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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演唱会的票还用抢?”

这天晚饭,白西听到裴梦在抱怨抢票的事,有些心直口快。

裴梦给坐在身边的宋序夹了一个小鸡腿,怼了回去:“拜托,这可是跨年演唱会哎,你是不是不知道星乐娱乐里面有多少大咖啊?谁家的粉丝不想要啊,会不难抢吗?!你倒是给我弄一张VIp给我看看~!我要去看我们家初初~!”

坐在宋序另一边的白西一脸不以为意,“不就跨年演唱会吗,那还不简单,找人给你弄张黄金VIp的...”话说了一半,转头一看被人眼神盯得有点发毛,转问道:“干嘛?陈总也追星啊?我可以考虑帮你弄一张山顶的票。”

所谓山顶票,顾名思义就是场馆里离舞台最远,最边缘的票。

也许是发现失忆后的陈执没有那么有攻击性了,白西是明晃晃地厚此薄彼。

陈执没什么动作,继续吃饭。

看白西胸有成竹的样子,爱抬杠的裴梦不干了,“看把你能得,那我还要官见初的签名照!”

白西挑了挑眉,大方地应下了,“行咧,再安排你在演唱会后台和官见初一起合照。”

说完,感应到自己又被盯上的白西,调侃着问:“不是,你老盯着我\/干嘛?什么年代了...霸总追星不丢人。说吧,喜欢哪个明星?”

“序序要去~~演唱会~~”听大人聊着天,儿童座椅上的宋序拿着啃到一半的鸡腿,充当了麦克风。

陈执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应,引起精神欠佳的宋从诫的注意,他试着重复了一句:“演唱会?”

果不其然,收到陈执的目光之后,他确定这个男人是对“演唱会”这个词敏感。

陈执发生过什么和演唱会有关的,印象很深刻的事情吗?

宋从诫还没怎么想,思绪就被白西打断了,“学长你也追星吗?喜欢哪个?我找人安排。”

裴梦又给宋序夹了一个“麦克风”,才接了话,“宋哥,你管管他吧,这牛皮都吹上天了。”

白西不甘示弱,直接夸下海口,“这算什么,你等着看,下回我让你的初初进我的直播间。”

宋从诫微拧起眉心,没能参与这场“战争”,而是起身离开餐桌的范围,打了个喷嚏。

重海回来的第一天,宋从诫感冒了。症状到晚上的时候越发严重了,一直喷嚏打个不停。

[ 从今晚开始,我自己睡。 ]

刚把一碗父亲熬的姜汤喝进肚子,宋从诫看到了陈执的信息。

这是他们在重海约定好的事情,回来之后,陈执就要尝试自己一个人自主入睡了。

“我拿件东西给你。”宋从诫回着信息走进了房间,拿起了那个陈执在昏迷前又放回了他手心的领结。

——“我睡眠不好,习惯它在身边了。”

陈执当时拒绝把领结还给他说的话,宋从诫还记得。

为什么事发那天陈执会把它带上,又选择还给了他...从重海回来后他已经完全可以理解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还有要做这件事的意义...

等到宋从诫把领结再递回到陈执的手上,看人很自然地翻出了领结的领带里藏着的两个小字,他有些惊讶。

看陈执又疑惑地看着自己,宋从诫对着自己的乳名解释了一下:“是长辈送的,十八岁成人礼。”

陈执明显有些意外,[ 你要送给我吗? ]

“你以前说过有它在你睡得安心一些。”宋从诫说着停顿了一下,语调刻意更轻松了些:“先试试看,如果真的有用,我就勉为其难送给你吧。”

说着又忍不住转身用手帕捂住打了个喷嚏,陈执刚刚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都变成了一句简短的话。

[ 吃药了吗? ]

“吃过了,感冒而已。”

陈执点头,紧攥着手里的领结躺下了,没再说什么。

宋从诫很快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打喷嚏太频繁了,脑袋嗡嗡地没什么精神换了衣服就直接躺在床上了。

他刚闭上眼,脑海里又出现了陈执在重海问的那句话。

——[ 我还可以喜欢你吗? ]

*

传媒行业年底都比较忙碌,回来后的宋从诫忙碌了一周,感冒咳嗽也持续了一周,最严重的时候话都不怎么说得出来。

这天晚上,手上的重要事情都暂告一段落的宋从诫,赴了郁行的约。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了,郁行做了一个让宋从诫觉得很意外的事。工作狂一样存在的郁行给给自己放了一个多月的旅行长假。

车子前几天被追尾送修了,宋从诫打车去赴约。他按地址打车来到一处位于顶楼,面积不小的咖啡厅,是半露台半玻璃的建筑架构。

本该是营业黄金时间段,咖啡厅里却没有别的客人,只有在钢琴前面的郁行。

他被侍者安排到一旁的位置坐下,郁行和他对视了一下眼神后,流畅的音符响起,是一首着名的钢琴曲《童年的回忆》。

曲终,宋从诫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带着朋友之间的戏谑,“想不到郁总还真是多才多艺,不留下来年终表演可惜了。”

走过来的郁行本来还挂着笑意,一听人异常的嗓音,不禁微皱起眉,“怎么不告诉我你不舒服?”

