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都能得到沈若菁的安慰，那他为什么不行？
正是抱着着有些吃味的想法，顾南睿的动作都多了点强硬。
他的手指不由分说的与沈若菁十指相扣，分明是想横插一笔。
“你都多大年岁了，还要与他争吗？”
这点的小心思，沈若菁自然觉察的清清楚楚，语气有些无奈。
“再大的年纪也不成，你是我娘子，可不是别人。”
顾南睿试图更进一步。
回应他的，只有沈若菁无奈的冷眼。
“老老实实的坐好，不要影响了计划。”
警告之后，沈若菁就闭上眼眸，一副凝神静思的模样。
顾南睿只是笑了笑，倒是没有在说什么。
很快，他们便一起到了祈福的大殿。
周围的烛火亮着，空气中香烛的味道熏得人头晕。
一进来，沈若菁就感觉有些难受。
宫中的妃嫔等等各自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跪着。
明皇后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
她见到这么嚣张的出现在这里的沈若菁，唇角只勾起一点笑。
却莫名给人一种极冷的感觉。
她仍然维持着皇后的风度：“沈将军这段时间倒是惹起不少腥风血雨。”
这话里，还隐隐带着一点关切，就像是一个无奈的长辈，对小辈做的这些事束手无错。
一下子，就把她们之间的地位拉到了全然不同的两个地方。
今日的沈若菁出现在这里，所代表的，本就只是怀王妃。
“让娘娘担心，倒是臣的错。”
“今日来这里祭拜之人众多，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沈若菁只扫了一眼全场，直接就开始询问，倒没有半点要避嫌的意思。
她今日过来，为的就是顾南翼，自然要直接抓住正题方才最好。
“太子自然是与陛下在一起，沈将军若是有公事，不如去朝上谈？”
明皇后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声音平静，却带着淡淡的警告之意。
这里如今算是合家团圆的祈福，无论如何，也不该把朝堂的事情搬弄过来。
何况，明皇后心里无比清楚，沈若菁今日特地提起这些，为的就是阻止他们的计划！
“娘娘说笑了，臣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没想到您对此事竟如此看重。”
沈若菁轻描淡写的解释，心却不由得沉了几分，忍不住叹息一声。
看来，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只希望惠文帝不要太蠢。
与此同时，在御书房之中，惠文帝看着殷勤的顾南翼，眼底只有淡淡的疑惑，却并未直接开口。
“父皇，儿臣知您这些日子辛苦，特地请了一位大师。”
“若只靠祈福，江山便能长乐无忧，那日后，朕再也不理俗事剃度出家罢了。”
惠文帝有些冷的拒绝了这傻孩子的蠢话。
祈福之术，大多时候，不过是为了安抚百姓之心罢了。
还有后宫这些女子。
大抵是平日太过悠闲，他们脑子里才能有这么多不合时宜的想法。
“虽无法保证江山无忧，可只要父皇开心，那儿臣的努力便不曾白费。”
顾南翼仍然硬着头皮推荐。
这几日他也听那老道说了许多话，想来必然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连他都能够被老道的话语所迷惑。
更别说……是如今已逐渐显出老态的惠文帝了。
若这世上当真有长生不老之术。
哪怕他就此不再做太子，只去做个闲散王爷，也能无忧无虑！
如今朝堂之中，几乎无人能够与他争了！
想到那个碍事的顾南睿，顾南翼的眼神冷了点，又忽而志在必得。
“既然是被你如此相信之人，那朕就见上一面，你可要想清楚了。”
惠文帝随手把折子一合，丢在了一边，可那含笑的声音里分明带着点点警告。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全看惠文帝最终如何评判。
“请天师过来吧。”顾南翼满脸堆笑的开口，语气都不自觉的多了一点恭敬。
很快，便有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走了进来。
他整个人还是有些困惑的。
可见了储君与帝王，立即便摆正的神色，行了一个道礼。
“你既然自诩有些本事，将太子哄的团团转，便说说，朕此刻求什么？”
惠文帝眯着眼眸瞧着他，那略显凝重的语气里还有一点点寒凉。
听到这话的老道自然不着急，只是装模作样的掐算了起来。
很快，他便伏跪在地上。
“陛下心中所想，十分宏大，非草民能够轻易定论的。”
“只是，这一切担忧的根源还是始于天下百姓。”
为君者，不担心朝堂社稷，还能够去考虑什么？
这话虽说是对，却也是错，不过是个投机倒把的回答罢了。
老皇帝自然不满意，可还不等他开口，顾南翼便低声推荐。
“父皇，仙人有长生不老的本事，您只需一问，便知儿臣所言非虚。”
“若真有长生不老，他如今又怎会是这番模样？”
惠文帝倒是没什么好收敛的，只大大方方的反问着。
人这一生精力最为充沛，旺盛的时候，不过是在青春时。
若真能选一个时期固定，再求长生，那自然是那时刻最好。
“陛下见笑了，臣如今已有二百零三岁。”
“作为长生不老，不过是世人红口白牙编出的一场梦罢了。”
“只是……延年益寿的法子，我这儿有许多的。”
他倒是聪明的，不曾说一张口便是错的话。
如若这老道真能成就仙人之路，也不至于需要在皇室讨生活了。
“你有二百零三岁？家中几人？父母在哪？籍贯呢？”
惠文帝瞧着他五六十多岁的模样，只挑出了最重要的几点。
顺着一个人的籍贯，便能顺藤摸瓜的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
“草民原非贵国人士，只是一路游历于此。”
“如草民这般的年岁与容貌，不论去什么地方，都免不得被猜忌。”
这话倒是真的。
若真是两百年不死，只怕有很多人都要好好研究他了呢。
“那老先生大可以继续漂泊，而并非则一处暂居。”
惠文帝还是对他抱有怀疑的，这人满口的谎话。
“那是因为贵国国富民强，草民以为陛下会有容人之量。”
老道士仍然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凡是只要是在拍马屁的，结果总不会太差。
惠文帝看着他故作机灵的模样，又瞥了一眼，满是期待的顾南翼。
“你既能让太子对你的话信服，应是用了些见效的灵药。”
“朕倒是想瞧瞧，什么东西，竟有如此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