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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不会结尾

第三十八章 按耐不住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温恪坐在大巴车内侧座位上推攘陈劭。

“你坐好。”陈劭把温恪的手放在温恪自己膝盖上。

“我刚已经提前吃了晕车药,我不会晕了。你不用送我。”温恪辩白。

陈劭不接话,仰着头准备闭目养神。

早上起来,两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先是早市喝糖粥,然后爬上失弥山后山的远古火山口,又冲到市区排队吃了老字号天禧楼,就连来车站的路上还闪现去看了结冰的南湖,这会儿车还没发动,陈劭就已经要睡过去了。

温恪气哼哼地乖乖坐好,不再作声。

一路上温恪怕太阳晒着陈劭,忙着一只手调整窗帘遮阳的角度,另一只手翻看手机相册。

大多数是陈劭的背影和侧影,还有一张他们在南湖的合影,是他拉着陈劭强行自拍的。

远处深红的苇草被骤然结冰的湖面封冻了姿势,浮冰在湖面上并不结实,青空白湖,温恪搂着陈劭笑得有些傻气,陈劭虽是不情不愿被拉住的,但在照片里却瞧不出来,甚至黑黢黢的瞳仁里还闪着些星辰万点,笑得腼腆却真诚。

温恪点开微信,把这张合影发给了陈劭,又退回相册,给照片点了收藏。

手机在陈劭裤袋震动了一下。

温恪反应过来,侧头一看,陈劭已经把眼睛睁开了。

“你继续睡,我发的。”温恪解释。

陈劭已经掏出了手机,点开了照片,勾着嘴角看了温恪一眼,点了保存。把手机又放进裤袋,刚准备继续打盹。

“反正你都醒了,要不你干点活儿吧。”温恪把陈劭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翻过来,放了一把七彩绳子在他手心。

陈劭低头看了一眼,“干嘛?”

“给我编一个,和你手上那个一样的。”温恪大清早在村子里散步的时候买的,他是想买红色来着,但又怕自己心思太明显,编个彩虹的刚好。

陈劭靠在座位里,懒洋洋地不想起来,但还是侧了侧身体朝温恪转过来,拉过温恪的手腕,“这只手?你喜欢这个?不是有卖现成的吗?”

温恪也侧过来,把右手手腕递给陈劭,“那不一样。”

温恪看着陈劭掏出打火机,将墨绿色线和亮黄色线的一头略烧后熔接成一条线,亮黄色线做两个套,将第二个套套进第一个套中,墨绿色线做第三个套,套进第二个套中···

“以前端午节才会有人做这个。”陈劭边编绳边说,“你拿着那头。”

温恪乖乖配合。他们牵着同一根线绳,陈劭每套一个结,拉紧,温恪就任由自己手里的绳子被拽走。

“你拉紧一点。”陈劭抬头,看见温恪粉红的鼻尖精雕细琢。

陈劭全部编好,食指和拇指环了个圈,包着手绳绕着温恪的手腕,无意识地说,“手腕怎么这么薄。”

陈劭三三两两懒懒幽幽,温恪却觉得自己怦然不止。

陈劭把多余剩下的线头用打火机烧了磨平,温恪把自己系着彩绳的右手手腕靠近陈劭系着红绳的左手手腕,两条手绳差了小十年,却在此刻并排挨在一起。

温恪望着自己的手腕,“我的好看。”

陈劭收起打火机,轻笑,“嗯,你什么都好看。”

温恪睨了陈劭一眼,“就是好看。”

“嗯,人好看,带什么都好看。”陈劭突然起了玩闹心,补了一句,“应该拿剩下那些绳子再编一个。”

“为什么?你也要一个?”温恪偏头问。

“小狗的绳子应该戴在这。”陈劭说着,拿拇指和食指在温恪脖子上比了个半圈。

温恪气恼地瞪着眼,直接把脖子送进陈劭手里,“给,系吧。”