“不要紧,小感冒。”

宋从诫没怎么放在心上,郁行却明显不那么想,“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郁行,真的不要紧。吃过药了,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嗓子还有点哑。”宋从诫笑着拒绝,语气真诚。

郁行见人这么说,也不再坚持了,他招来侍者把桌上的酒撤走了,体贴地换上了鲜榨的橙汁。

“我怎么没听付延说过,他的表哥琴弹得那么好?”不想让郁行把重点都放在自己的感冒上,宋从诫把话题往轻松上带。

宋从诫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钢琴,一定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郁行笑了一下,“那你肯定也没听付延说过他会弹琴,还拿过奖的。”

“付延还会弹琴?”宋从诫有些讶异,因为他知道,郁行在夸付延的时候,那就不是场面话,是认真的在夸。可他从未在付延家里见过任何与钢琴相关的东西。

“他后来改学画画了,就再也没有看他摸过琴了。”郁行说着,又提了另一件事,“上次你在颂歌那喝的果酒已经没有了,我在那个农庄寻到了另外一个品种。今晚你没有口福了,不过没关系,我让人给你带一箱回去。”

当初就是随口夸了一下,没想那么久了,这人还记得这件事。

宋从诫拿起杯子,微酸的橙汁入口,“郁行,谢谢你。”

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成年人的体面终究是需要一场“告别”。

“我是输给了他吗?”郁行隐去唇边的淡淡笑意,有一点不甘的自嘲,但不会不体面。

“郁行,你没有输给任何人。”不是发好人卡,宋从诫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郁行从头到尾都是绅士的,连“告别”都等到了现在,挑了一个不会让他感到为难的时间。

所有人都知道,郁行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越界,斯文有礼,情绪稳定,对老人尊敬孝顺,对孩子耐心温柔 ...

——“爱情真的让人发疯。”

不可否认,颂歌这句话当时带给宋从诫很大的冲击感。

他承认和郁行在一起有过开心,却没有那种会让人变得不够优雅的波澜。他也问过自己,一个成熟男人难道还要去期盼那种青春时期喜欢一个人的悸动吗?

那天晚上下意识的阻挡,那个戛然而止的亲吻,已经给了宋从诫最明确的答案。

“郁行,对不起,是我让你等太久了。”没有再解释太多,宋从诫体面地给这段尝试画上了一个句号。

郁行偏头看了一眼那架钢琴,像是没有再执着,他回过头极其认真地说:“我不后悔等过,你真的值得。”

*

“你说你,那么冷的天好好的屋里不待着,你跑出来干什么。来,上大爷屋里暖和暖和。”

门卫大爷看着入口处徘徊的高大身影,叫了几回叫不动,实在看不下去开门把人拉回了门卫室。

“小宋呢,加班是常有的事,从前一个人忙的时候啊,半夜回家了还得做好第二天的饭菜...你小子看起来也不傻啊...不会给他打电话啊?”

大爷一边说着一边给人拿给放在墙角的板凳,回头看到人安静地站着,又叨叨着:“哎呀,又忘记你小子不会说话了。”

[ 我煮了姜汤。]

陈执把手机里打好的字递给大爷看。

大爷一瞅,不禁发出感叹,“新学的啊?哎呀,老宋这都开始调\/教儿婿了...要得!”说着又觉得不对味,“不是,姜汤在家里,你不能和姜汤一起家里等啊?”

陈执固执地摇了摇头。

“行呗,你小子有多高就有多倔,也就小宋治得住你了。”大爷看人说话也不方便,也没再多问,转头摸出了自制的卷烟抽了起来。

陈执坐了不到半小时,被大爷给叫了起来,“傻小子,小宋回来了。”

陈执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看了不是出租车,似乎以为大爷在逗他,又摇了摇头。

“嘿,你大\/爷就是你大\/爷,你得信我,这辆车我可见多了。”大爷说着就把陈执往门外拉。

果然,车子停在了他们单元的楼道前,副驾驶下来的就是陈执要等的人。

驾驶位同时也下来一个男人,忽如其来的一个短暂的拥抱,陈执的拳心在不自觉地攅紧。

“哎呀,你这小子,还瞅啥呢,再不去,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眼神极好的大爷一着急,顺手就用手上拿着的一根小尺子怕了拍陈执的后脑勺。

拍完,还远远喊了一声:“小宋啊,把这小子带回去,等你一晚上了。”

宋从诫这才发现站在远处门卫室外的陈执,自从他的车送修了,这人已经等了他几个晚上了,今天的温度又降了,他还特意发消息让别等了,没想...

一个礼节性拥抱之后就要离开的郁行也看到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和他说两句。”

说完就向着陈执走了过去。

宋从诫不知道郁行想做什么,但他没有第一时间想拦着,他知道郁行行事是有分寸的。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他看着郁行主动向陈执伸了手,身量差不多的两个男人以一种男人之间惺惺相惜的方式握手靠肩。

整个动作持续时间很短,郁行很快就走了回来,简单道别后就离开了。

至于郁行到底在陈执耳边说了什么,宋从诫无从得知。

看着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眼前的人身上有些烟味,宋从诫有些不解地问:“陈执,你抽烟了吗?”

陈执没有任何的回答动作,就只是盯着他看。

“先回家吧,外面冷。”看人穿得不算多,宋从诫也不再多问,想着先把人带回去。

可是陈执就是不为所动,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看。

是似曾相识的强势和锋利,隐忍到发红的眼眶,宋从诫慌了神,他刚张嘴想问怎么了,就被人拽进了怀里。

那一瞬间的力道很大,宋从诫感觉自己像要被人揉碎了五脏六腑一样。

“宋钰。”

紧接着,一声真真切切地久违声音,他直接被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