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闲聊了一会儿,知道程亦杨没有什么大事了,张小小他们也就先走了。
就留下这一家人。
中途的时候,姜亿暖出去办理出院手续,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站在病房门外的季深,看见姜亿暖。
“聊聊?”
两人来到医院楼梯间,一到这里,季深就掏出口袋里的烟抽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姜亿暖的面抽烟。
这时候姜亿暖再仔细看他,才发现他眼底的乌青,还有隐隐约约的胡茬,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特别颓废。
因为他在抽烟,两个人的距离离得有些远,隔着约有一米。
直到季深把手里的整根烟抽完,他才抬头,看向靠在那里的姜亿暖。
对上她的视线,季深的心漏了半拍。
“抽烟对身体不好。”
姜亿暖等他抽完了,才说这句话。
季深自嘲的笑了笑,坐在了后面的阶梯上,抬头看着她。
“你是我什么人啊?管得这么宽?”
“想管我?可以啊,做我女朋友,想怎么管我都可以。”
这话,成功让姜亿暖沉默了。
季深一看见姜亿暖这个表情,就特别生气,心里也生出一股怒火。
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两人的距离,看起来特别的亲昵。
“姜亿暖,我都可以不计前嫌,你凭什么还装清高,我到底哪里不好?”
“明明在我们两个人的感情里面,受伤的是我不是吗!”
姜亿暖被他抵在墙上,没有逃的余地,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视线,却没想到,季深直接抬起她的下巴,逼姜亿暖抬头看着他。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季深,只要不是那个关系,我一样可以像对其他人那样对你好的。”
“可是我不想,我不想和他们一样你懂不懂?”
“姜亿暖,从始至终我要的都只是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
“即使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你也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我!你宁愿自己扛,也不愿意想起我!姜亿暖,你对所有人都好,可是这里面却除了我而已!”
“姜亿暖,你是不是没有心啊!”
……
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林江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姜亿暖一个人进来时,无意识问了一下季深。
“季深呢,不是刚刚说出去找你?”
姜亿暖垂在两边的手颤抖了一下,眼神划过一丝悲痛。
“噢,他说他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好在,林江他们并没有追问下去。
四人一起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因为房间只有三间房,林江便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了程亦杨住,而他去睡林殊他们的房间。
云佑晨只是留下来吃了个晚饭,没有要住下来的意思,不久后就离开了。
姜亿暖坐在梳妆台前,傻傻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回想起今天季深说的那些话,她觉得,她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就在这时,姜亿暖又感觉到了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的绞痛,姜亿暖狠狠捂住胸口,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
她慌忙之中,打开梳妆台下面的抽屉,翻找着什么东西,可是因为太疼的缘故,梳妆台上的东西被姜亿暖的手臂一下碰倒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林江听到声音,以为姜亿暖出什么事了,没来得及敲姜亿暖房间的门就直接打开。
然后看到的那一幕就是。
梳妆台上,地上,到处都是散落在地的化妆品,跪在地上蜷缩着的小姑娘,在一片狼藉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和那些化妆品混合在一起的,还有撒了一地的药片。
因为实在太痛,额头已经冒出一丝冷汗。
姜亿暖胡乱抓起地上的几片药,塞进了嘴里,好久,她才从刚刚的绞痛恢复过来,可是因为刚刚的绞痛,姜亿暖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
她靠在墙上,无力的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双眼无神的盯着梳妆台的桌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双穿着睡裤,修长笔直的腿出现在自己眼前,姜亿暖缓慢抬眼,就对上林江那双深邃的眼睛。
那一刻,姜亿暖的眼底浮现出了无比的慌乱,本能的动作就是,去收拾地上的那些药片。
她双膝跪地,狼狈的去捡那些东西,同样的,林江也突然跪了下来,无声的从梳妆台的桌角处拿起那个已经没有药的空瓶子。
紧紧盯着上面的几个字,林江这一刻仿佛像丢了神。
姜亿暖慌忙之中抢过他手里的药瓶,声音中带着颤抖。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她将药品死死藏在背后,像偷吃零食被大人发现的小孩。
这个时候,林江的视线转移到了姜亿暖脸上。
看着她苍白的脸,林江沉默了。
好半晌,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疼吗?”
姜亿暖的心脏一下就漏了一拍。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寂静。
“我问你,疼吗!”
林江再次开口,声音里却已经带着颤抖,仔细看,他的眼睛里还有泪光。
姜亿暖低着头,眼泪无声掉在了地板上,她摇摇头,故作坚强的回答林江的问题。
“不疼,一点也不疼!”
可是她颤抖得厉害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
“什么时候知道的!”
“高考的时候,突然就觉得特疼,和小小他们暑假分开的时候,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告诉我是冠心病。”
姜亿暖吸了吸鼻子,又抬头顶着那张哭花的小脸挤着笑对林江说。
“医生说,这不是遗传性的,我这个病啊,只要一直吃药,照样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得好好的,你们能活一百岁,我也能活一百岁的!”
“只是有时候会有些痛而已,哥哥不用担心我的!”
林江并没有因为姜亿暖的这些话就放松下来,反倒就那样,一直看着姜亿暖。
林江的这个表情,姜亿暖只在每次姜亿雪犯病的时候见到过。
“哥!”
姜亿暖小心翼翼的,想要过去拉一拉林江的手。
在拉到林江的手时,林江一个用力,将人带到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