”

李景山被他问懵了,茫然道:“朕没有怪罪你呀。”

杜月璋松了一口气,虚脱的闭上眼睛,喃喃道:“那就好。”

李景山皱了皱眉,看他的神色颇为不悦:“你就这么怕朕罚你吗?”

杜月璋抿了抿唇,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臣不怕受罚,只是怕陛下怪罪。”

“你这话说的有趣,不怕受罚却在意朕对你的看法。你是这个意思吗?”李景山挑了挑眉毛,眼中掠过一丝玩味。

杜月璋低着头不吭声,他想问陛下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又怕知道答案无论是与不是对他都是煎熬。

如果是的话,他该怎么说呢?

告诉当今天子,他日日寻他,记挂他吗?

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见他不语李景山问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