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同样，响彻在所有人灵魂中。
无孔不入。
他并未现身。
甚至很可能，相隔极其遥远的距离。
声音传来。
人王与老战王的面色，平缓了很多。
他们猜出了这道声音主人的身份。
“是人王学宫的底蕴级存在吗？”
“我知道是谁了！”
“上一代人王。”
有人惊呼，听出了此人的身份。
上一代坐镇学宫的老人王。
他竟然还未死。
沉寂在学宫中，如今才现身。
为人王他们而动。
且，一出手，就使得两大至宝，同时回归。
“是你。”
双眸的主人，声音有些冷。
“多少年岁，无人这样称呼我了，你的胆子，和过往一样大。”
他沉声道。
“确实。”
“多少年岁，不曾一战了，来虚空中一战？”
那道声音传来。
而后。
自龙血世家的长空，一道裂缝撕开。
虚空打开了。
这样的存在，太强，一道念头，便可以撕开虚空。
虚空境，在这个层次中，只有极其出色的人，才可以武破虚空。
但是登天境不同。
已经可以自主开启。
甚至，在虚空中停留，交锋。
这才是真正的至强者。
苍茫大陆的武道天花板级别人物。
想要自这方天地的压制中，达到这样的层次，耗费的光阴，所需的资质，极其恐怖。
“好。”
双眸主人点头。
小龙界震动了一下，一道庞大的身姿，在云天中游走，同样撕开了虚空。
那是一条巨大的蛟龙。
龙血世家的底蕴，这尊老龙，十分强大，肉身显化成为蛟龙，强大至极。
随其而动。
还有一道鳞片，沉浮在他身后，一同冲入了虚空中，那是一道至宝，超越了万龙池无数。
“我来了，你人呢。”
虚空裂缝看过去，是一团灰蒙蒙的天地。
那是老龙的领域，遮蔽了不少视野。
他虽然并未刻意遮挡，但是却难以看清。
实力强大到一定的层次。
寻常人便是观望其本尊，都难以做到。
这条老龙，显然就是如此。
他身在领域中，身躯庞大如山峦，但是看不清楚模样，只有灰蒙蒙一片。
“就在此地。”
上一代人王的声音传来。
那道老龙的前方，是一道飞扬的旗帜，没有领域包裹，只有一道金黄色的神力，将其包裹，驾驭起来，猎猎作响。
“人王旗？”
“你自身不来，只是驾驭至宝，以为，单凭这个，可以压过我不成？”
老龙语气森然。
听到这道旗帜的名字，楚牧的心头一震。
其余的诸强，也同样如此。
“人王学宫，真正的最强至宝，人王旗，竟然连这样的宝物，都驾驭而来。”
“这，难道是昔日，创建学宫的人王，留下的无上至宝吗？”
不少人惊呼。
然而，有人在摇头。
“并不是。”
“也不可能是。”
“这是后世人，根据初代人王，留下的气机，仿造而出的人王旗，人王学宫的初代人王，强大的无法想象，他的至宝，动则可以毁灭一方大陆。”
“这样的至宝，登天境根本无法驾驭。”
有强者出言。
初代人王，太过惊艳。
其实力，一直都是个谜团。
整个人宛如神话般。
轰！
这个时候，老龙出手了，领域发光，那道鳞片至宝，也化作无尽大，他们在虚空中厮杀。
速到快到了极致，所有人的眼前，只余下了一道残影。
根本无法捕捉他们的动作。
只能勉强捕捉到，两道光影，在其中闪烁。
“这就是登天境，走到尽头的存在吗？”
楚牧震惊。
他心潮澎湃。
这是何等的强大？哪怕是虚空境大成，都无法捕捉到真正的战斗场景。
那里。
人王旗飞扬，席卷长空，震碎了大片的景象。
连虚空都在涟漪。
只是一个震荡，虚空震动，翻滚起来。
两者在交锋。
领域与至宝，在同时碰撞。
这样的大战难以想象。
若是发生在龙血世家所在地，这片区域，恐怕会沉沦下去，彻底被打爆。
“达到这个层次的强者，主宰生死，强大莫测。”
老战王也感叹。
底蕴级，只有至强宗，才可能拥有。
而且。
这样的存在，任何一个，昔日都是最杰出的天骄。
甚至，还需要留在苍茫大陆中，承受着压制，限制，放弃无尽广阔的未来。
轰隆！
只是眨眼。
老龙的领域散去了。
鳞片至宝，也缩小，没入他的浑身蛟龙鳞片中，消失不见。
这道庞大的身姿，逐渐变小，穿梭在云天中，缓缓回归，重新盘踞在了小龙界中。
又是那双眸子开阖。
“这是……”
“结束了？”
楚牧错愕。
几乎只是眨眼，两者好似碰撞了数次，而后，就此平息？这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很正常。”
“这样层次的存在，不可能轻易发生生死大战，双方都没有斩杀对方的自信，而且，一旦重创，波及的，不单单是他们自己，还有整个宗门，世家。”
人王行来，解释道。
他与老战王，站在楚牧身旁，将龙主隔绝在外。
大战落幕，龙主也并未再度轻举妄动。
他面色有些难看。
心中知道，这次大风波，就这样，将要化解了。
“老祖……”龙主不甘心。
“行了。”
双眸主人出声，“此事，到此为止，让他们离去吧。”
“从今日起，你入龙崖悔过。”
“让小龙界中，其他人，来暂代龙主之位。”
双眸主人下令。
“可。”
龙主神色大变，他想要反驳。
下一刻。
哧！
一道神光，直接将他半边身躯轰碎。
血肉瞬间模糊了起来。
龙主浑身冷汗直冒，痛得发颤，但是，他强行压制了下来，不甘心的咬牙道，“是，我知道了。”
说完。
他默然退下。
这就是底蕴级存在。
一个念头，便可以重创一方世家之主。
他甚至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楚牧。”
这时，双眸主人看向了楚牧。
“前辈有何见解？”楚牧不卑不亢，抱拳问道。
“你资质很不凡，自血脉武者一道，天资纵横，你与我龙血世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件事，是我族之过，本座在此，为你道歉。”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