陈劭拿手指温热地捏了捏温恪脖子上的软肉,细瓷似的的皮肤与窗外射进的阳光相映成辉,“系好了,别乱跑。”说完,带着笑意靠进座椅里闭上了眼睛。

温恪不自觉摸着自己的脖子,好像那里真的被套了一个圈。

温恪执意要把帐篷睡袋留在陈劭奶奶家,表示下次一定要一起进山看流星。这会儿他轻装简行,一股脑就被陈劭拉着下了大巴车就塞进了出租车。

“那我走了。”温恪又开始了那副陈劭已经见怪不怪的扒车窗的委屈表情,温恪朝他挥挥手,那七彩手绳随着挥舞的手腕画出一条条明艳的光线,这会儿让陈劭觉出点不同的滋味来。

送温恪回了渝州,陈劭又折回棉城办手续。

周一大清早,老王就夹着卷子进了班。“你们一个个不努努力,难道要破罐子破摔啊!一次比一次差!数学第一道大题,都讲了多少遍了!还是有人错!有些同学!我都不想点你名!我就是说你!谢弛!上课不好好听,下课不好好学!化学老师跟我说你卷子比你脸都白!”

谢弛默默把温恪大清早突发奇想给他带的蛋饼塞进抽屉,低着头挨批。

“我懒得说你们,学习是给你自己学的,又不是给我学的,全都收拾东西出去,换座位。”老王把卷子往讲台一扔,仿佛那是一堆垃圾一样嫌弃。

温恪坐着不动,转笔,但一转就掉,心说,陈劭是怎么转的来着?

“温恪!你还换不换了!”老王拿个粉笔头丢他。

温恪往后一趔,正好躲过,“不换。”

老王瞟了一眼,心说,你这回老实了。“第二名,陈劭。他不在,那也不换了。”

“老师!他换!”温恪站起来太猛,椅子哐啷一声。

“他人都不在,换什么换!”老王嫌烦。

“我给他换。”温恪接话。

“你知道他要坐哪?”老王靠在讲台上,像只大狸猫。

“坐我前面。”温恪微笑着应答,觉得自己这样子一定很乖巧。

“是你小子想跟人家说话吧你!人家上次都嫌你烦躲到那边去了,你还往上凑!”老王觉得温恪一向懒洋洋,结果对上陈劭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你也不嫌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走廊上其它排队的同学闻声都在哄笑。

“我不嫌。”温恪瞪眼,“他说了坐这。”温恪指着他前面的位置。

“行吧,行吧,你给他搬吧。”老王都替温恪臊得慌,也不知道这个第一名怎么混的这么惨,“别让我逮着你们上课说小话。”

“不会不会。”温恪喜滋滋地去收拾陈劭的课桌,原封不动复刻到新位置上,连书的顺序都没动。

“第三名,徐林浩。”老王捏着排名表,“退步了啊,数学附加题只做对了一半。”

徐林浩经过老王面前,面色晦暗,咬紧牙关眼神阴鸷。

温恪全然不关心别人,给陈劭摆好桌子,摆完又看了看,甚是满意。

谢弛进班的时候看着温恪笑容灼眼,“笑什么呢?”说着坐回了温恪身后,“这样,咱们三就一条线了。”比划了一下陈劭、温恪和他自己的座位。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要补一下化学。”温恪转过身,无奈又嫌弃。

“今儿就学,就学,你转过去吧,你跟我开口就没好话,我不想看见你。”谢弛戳着温恪转过去。

周三一大清早,温恪急吼吼地要冲到学校去,一推门,温季明回来了。

“噢哟!崽崽你听见声音了?怎么知道爸爸回来了!来,抱一下!”温季明说着就抱住了温恪。

温恪稍微挣扎了一下,不忍心戳破温季明的幻想,“回来好,回来好。那个早饭都弄好了,你快休息吧。我先去学校了。”

“你怎么上学上的越来越早了,我送你。”说着就把温恪塞进车里。

一路上,温季明捏着温恪的脸,满眼疼爱,“爸爸都好久没送你上学过了,以前你小时候,每天都是我送你,你老是忘记带红领巾,每次都得在学校门口买一条,后来我就总装一个在身上,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人家掏出手帕来,我掏出一条红领巾。哈哈哈。”

