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我不说，只要我一本正经地瞎编，没人会知道我带错毒药了的……
所以……我默默地避开了钱老的问题，说道：“你知道这屋的灯怎么打开不？我还想看看信呢。”
“你就不能出去看吗？？？！！！非得在这臭的要死的地方看信？？？！！！！！”钱老气急败坏，也无法理解地说道。
好在深夜限制了他的发挥，不然以他的大嗓门，别说是隔壁房间的祁穆影和刘老了，就是这一整栋楼的人，都得被他喊起床。
“哦，好的。”我从善如流，淡定地拿着那封信走出屋子，全然不顾地上还有一个人，处于昏迷之中。
没关系，就算他中途醒了，估计也会被这股“烂桃子味道”给重新熏晕。
而我……我很怕看信中途，嗅觉突然恢复了……
那种感觉，也实在是太不美妙了……
拎着信走出房间，钱老毫不犹豫地一甩手，关上房门，将臭味隔绝在房间之中。
事实上，这味道应该根本隔绝不了吧……要不了多久……这个味道就能向着房间之外扩散。至于扩散的时间……我刚才控制药水用量了，应该……应该不至于让别的楼层的人也能闻到这股味道……
只不过，要让这臭味散去，恐怕是得很长时间了。
这么想来，我应该去研究香水。研究一个香，且留香时间久的香水。而不是……臭气炸弹……
拎着信封走出房间，我跟着钱老，直接走出房门，走到院子之中。
院子之中的小凉亭中烟气阵阵，想来是燃烧着什么驱蚊的草药。但我现在闻不到气味，也不好说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功效。
但想来是对我没有作用的。
钱老在我前方走着，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疑惑发问：“怎么了？”他难不成是忘记了什么？
然而……
钱老：“卧槽，你这毒药效果还挺猛！解药呢？老子腿软了！！！！”
唔……
我摸遍了身上全部的口袋……
解药……莫得解药……
我这身衣服已经不是当时深夜出门穿的那一身了，应该是因为那身衣服在泥里滚过一圈，实在是太脏了，于是便被换掉了。那件衣服的口袋之中，倒是有“提神醒脑”的药丸。
这“提神醒脑”的药丸，虽然不是为了这个毒药，而专门做的解药，但缓解这个毒药药水的毒性，倒是完全足够的了。
可惜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些小药丸，还有我原来的那件衣服在哪里呢。
但我手腕上的银针小包还在，倒也可以直接给钱老施针排毒。
我手指间夹上银针，准备为钱老施针。
“你……你现在靠谱吗？”钱老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现在已经开始大舌头了，过一会等毒性继续在他的体内蔓延，他估计也会倒地不起，疑似昏迷了。
“那你自己来扎？”我捏着银针，问道。
钱老一听这话，顿时气势上弱了下来，无奈地说道：“你来吧，你来吧。”
他虽然不知道我是个什么状态，但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给自己扎针，极有可能给自己搞个半身不遂……
我活动了一下双手，开始给强撑着站着的钱老施针。理论上施针应该是病人坐着比较好。但是钱老现在属实是难以挪动脚步，只能暂时维持着这个姿势。而我……他要是挪步不成，直接原地倒下了……
以我现在四肢都是“新安上”的水平，别说把他挪到亭子里了，就是把他给扶起来都费劲儿。
……
虽说我现在对四肢的控制力并不怎么强，但多年的施针经验还是有的，简单几针，钱老便重新打开了话匣子。
“你这毒药，要是味道没这么臭，我倒是也想整一点儿。”钱老大舌头的问题不是那么严重了，开口说道。
“你什么时候对毒药这么感兴趣了？”我问道。
钱老一向一心钻研治病救人的药方，“害人”也只是开出一些很荒谬的药方。这会儿居然想要毒药了，难不成是被“烂桃子气味”熏晕了脑袋？
“啥感兴趣。”钱老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我这是要了解毒药，好研究解药。”
我嘴一撇，直接戳穿道：“你感兴趣就直说嘛，研究毒药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医毒不分家，本就是客观事实。研究毒药，自然要研究医药，医师、毒师相互研究，本就是合理、正常的，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也不知道钱老现在还在别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