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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山见状,心中顿时慌乱起来,他没想到这个药的药效会这样厉害,连忙喊道:“传太医。再把皇后叫来,快去!”

杜月璋闭上双眼,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李景山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的伪装了,是不是就可以解决一个心头大患了,这样好像也不错。

“阿璋!”

李景山悲痛欲绝地吼道,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拼命的捶打着床柱,发泄着心中的悔恨。

“阿璋,你醒醒,你醒醒啊!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杜月璋听着他哀伤的哭泣,缓慢而艰难的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一片,看到的只有一团虚影。

李景山喜极而泣,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阿璋,我在呢,我陪着你,我会保护你的,你不会有事。”

杜月璋费尽全身力气,勾了勾唇角,眼皮重得睁不开,最终陷入黑暗中,昏了过去。

贺莲心走进来,看着满地鲜红的血迹,吓了一跳,连忙道:“怎么这么多血?”她赶紧跑上前探了探杜月璋的鼻息,松了口气。幸亏还活着,要不是她探到了鼻息,那样惨白的脸,任谁看了都不像活着。

李景山抹了一把脸,道:“你给我的那个药,有解药吗?”

贺莲心蹙了蹙眉,“你可别告诉我,你给他吃了那个药。”

李景山重重的点头。

贺莲心心头一颤,“你疯了吗?那药是毒药啊!身体无恙吃了尚且吐血昏厥,他从小病痛缠身,你给他吃,你是要毒死他吗?”

“不是的!”李景山低声怒吼,“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后要杀他,他又想去做差事,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舍得伤害他。”

见他这样,贺莲心的心软了下来,他与李景山一同长大,她太明白他了,他们是同一种人,从小被阴谋诡计包裹,学了太多算计和欺瞒,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也不懂得怎样去爱惜,只一味想要那人待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却没有想过这样做是否是对方所愿。

可即使知道会被唾弃,也无法忍受所爱的人超脱自己的控制,就算变得卑鄙,就算被憎恨,也想用这种错误的方式保护。

“我懂,我明白。”贺莲心声音软了下来,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先让御医来瞧瞧吧,他武功不错,挨过这一阵,毒素排出去了,应该就没有什么事了。”

李景山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

没过多久,御医来了。

御医仔细替杜月璋诊了脉,摇摇头,“世子殿下这是犯了寒疾,除了温养没有别的法子。””

李景山面若冰霜,语气冰冷地道:“你这个庸医,他明明误食毒药,你竟看不出。”

御医惶恐的垂下头,哆嗦道:“禀陛下,微臣看不出世子殿下中了毒啊。”

贺莲心担忧地拉了拉李景山的衣袖,“这个毒诊脉是诊不出的,你别怪他。”

她说罢转而对御医道,“你下去吧,开些温养的方子来。”

御医如释重负,谢恩离去。

李景山重重道,“现在该怎么办,御医瞧不出来,该怎么解毒。”

贺莲心想了想道,“没事的,既然御医说他犯了寒疾,就按寒疾治,等他醒来,他可以自行运功逼毒。”

“可是那样……”李景山张了张口,不敢继续说下去。

贺莲心接道,“那样就代表,你得告诉他,你给他下了毒。或者你选择隐瞒他,让这个毒跟着他,折磨他。”

李景山闻言沉默了,他想选择后者,可有个声音不断提醒他,分明前者是对的。

又过了一会,他道,“我不想失去他,我怕他恨我,我怕我再没有资格陪着他……”

“相信我,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懂你的感受。我也曾这样执意想留住秋叶,但是我不忍伤害她,我选择伤害我自己。我告诉自己,就算我死,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就算我化为灰烬,也要住进她的心里。一想到与她分开,我就觉得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因为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李景山怔愣的看向她,他从不知贺莲心看似温柔的爱,包含了这样多的占有。

贺莲心顿了顿继续道,“可是我还是放她走了,让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过她想过的生活。曾经我以为她离开我的那天,我会死。可事实上,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平静也是最清醒的一天。离开我这样糟糕的人,她才能幸福,这句话是支持我直到今日都没来找她的信念。我的爱不纯粹,因而失去了霸占她的权利,我不冤。”

“可是……”

李景山想说些什么,被贺莲心打断,“你的情况我不了解,也许你对杜月璋的爱更加的复杂,参杂的东西更多,因而你有绝对不能失去他的理由,可是你必须得明白,如果你现在不说,他日等他自己发现,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他不会发现的。”李景山冷声道,“我不会让他发现。只要你保证这个药不会损害性命,那又何妨,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

贺莲心抿了抿嘴角,道:“行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你放心,我不会多嘴的。”

****

杜月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乏累,仿佛刚从水池里捞起来似的,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忽略了心底涌上来的酸涩,挣扎着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屋内漆黑,窗户半掩,光线透过窗帘洒落在桌案上,映照着他身上青紫的瘀痕,显然是受到了酷刑。

他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胸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昨晚他明明记得他已经好多了,怎么突然又开始难受,看来想去暗阁是不可能了。

说来也奇怪,好像只要待在李景山身边,他就变得好软弱,随便一个小病都会病得起不来,要知道不在他身边时,他可是病着都能从塞北赶回京城,浑身是伤都可以从王府里逃出来的人。何以到了他身边就这样娇弱呢?许是觉得他值得依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