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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暑假,秦夭夭把京市的公司交给王博宇,自己坐上了飞往鹏城的航班,听陈有福说吕家和阿尔斯家族准备拆分赌牌,她得过去一趟。

到达鹏城,秦爸到机场接的秦夭夭,“正好今天我有个同事请吃饭,你陪我一起去吧。”

“行啊,吃什么好东西啊?”

“听说从乡下弄了些野味,这几年查得严了,你没怎么吃过,以前我年轻的时候在老家也经常能买到野味。”

“我可听同学说过,这边吃野味很有一套,什么龙虎斗,什么龙凤配,还有猴脑穿山甲什么的,就没有不敢吃的。”

“没那么夸张,猴子穿山甲可是保护动物了,我估计最多就是个果子狸或者麂子之类的。”秦爸边开车边和秦夭夭讨论。

“还不如牛肉好吃!”秦夭夭撇撇嘴。

“过去随便吃点就行,主要是你爸我一个人在这边,人家都以为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秦夭夭想起年底将要爆发的那场疫病,当年给出的结论就是从野生动物身上传染而来的。她现在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阻止这场疫病,上辈子这会她正在上着大学,只记得疫病来势汹汹,学校封校了,每天的死亡人数噌噌地往上涨,但是具体是怎么治疗的她根本不知道,她能做的最多就是想办法在前期提醒医护人员这个病的传染性。

对了,要提前给秦爸秦妈多准备些口罩,他们这边可是重灾区,最好能提前把他们支走就好了。

想到这,秦夭夭犯了难,这治病救人的事情她根本插不上手啊,这又不像做生意,拿钱砸就行。

“夭夭,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秦爸说了半天看秦夭夭一点反应也没有。

“啊,爸,你说什么?我刚才想事情呢。”

“我说你准备待多久?你上次不是说学车么,要不要我给你报个驾校?”

“我看情况吧,驾校就算了,我打算让约翰教我,然后在港市拿个驾照,那边好操作!”

秦爸带着秦夭夭回家洗漱休息了一会,就又出门去了一个城郊的农家乐。

这个农家乐其实离海边不远,现在暑假来这边玩的人不少,好些人在海边玩累了就会过来这边吃饭。

“来这应该吃海鲜啊!”秦夭夭和秦爸小声嘀咕。

“这边想吃海鲜还不容易啊,想吃什么一会点就是了。”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口流利的广式普通话。

秦夭夭诧异地回头一看,一个比秦爸年轻一些的中年男人,“秦老师,这就是你家千金吧,真是个靓女啊!”

“夭夭,这是和爸爸一个系的乔老师。”秦爸给秦夭夭介绍。

“乔老师好!”

“你好你好,秦老师,这么漂亮的千金怎么都不见你带她出来玩啊,小姑娘,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啊,海鲜在那边,一会过去看看,让服务员给你捞就行。”

“我女儿在京市上学,这是回来过暑假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到了没?”

两人寒暄着朝院子里的包间走去,秦夭夭跟在后面听得好无聊。走进包间,里面已经坐了两家人,看到秦爸纷纷打招呼。

两家都带了小孩,看着应该都是中学生,乔老师招呼,“乔山,陈岚,今天来了个大学生姐姐哦!”

两个小孩抬头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又低头凑在一起玩着游戏机了。

秦夭夭尬笑两声,乔老师的媳妇好心打圆场,“秦老师,你家女儿在哪个大学啊?学什么专业啊?”

“她在京师范学历史。”

“哟,那以后是同行嘛,小姑娘,以后就在京市还是回来啊?”

“目前还没想好。”秦夭夭回答。

“小姑娘,我和你说,别看京市是首都,还是我们鹏城发展快,再说,我们这边去港市多方便!回来考我们学校研究生多好。”

“呵呵,阿姨,我会考虑的!”

从这里几个大人开始聊起了鹏城的就业还有房价问题,秦夭夭在一旁边听边和王博宇发短信。

等到上菜的时候除了秦夭夭刚才说的各种海鲜,还有一大盆黄焖果子狸,“这是我大哥这次去乡下正好碰上有人卖,不然好久都没吃过了。”乔老师给大家介绍。

“这些东西以前我们小的时候经常见,现在听说都成保护动物了,难得碰上。”

“对哦对哦,他们这些小孩子吃得就少了。”乔老师说着还招呼着三个孩子多吃点,秦夭夭正在和一盘椒盐皮皮虾奋战,秦爸摆摆手,“不用管她,她更喜欢吃海鲜,在京市可吃不到这么新鲜的海鲜。”

乔老师这才不再劝了,不过秦夭夭看几个大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吃过饭回家的路上,秦夭夭问秦爸:“爸,你来这边以后经常能吃到野味么?”

