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凡人本性
“哎呦，你这知识都是从哪学来的，这都学杂了。”薛令山拍拍额头，一脸的无语。
他道：“君子远庖厨，那是古人告诫后人，君子要保持一颗仁爱之心，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善乃是人之本性。
见到家禽畜兽，不忍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死亡。听他们死前的哀嚎又怎能忍心吃他们的肉。这才是君子远庖厨的真解。”
“我这做个面点，难道还能看到面粉死掉，听到面粉临死前的惨嚎吗？”
白素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小青一脸的尴尬，她看向白素贞，就听白素贞说：“公子说的对。”
“至于你说我不学无术，这又是从何说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临安府的人酷爱吃甜食，尤其是你小青。
我提炼出上等白糖，一为临安百姓造福，二也能赚些银两改善自己的生活，这又何错之有。”
白素贞，“公子说的对。”
“至于那火铳，火药之类的东西，你也看到了，几个炸药包就能将这白府夷为平地。
那火铳今日你亲测过，二十步外可以击穿木板，虽然弊端颇多，但往后经过我的不断升级优化，定能成为一件大杀器。”
“这两样东西，可是我在当今世界安身立命之本，我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遇歹人，该如何自保？
就算不说我自己，我今后若成家立业，有人伤害我妻儿老小，图谋我家产，我是不是要有保命的手段？”
小青再次看向白素贞。
白素贞点头道：“公子说得对。”
小青气道：“左右都是我的错，你们全对，不理你们了。”
她气哼哼的离席而去。
小青离开后，薛令山和白素贞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中途小青过来拿走了荷花酥。
天色渐晚，薛令山向白素贞告辞，又朝小青的房间喊道：“小青，我回去啦，明天过来找我玩。”
“哼，鬼才愿意找你玩呢。”
刚出白府，走了几百米，天上突然掉下了豆大的雨滴。薛令山站在这大雨中，双手一摊，无奈道：“这有意思吗？”
果然，就见不远处白素贞已经打着一把纸伞缓缓走来。
“公子，这大雨倾盆，快快回来先避避雨吧。”
自己刚出门，就下起了雨，薛令山刚才就怀疑这雨可能又是白素贞搞的，果不其然。
这个时代的路不像后世的柏油马路，就算下着雨，只要有把伞，也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时代的路都是石子土路，一下雨，脚下沾的全是泥，走起路来，又沉又滑。无奈他只能又回了白府。
回来不见小青，薛令山问道：“小青哪去了？”
白素贞道：“小青已经歇息了，我已经为公子放好了热水，公子快去池中泡泡澡，暖暖身子。”
“不用了，我记得你府上还有一件我的衣袍吧，你给我取来，等下雨停了，我换件衣服就回去了。”
“哎呀，公子快别客气了，就算雨停了，天黑路滑，你也回不去了，不若今夜就留在府上安歇吧。”
“我来帮公子宽衣。”她说着，就开始上来扒薛令山的衣服。
薛令山赶紧退后几步道：“好好，我洗，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公子把衣物就放在外厅，等下奴家给公子洗了。”
“多谢了……”
薛令山知道坳不过白素贞，只能是道了声谢，等她出去后，自己留下一条短裤，踏入热水池中。
白素贞将薛令山的衣物收走，又在案桌上燃了一炉香。
薛令山泡在热水池里，身上的寒气迫出后，就变得昏昏欲睡，猛然间一股清流从丹田流出，直冲后脑，他的精神立刻清明起来。
还在闭目的薛令山，隐约感觉身边有人，一睁眼，见白素贞抱着一条毛巾，俏生生的站在了池水边。
薛令山吓了一跳，不等他问话，白素贞已经淡定从容的下了水。
薛令山的身躯本就高大，在有上清经的加持，显得男儿气十足。
白素贞慢慢靠近过来，薛令山的精神猛然紧绷起来，他转过身不敢看她。
“公子，奴家给你搓背吧。”
白素贞突然就贴了上来，薛令山气血方刚，这一贴如同天雷勾动地火。
两人在水中拥抱缠绵，薛令山好似意乱情迷，不能自禁。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翻滚到了床榻之上。
恍惚中，薛令山好像听到小青的质问，“你和许仙在做什么？”
“这是人伦之道，你不懂。”
“什么是人伦之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这样才能成为许仙的妻子，你不是想帮他走上正轨吗？只要我成为他的妻子，就有权利管束他，不让他再虚度光阴。”
小青感觉白素贞说的很对，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她道：“为什么不能是我成为许仙的妻子，在引导他走上正轨呢？”
“你自己都不懂做人，怎么教别人做人呀。”
小青看着两人翻滚缠绵，就觉得心里越来越堵，最终她化作一团青雾离开了白府。
两人蜕净衣物，薛令山灵台猛然清明。他突然抵住白素贞下探的手，道：“我对你，做不到从一而终，你想好了！”
“为何，难道公子心中还有别人？”
“不是……”
“那公子为何不能与我相守一生？”
“因为我是个凡人，贪财好色乃是我的本性，我不能向你保证我能固守本心，一生只爱你一人。”
断桥处，小青抱膝而坐，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她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此时一名英武不凡的道人路过断桥，看见坐在桥中心的小青，他故作诧异道：“丫头，你呆头鹅一样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小青一惊，怎么会被人靠近还不自知。
她抬头一看，眼前居然是一名外表英俊，气质不凡的道人，待看清这人面貌，小青气急败坏道：“原来是你这个妖道，你给我吃的什么七情六欲丸，我现在因为一个男人，心乱如麻！”
“心乱了？是你男人被人抢了吧？”
我的男人？许仙是我男人吗？
道人呵呵笑道：“既然别人抢了你的男人，那你抢回来啊。”
“可他是我姐姐……”
道人笑得更开心了，“那更好办了，两女共侍一夫不就好了吗？”
小青猛然起身，横眉怒目道：“我们两个加起来修了1500多年了，要我们共侍一夫，他何德何能？”
“你这小蛇妖，修了五百年地位比不上修了一千年的，那修了一千年的蛇妖，地位也比不上一岁的人。记住这句话，你就悟了。”
道人说完，也不理会小青，走过断桥，身影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小青回味道人的话语。
这乱世中，人命对于上位的人来说如草芥蝼蚁。但人命对于妖来说，却那么的尊贵，那么的至高无上。
做人真有那么好吗？
小青回来，不见许仙，只见白素贞孤零零一人坐在床榻上面沉如水，她道：“姐姐你怎么了？许仙呢？他惹你生气了吗？”
“许仙说他是个贪财好色之人，不敢像我保证他能对我从一而终。”白素贞幽幽开口。
小青气道：“他心有所属，还来招惹你？”
白素贞摇头道：“他只是不想被我束缚。”
“你跟我说，华夏最优秀的才子都在唐朝，但他们现在都已经是一捧黄土。你活了一千年，任何男人和你斗志，都输你一筹，所以你不需要多么优秀的男人。
所以你看中了许仙。现在你告诉我，如此平凡的男人，最后依旧是个负心人？”
“小青，许仙并不是个平凡的男人，他城府很深，对你我二人，他始终存有戒心。
而且，他的意志力太过强大，我用引欲香刺激他，又用媚术勾引他，可最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这样的男人，好可怕。好似比那额有金刚珠的和尚更可怕。”
小青，“所以，是你选错人了？你说那些才子都自诩人中龙凤，恃才傲物，根本不会珍惜感情，只要得到手就会变心负情？”
白素贞，“也许是我太过自大了吧……”
小青突然道：“他为何要告诉你，他不能对你从一而终？又为何告知你他是个贪财好色之人。这就是他得手后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