“你就不能记我点好吗,全是糗事。”温恪不乐意。

温季明把温恪送到校门口还不想撒手,又是帮温恪翻领子,又是给他拉拉链。

温恪眼尖,瞧见陈劭正在朝大门走来,“好了好了,爸,我好着呢,你快回去休息吧。拜拜。我找我同学。”

“陈劭!”温恪急急招手。

温季明闻声看过去,一个劲高挺拔、干干净净的男孩子。

陈劭规规矩矩走过来,“叔叔好。”微微欠身点头。

“你好你好,你们是同学,平时多谢你照顾我们崽崽。”温季明笑得和善。

“叫我大名!”温恪嗷地一嗓子。

“哦哦哦,温恪温恪。”温季明急忙改口。

“温恪经常帮助我,我挺感谢他的。”陈劭略显尴尬。

温季明还想说什么,温恪把人连推带挤往车里塞,“走吧走吧。”

温季明知道温恪这是青春期怕羞,摆着手说,“好了好了,你上课去吧。同学,再见。”还特意和陈劭挥了挥手。

温恪羞地跟小媳妇似的,“走吧”拉着陈劭校服袖子。

“崽崽。”陈劭噙着笑低声念。

陈劭的声音简直就像对温恪下了蛊,千万点绕指柔,揉捏地心软心疼心里万般滋味道不明。

“你!你叫什么崽崽!你别这样喊我。”温恪恼羞地要脸红。

“那喊你什么?小狗?”陈劭的笑意愈加明朗了几分。

“你怎么这么讨厌!”温恪挎着陈劭脖子就打他。

两个人嘻嘻哈哈进了班。

陈劭站在座位前拧着眉,“你真让我坐你前面?”

温恪一脸,不然呢?

“也不怕看不见黑板。”陈劭坐下才发现这不是原先的课桌,可所有东西都在原位。

“明明看得见。”陈劭刚坐下,温恪就扒拉他转过来。

“干嘛?”陈劭侧身坐着。

“转过来。”温恪拽着陈劭要他完全转过来坐。

陈劭只得反身跨坐在椅子上,两臂交叠放在椅背,“转过来了,要干什么?”

温恪把手机递过来,给陈劭放视频,“这是我在朋友圈看到的,他们家有4只小猫,要配对,这两只是母猫,我觉得这只黑白相间的好看,你觉得哪个好看?我们挑一只,小黑就有伴了。”

陈劭坐直身体,半天没说话。

温恪看陈劭没说话,解释说,“我不把猫要回来,那个女孩要是喜欢,她养着就好了,只要她对猫好就行了。”

陈劭还是没说话,眉头皱地有点深,“当时不是说小黑是公猫,要做绝育来着。”

“对啊,但当时不是没来得及嘛,后面也没做啊。”温恪顺着说,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你把它阉了?”

温恪声音有点大,周围同学都看了过来。

陈劭摁着温恪,让他坐好,“就,前阵子,他频繁发情,很焦躁,还喜欢半夜嚎叫,到处撒尿,就带着他去了。”陈劭解释地小心翼翼。

“这猫是我们两一起养的,你把我儿子阉了都不跟我说的吗!”温恪在桌子底下拿脚踢陈劭,结果膝盖磕到抽屉下面的横梁,“嘶!”

“你没事吧?”陈劭俯身到桌子下面看。

“我能没事吗!他还没个一儿半女呢就成太监了!你也不告诉我!”温恪气地去捏陈劭的脸。

“那时候我们不是不说话嘛。”陈劭理亏,任由温恪捏着他。

“不说话,不说话怪谁!”不提这茬就算了,一提温恪就来气。

“冷静。”陈劭握住温恪捏着他脸的手,拉住那条手绳,试探性地说,“小黑他挺好的,生活没受影响。”

温恪气呼呼地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哼”。

温恪说不出话来,胸口起起伏伏,陈劭的大拇指正摩挲着自己的腕骨,他心里慌地不像话,他一万遍地跟自己说,慢慢来,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一万零一遍地说,我喜欢他。

陈劭低声说,“改天去看他?”试探着察言观色。

温恪抽回手,勉强答应,“等你有空再说吧,你不是要比赛了?”

陈劭笑着说,“嗯。比完就去。”

温恪跟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