“怎么可能经常吃,一年能吃上个一两次就不错了。”

“我听说这些野生动物都会带有病毒啊。”

“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做熟的,再说这些东西我们小时候就吃过,也就是这几年才少了。”秦爸觉得秦夭夭有点少见多怪。

“那要是野生动物还活着的时候就把病毒传给人,人又传人呢?”

“不会吧,人和动物又不一样,怎么会传染。”

“你忘了Y国的疯牛病?”

秦爸被秦夭夭这样一说也开始有点害怕了,“那以后我都不吃了!”

回到家,秦夭夭想了想,给林纾打了个电话,“林纾,你之前不是说要参加比赛找不到主题么?”

“对啊,我在家想了好几天都没有头绪。”

“你觉得保护野生动物这个主题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个年年宣传,大家耳朵都起茧子了。”林纾无精打采地说。

“你换个方向啊,你看我们老家还有粤省这边都喜欢吃野味,但是要是野味携带病毒,会让人生病呢?大家都害怕,都不吃了,是不是也是变相的保护野生动物呢?”

“这样行么?”

“你没看国际新闻么?Y国的疯牛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可是怎么能证明野味携带病毒?我能拍到贩卖野生动物就不错了。”

“没事,我给你找动物专家和病毒研究所!”

“夭夭,你让我考虑考虑啊!”林纾很是犹豫。

“行,你想好告诉我一声!”秦夭夭也不好勉强,不过即使林纾没有答应下来,她还是让郎铭帮她查找资料,联系病毒研究所。

……

这一次到港市是约翰开车过来接他们的,一路上秦夭夭还问:“港市现在还能在街头看到全武行么?”

“自从去年闹了那一出,现在港市治安是好多了!”约翰笑着回答。

“这个倒是,现在国内过来旅游的越来越多,政府对治安很重视的。”秦爸也附和。

到了港市自然少不了应酬,这次澳门赌牌竞标青鸾资本是大大出名了,秦夭夭跟着陈有福参加了挺多聚会,这次可再没有人把她当空气了。

吕鸿飞陪着秦夭夭站在氹仔岛上,看着正在填海建设的度假村工地,给她介绍了度假村的规划,“这将建成娱乐购物餐饮住宿一条龙的度假村,除了赌场,商场酒店游乐场都可以提供众多工作岗位,我想这也是政府选择我们的一个点。”

秦夭夭点点头,“吕总是不是还在为阿尔斯家的分道扬镳生气呢?”

“那倒没有,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这次最大的赢家可是你青鸾资本啊,阿尔斯家那边的赌场你也占了股份吧。”

“呵呵,青鸾资本可是最省心的投资方,大家都喜欢的。”秦夭夭厚脸皮的打哈哈。

“不知道秦小姐接下来在港城有什么安排?有没有兴趣到我家马场玩玩?”吕鸿飞还是想和秦夭夭打好交道的。

“不好意思,吕少,我明天准备回内地了,只有等下次过来再聚了。”林纾打来电话接受了秦夭夭的提议,将到鹏城与她会和。

回到港市,约翰已经把出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这次秦夭夭打算到粤省的山林中去走走,所以约翰把准备的每一样用品在野外的用途都详细地告诉她,“虽然这次我陪着你一起去,我们在当地也会找向导,但是以防万一有突发情况,这些东西你得会用!”

事关小命,在等待林纾的时间里,秦夭夭很认真地学习着,“约翰,正好你也教教我开车。”

秦夭夭毕竟上辈子有开车经历,所以当林纾到达鹏城时,秦夭夭已经开得有模有样了。“林纾,你这次就是全程记录,什么话都不要说,我们就是游客,明白么?”秦夭夭一边开车一边叮嘱。

“我知道了,夭夭,就我们三个人么?”林纾还是有些忐忑。

“还有个向导和动物专家在前面县城等着我们。”约翰回答。

“我们先去拍摄野外的部分,等从山上下来以后,刘教授会带着我们采集的样本去病毒研究所鉴定,而我们正好趁这个时间段去寻找野生动物贩卖的证据。”秦夭夭说着计划,“在野外可能会很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车最多能开到山脚。”

