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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提前就备好了,等文晓棠她们收拾好东西从客栈出来后,燕少衔直接将文晓棠抱上了马车,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可文晓棠还是听见了他极轻的一声闷哼。

坐到了马车上后,文晓棠直勾勾的盯着燕少衔,那眼神盯的燕少衔莫名的有些心慌:“怎么了?晓晓为何这般看着我?”

文晓棠往他肩胛处拍了一下,他果然闷哼了一声,眉头都轻轻蹙了起来。

“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勤王的功劳你不想要吗?怎么才分开几天又带上了伤呢?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过我的,忘了吗?”

燕少衔嬉笑着回答道:“没忘没忘,答应了晓晓的怎么会忘了呢?”

文晓棠看起来明显不太高兴:“答应了我一定会注意好自身安危的,可为何又受伤了?你看看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了,你……”

“我错了!”燕少衔半蹲半跪着一头扑进了她怀里,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身:“好晓晓,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再受伤了,就不要再气了好嘛?”

文晓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拍了下他另一侧的肩膀开口道:“脱了!”

燕少衔:“什么?”

“衣服脱了。”

燕少衔的脸上染上了红晕,语气有些不自然道:“这不太好吧!你我还未成婚呢?即使晓晓不在意这个,可这毕竟是在马车里 ,真的不太好!”

文晓棠简直被气笑了,这人是想到哪儿去了呀!

“燕少衔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过就是想看一下你伤的严不严重?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燕少衔明显的顿了一下,不过对于自己想歪了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我在想什么晓晓不知道吗?”

文晓棠:“……”

她到底该不该知道呢?

看着她顿住的神情,燕世子心里愉悦了不少,他直接起身坐到了位子上,又反手带过文晓棠让她垮坐到了自己腿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文晓棠心跳快了一拍,她的手下意识就攀上了对方的脖子。按照以往的经验,她以为燕少衔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少年却只是抱紧了她 ,将头埋进她颈窝间瞌上了双眼。

他看起来有几分劳累,文晓棠还是问了一句:“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受伤,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出手了吗?是勤王一事很棘手吗?”

燕少衔告诉她不必担心,他的伤并不是很严重,也向她解释着自己身上的伤的由来:“那日我把你安顿在宣武城就入京了,入京后……”

那日他将文晓棠安顿在宣武城后便入京了,入京后他本来想见上三皇子一面的。谁知皇宫里的势力已经被大皇子的人占了大半,三皇子直接被大皇子随便找了个理由扣住了。

大皇子毕竟是嫡长子,眼见他有剑走偏锋的架势,可支持他的人还是很多,要是事成,前途便是光明似锦了。

可三皇子暗中找了人,散播出了一些大皇子里通外敌,陷害大越驻守边疆将士的言论。空穴不会来风,竟然有这样的言论,那必定是有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不管放在何人身上,勾结外敌都是大罪。

还在观望的一批大臣选择了中立,谁也不支持,但不管赢的是谁,最后他们都会俯首称臣。

一批老臣以及保皇派自然是站在皇帝那边的,眼见着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了,心里自然也有了一番思索。

还有一部分人是支持三皇子的,虽然没有明说,但三皇子和大皇子之间已经较上了劲。众人想见皇帝的话接连被大皇子找理由挡了回来,而三皇子是极力主张众人面见皇上的。

渐渐的,保皇派也站到了三皇子一方。

还有一些朝中新贵,比如像周子墨、沈平昭以及新任武状元等人。他们的态度也很明显,强烈要求众人面见皇上,说着朝中恐生变,要皇帝出面主持大局。

燕少衔见不到三皇子的面,他就先去见了周子墨、沈平昭等人一面。双方聊了大概的情况,本来燕少衔已经将勤王一事交给了潘磊和魏豹二人,可听说皇帝状态似乎不对,又完完全全被大皇子的人紧密看着。

抛去皇帝是一国之君外,作为叔侄,皇帝其实对他挺不错的,他放心不下便潜入了宫里,打算等着大皇子和二皇子交手之际去解救皇帝。

他回京后的第六日晚,大皇子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发动了兵变。

支持大皇子的人多,可三皇子找了两军为勤王之师,再加上支持他的人,双方一时持鼎立之势,难以分出胜负。

双方交上手后,京城一时喊杀声震天,这一战从燕少衔他们回京后的第六日晚上开始一直持续到第八日晨曦微露才结束。

持续了一天两夜的勤王之战据说异常惨烈,从皇宫各处宫道到都城各处街道都躺满了尸首。宫道上、街道上铺满了鲜血,各处都弥漫着血腥味。

都城老百姓一连好几天都是紧闭门窗,直到后来街道上的血迹被人清洗干净,再闻不到漫天的血腥味才敢再次踏出家门。

而燕少衔的伤则是在保护皇帝撤离时受的伤。眼见双方交手胶着在一起,大皇子那边的优势越来越少,他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找到了皇帝。

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让皇帝写禅位诏书到后来按耐不住,有了弑君的念头。

皇帝身边就只剩了几个对他忠心的内侍,羽林卫的人手早已被大皇子以皇帝的名义调走了。

眼见着大皇子手持利剑越走越近,皇帝被气的咳嗽不止,抬手指着大皇子,颤抖着怒喝道:“逆子!逆子啊!”

大皇子却不以为然:“父皇要是现在愿意写下禅位诏书,儿臣也可以留您一命,找间院子让您颐养天年。”

皇帝止不住的咳嗽着,停顿间质问他:“逆子!朕问你,里通外敌、构陷成家军一事可是真?成家军之所以接连失幽州、平关二城当真是你找人通风报信?”

也许大皇子以为自己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是胜券在握,便将事情抖了出来;“父皇明鉴,也不必将儿臣说的 里通外敌那么严重,儿臣只不过是与那陌南寅合作了一把,我二人各取所需罢了。

至于构陷成家军一事,谁让他燕少衔为了个女人将我殴打了一顿,随意折辱我这个堂堂嫡长皇子呢?再说了,还不是成王叔不会做人,有人记恨上了他 ,不然我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军中去啊!”

他这话说完,皇帝的脸色自然是无比的难看,那些说他里通外敌的话始终只是传言,可皇帝没想到自己稍一试探,自己的好儿子就直接承认了。

自古以来,皇家夺位一事使出的手段层出不穷,即使大皇子走上了兵变这一条路,他其实没有多大的气 ,免不了还会觉得他有胆量。

可通敌叛国,构陷大越驻守边关的将士这一点皇帝是万万忍不了的。驻守边关的将士是大越一道强有力的屏障,他为了夺位既然不顾大越子民的安危,构陷己方军队,皇帝算是彻底失望了。

而在一旁始终低着头的一位内侍,听到大皇子承认了自己构陷成家军一事时,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