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即将关中的大战
士气。
一种无形的东西。
李唐兵马的士气也很高，主要来源于李渊的身份，本就为西魏八柱国之后，关陇李阀之主，同时还是唐国公，太原留守，晋阳宫监，昏君的表哥。
种种身份加在一起，便让李渊有了一种莫名的声望，即刘武周、梁师都、李轨、薛举、唐弼，包括哪怕始毕可汗都是无法比拟的。
即就算大隋失了天下，这天下也只能为唐公所得，便就是李唐所有兵马士气的来源，更多的像是一种押注，对未来富贵的押注！所以李唐兵马的士气才很高，因为每个人都期盼着李唐一统天下，夺得江山，到时自己就是开国功臣。
可就是如此一支李唐的兵马，面对李秀宁的娘子军，明显都有败无胜！却是从士气上就可以看出，到底是差在哪里呢？也正是让李世民忍不住心惊肉跳的一点。
同时又不愿意承认，是因为萧乾的两首诗，明明李秀宁娘子军并没有目标，即一统天下君临天下的准确目标，可却有这李唐兵马所没有的东西。
准确来说，即为什么而战？李秀宁的娘子军已经有了明确的信念和信仰，但李唐兵马却没有这个明确的信念！即如果李唐败了，这些兵马便就会投降，再谋下一场富贵，但李秀宁的娘子军，却仿佛有着不败的军魂。
他们，不会败，因为根本就不会投降！唯一能收服他们的一点，那就是遵从他们的信念！可他们的信念又是什么？正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保家卫国！还有那萧乾的一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也都同时说明了这一点。
于是一路不动声色的往里边走着，李世民也不禁一边心惊肉跳的心念电转，要怎么才能收服这支无敌的娘子军？很快便也想到关键的一点。
很快走到李娘子帅帐门口。
只见里边，一个英姿飒爽的美女正在等着。
瞬间四目相对，李世民微笑，李秀宁也直接道：“我就知道，二哥你会来的。快请进来吧。”
李世民也不客气道：“秀宁你能有今日，就是我也不曾料到的，竟完全走到了父皇和我这个二哥的前边。看到你营中的兵马，二哥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秀宁也一边亲自帮李世民斟茶，一边苦笑道：“说了二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只是因为萧公子的一诗，而感叹百姓之苦，于是建立了义军，便处处为百姓着想。
我记得萧公子曾说过一句话，即孔圣人曾说过的：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
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真正对百姓好的王朝，才能长盛不衰下去。一旦王朝腐烂，失去了百姓的信任，那么这个王朝离覆亡也就不远了。
百姓，才是根本，于是我借用了萧公子的一诗，没想到那些人就都，二哥你也看到了。”
李世民再眼中闪过复杂问道：“那个萧乾，他真的说过如此一句话？”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其李世民说的吗？却从来都不是，反而是孔圣人说的，既然其李世民早晚都能悟到，那自己便干脆提前说出来好了。
李秀宁则也美眸略有深意的看李世民一眼，道：“他只对我一个人说过，或许还对其他人说过。”
李世民再复杂，迟疑问道：“那首诗，是萧乾他什么时候作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秀宁也再不掩饰道：“二哥且看，这首诗，萧公子作的时候，其实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身边，所以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只不过当时，考虑到昏君，这首诗并不能公开。但此时大隋已经名存实亡，关中的消息也很难再送去江都，就算是昏君看到了，也已是无所谓。
结果这首诗被百姓看到后，尤其还是萧公子所作，那些百姓便都深信不疑，我们这支义军是为百姓，真正为天下而战的！
现在二哥你也看到了，我这支义军的雪球已经越滚越大。”
李世民再感叹，眼中也再闪过复杂，道：“我没想到，萧乾他仅仅一诗，便有着如此效果，完全可顶一军。如此看的话，他却也是有着宰相之才，甚至王佐之才。
嗯，算是二哥我，曾经小看他了。
秀宁，能不能告诉二哥，你跟那个萧乾之间，到底有没有？”
李秀宁转过身，毫不犹豫道：“我跟萧公子，就只是知己，二哥你不要多想。嗯，因为你的关系，我跟那位萧公子聊过几次，然后便无话不谈了，所以我对他了解的也多一些。”
同时则忍不住心中暗道：‘以二哥你的智慧，这是在向我许诺，萧公子若愿意投我李唐，你可以给他宰相之位吗？但前提却是必须先支持你，此时父皇称帝，首先你跟大哥考虑的问题，应该就是谁会为太子吧？’
李秀宁不动声色心念电转。
李世民也一脸不信一闪而过，紧接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秀宁，父皇让我来问问你，你可是因为父皇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许配给了那柴绍？
今日二哥也给你交一个底，当时父皇将你许配给那柴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起兵却需要那柴绍的相助。但既然当时没有成亲，此时自然是此一时彼一时，秀宁你已经贵为公主，何况手下也有着如此多的兵马。
就是父皇，唉！你可能理解父皇的心意？总之父皇不会再逼你，往后你的亲事将由你自己做主。父皇叫我来问问你，你可愿出兵帮与我们一起合为长安？只有拿下长安，我李唐江山才算是真正的确立了。”
完全是低声下气的口气了。
李秀宁也不禁语气微软，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绝不会嫁给那柴绍。除了这一点，父皇的所有命令，我都会听，也请二哥传一下话，还请父皇见谅。”
李世民立刻点头：“那就好，秀宁你放心好了，父皇绝不会再逼你。别说是父皇，任何人敢插手你的亲事，往后便也都是二哥我的敌人，不嫁就不嫁，此时你贵为我李唐公主，却也不是他一个柴绍能随意高攀的。”
李秀宁再微微歉意道：“嗯，二哥，你想要我出多少兵？”
出多少兵？此时李唐总共也不过只有三万兵马，天下随意一个有名的反贼，只怕都有十万众了。但要是让李秀宁出兵太多的话，等拿下长安，到底长安是谁的？就算大唐文武百官都坚定尊李渊为主，可如果李秀宁的十余万大军不答应呢？
于是李世民也不禁微微汗颜的瞬间犹豫，紧接道：“我跟父皇商议了一下，父皇说只需秀宁你出一万兵就可以了，毕竟这关中也不能乱，还需要你的兵马坐镇。”
李秀宁也不多说，直接点头道：“好，什么时候要？我可以立刻点齐一万兵马。”
李世民也不禁再为难犹豫一下道：“秀宁，还有一点，虽然萧乾的那首诗很好，但你也知道，在你的娘子军中合适，但在父皇的李唐兵马中，却有些不合适。
可不可以……”
李秀宁立刻道：“二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到时我的兵马自不会再带着那首诗的旌旗，而只会与你们兵马合在一处，同为李唐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