“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你们都是为了帮我!”林纾给秦夭夭保证。

到了粤省和闵省的交接地带,秦夭夭见到了等在县城的刘教授和向导石大哥,约翰给秦夭夭和林纾介绍,“这位是粤省农业大学的刘教授,这位是向导石大哥,石大哥是本地山民,同时也是位退伍军人。”

刘教授一看就是经常在野外作业,皮肤黝黑,身体强健,“这边的大山每年我都要带学生跑几趟的。”

而石大哥更是憨厚的笑着,“我从小就在这个山里来去,再没有比我更熟悉这片山林的。”

车子停在了石大哥的老家,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山村里已经不剩几户人家了,大部分的人都出外打工在外定居了。

秦夭夭从车后备箱拿出约翰准备好的三个登山包,递给林纾一个,自己背上一个,最后一个是约翰的。

一行五人顺着小山村后的山路开始爬山,这段时间是雨季,山路并不好走,没走多远,秦夭夭脚下就多了一层厚厚的泥壳,脚都要重了两斤。

石大哥在最前面,他根本没穿登山鞋,穿的就是双草鞋,“在边上草地刮刮泥,这几天下雨,路都是湿的,不好走,我们今天也不走远,过去二十多里有个护林站的小屋,我们今天歇那。”

“石大哥,这一路会有野生动物出没么?”林纾问。

“现在很少有,就是些蛇啊,松鼠之类的,再大的还得往林子深处走。”

“有蛇?”林纾吓了一跳,这种软体动物女生都害怕好吧。

“当然有,所以一路上让你们用登山棍扒拉草丛就是为了打草惊蛇啊,现在这段有山路还好,等明天再进去基本就是没有路了。”

虽然石大哥说是二十多里,可是秦夭夭几人还是走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看到小屋的时候,秦夭夭都想欢呼了,就是脚实在太重,跳不起来。

小屋里有个类似于炕的台子,应该就是床了,石大哥安排三个男的睡炕,秦夭夭和林纾就在屋里搭个帐篷,这样即安全,隐私性也保证了。

趁着秦夭夭搭帐篷的时间,约翰在屋外走廊开始起火做饭,石大哥拎着屋里原来就有的桶出去打水。

秦夭夭搭好帐篷出来的时候,约翰行军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他从腰上拿下一个小网兜,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包蘑菇,而且是新鲜蘑菇,“这是你今天捡的?”秦夭夭在他边上蹲下,好奇地问。

“嗯,昨天刚下过雨,一路上我在树下找到的。”

“我都没注意啊,林纾你有没有看见?”秦夭夭问瘫坐在一边的林纾。

“我看路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找蘑菇啊。”林纾体力比秦夭夭差多了,这会有力无气地说,今天开始她还拿着摄像机拍摄,到后来摄像机都被约翰接过去了。

“这些蘑菇都生长在腐叶下面,要扒开才能看到,约翰这是有经验才找到的。”刘教授给两人解释。

约翰把蘑菇和午餐肉还有压缩饼干一起煮了锅糊糊,虽然样子很不咋地,不过味道还不错,蘑菇很鲜甜。

“约翰,你们在野外会直接打猎烧烤么?”

“补给不够的时候就会打猎,要不我明天给你们做个蛇羹?这个是最容易的。”

“别别别!”秦夭夭还没说话,林纾就连连摆手拒绝。

“嘿嘿,那个味道可好了!”石大哥一脸回味地说。

“我主要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一响起蛇心里就毛毛的。”林纾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冷颤。

“石大哥,在往里走有溶洞么?”

“有的,但是比较远,后天应该能到,你找溶洞干什么?”

“溶洞里有蝙蝠么?”

“有啊,我听我们村老人说过,以前还遇到过有我半个胳膊那么高的大蝙蝠呢。”

秦夭夭一下子来了兴趣,转头问刘教授,“我们能提取一些蝙蝠的样本么?”

“可以是可以,只是怎么想到找蝙蝠?”

“就是我一直对吸血蝙蝠这个传说感兴趣。”

“有些蝙蝠确实会攻击人类,但是吸血倒没听说过。”石大哥回想着村里老人以前讲的故事,不是很肯定地说。

“世界上是有吸血蝙蝠的,但是我们国内基本没有,大多都是在美洲。”刘教授给大家科普。

几人又围着篝火聊了一会,就进屋休息了。秦夭夭递给林纾一包湿巾和漱口水,“出门在外,不方便洗漱,就随便擦擦吧。”

简单收拾完自己,秦夭夭把帐篷拉链拉好,就脱了外衣钻入睡袋,躺下的那一分钟,她舒服地哼了一声,果然“舒服不如躺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