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顾岑已经什么都不想去想了，他只知道自己因为第三次掉马，而再次进了医院。
他一扭头，就看见贺临意黑着一张脸坐在他的病床旁边。
顾岑身体一僵，觉得当作没看见，缓缓把头扭回来之后开始和系统谈话。
“系统，我这个任务，算不算是完成了？”
系统：“算是完成一半。”
“为什么周彦廷现在还不肯收心好好去追顾冉啊？”
“目前来看，是因为还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故，主角攻还没有意识到主角受对自己的重要性。”
是了，一般这种狗血小说，虐受或女主的时候，就是他们要死了，或者要彻底离开另一方了，另一方才幡然醒悟自己深爱对方，要不然就是死了之后，毕竟霸总就爱死人。
要不然就是，受或者女主，在被虐得要死要活的时候，看到攻为了追自己痛不欲生，选择直接原谅。
唉，倦了。
“别装睡了。”
贺临意清冷的声音迫使顾岑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喊了一句，“贺少。。。”
“谢谢你。”
贺临意没说话，而是很认真地从头到脚打量着顾岑，顾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但又不敢说什么。
终于在几分钟后，贺临意道：“其实我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你每次莫名其妙晕倒都会被我撞见，甚至会直接晕倒在我面前。”
顾岑愣了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巧合吧。”
要是可以，其实顾岑也不想在他面前掉马的啊。
“是吗？”
贺临意勾起嘴角，毫不留情地拆穿，“就算再怎么巧合，也不可能三次都恰巧被我遇见吧？”
“其实，在贺少看不见的地方，我也经常头晕的。”
为了糊弄贺临意，顾岑也是面不改色地撒谎。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再次被拆穿的顾岑，此时已经满身冷汗了，只能嘴硬道：“那贺少想怎么样呢？”
贺临意定定地看着顾岑，冷冷地开口，“我在想。。。”
“你到底要演什么给我看？”
顾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他也不想啊，他还没有精力回去贺临意面前演这一套啊。
沉默了两秒之后，顾岑突然道：“贺少，难道还没有把我调查透吗？”
按照贺临意道性格，应该早就把他调查透了才对，知道自己对他构不成威胁。
贺临意毫不避讳地点头，“我确实把你的一切事情都调查透了，所以我才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些什么。”
“为什么你故意让我发现你晕倒，而不是让周彦廷发现？”
“你晕倒的时候身体一直抽搐，就像医生说的，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要是周彦廷看见了，应该会很心疼你才对，这样对我们的计划也很有帮助。”
贺临意的眼睛突然眯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露出自己的毒牙，一口咬死顾岑。
“但你没有这么做。”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是我。”
顾岑是真的麻木了，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偷偷人身攻击周彦廷的时候，总是会遇到贺临意。
他叹了口气，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看着也不像是假晕，依旧和之前一样，在即将死亡的时候，身体的所有机能又在一瞬间恢复正常。”
顾岑缩缩脖子，小心翼翼为自己辩解，“你看，医生都说了我不是假晕。”
“就拿这次晕倒来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贺少你会在那家餐厅，又怎么演给你看呢？如果贺少稍微调查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当时我是陪彦廷一起去吃饭的吧？”
提起周彦廷，顾岑眼里的光就暗淡了一分，随后陷入了沉默。
贺临意缓缓点头，“我确实调查过这些，但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太扯了。”
“到底是你在骗我，还是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岑身体一僵，“我身上能发生什么？”
“我这样三天两头地晕倒，我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呢，结果医生还检查不出来。。。”
“我。。。”
顾岑再没有说话，而是将脸埋进手心，低声哭起来。
看到他这样，贺临意深深皱起了眉，说出了一句了。
“你不应该这样。”
顾岑一怔，抬头呆呆地看着贺临意。
“那我应该是怎样的？”
他表面动容，实则心里狂喊系统。
“系统！系统你出来！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跟我说话！好奇怪啊！”
系统：“系统还没有能够全面检测角色内心想法的功能。”
“但系统检测到，宿主大约再掉马一次，就能在贺临意面前释放天性了。”
顾岑：“你上次也这么说，一次又一次掉马，到底还有多少个一次？”
系统：“不清楚，得看角色自身想法。”
看着顾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贺临意难得没有皱眉，而是垂下眼帘开始细细地想怎么回答。
他想，顾岑每次晕倒前发疯的时候，好像就是他最真实的样子一般。
和每天之后缠着周彦廷说好话，被所有人欺负的顾岑都不一样，他会骂每一个让他不高兴的人，这才是一个人真正该有的样子。
他觉得，顾岑其实不用在人后发疯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都会撞见就是了。
但是这些话他都不会对顾岑说出来，他只是敷衍道：
“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你就是什么样。”
虽然贺临意觉得很敷衍，但顾岑到觉得这话说得很好，本人早已跟系统泪流满面。
“呜呜呜，系统，我真的好像做我自己啊，想骂人就骂人，想发疯就发疯，这狗男人还挺会安慰人嘞。”
他不禁红了脸，对贺临意道：“谢谢。”
下一秒，他还觉得会安慰人的男人就对他泼了盆冷水。
贺临意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道：
“不用谢，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今天最好没骗我，不然看我怎么弄死你。”
顾岑的肌肉猛然缩紧，对着贺临意狂点头，突然脑子里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