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因着目光太过炙热,桑榆含笑的眸子顺着视线与泠妩的温柔目对上。

当今女帝温和仁爱,炁朝民殷国富,天子脚下更是夜不闭户。

此番盛况夺权有多艰难,桑榆深知却无法做到舍弃,后来还是在陆乘风的应允,加之桑泠妩当时一心扑在陆乘风身上,才叫桑榆看到了希望。

同泠妩目光对上,桑榆潋滟的眸子有些怔然。

她知晓自己是美的,否则也不会被赞誉炁朝第一美人,但今日一眼,她便知她是完全比不上皇姐的。

那双温柔目中的含情,竟叫她的心也有一瞬得到餍足,更不必说那张惊世之貌。

也在这个瞬间,桑榆才突然明悟为何炁朝第一美人会是自己。

那是因为,无人,敢擅议女帝!

“犬戎求和一事阿榆有何想法?”泠妩缓缓勾唇。

桑榆见泠妩唤自己小名,不由回神,恭敬答:“臣妹以为,不可!”

朝堂之上瞬间安静,她们只听上首温柔却不失威严的女帝淡淡道:“是吗?”

明明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还是叫一众朝臣后背生寒!

桑榆的额角也隐隐有汗冒出,可面上却依旧恭敬地解释:“犬戎狼子野心,断不会善罢甘休,以绝后患才是上上之策,且我朝兵强马壮,不惧战争!”

泠妩支起胳膊撑在脸侧,姿态慵懒地俯视跪了一地的朝臣,玄色凤袍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玉臂。

桑榆抬头便见美人歪头浅笑,雪肌莹莹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还要细腻!

只是那双温柔目中含着的凉薄,令她一瞬便清醒过来!

泠妩收回手肘,垂眸看她片刻,良久才言:“阿榆所言是有几分道理。”

此话一出桑榆自己都没发觉心弦稍松。

而跟着桑榆同抒一见的臣子们,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喜色!

只是还未等她们附议,便又听泠妩开了口:“左相如何以为?”

左相便是席若玉的母亲,为人刚正不阿。

听见泠妩唤自己,席九衾便抬起头,目色中带起惊艳,却又很快恢复到往日的肃穆沉稳。

“臣以为,可!”

朝堂之上,两派分立,泾渭分明。

一派坚持不与犬戎求和,誓要将犬戎赶尽杀绝;一派则是如席九衾般力谏求和。

“哦?”泠妩瞧了眼所有朝臣的反应,大多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如此看来,这些朝臣都还没归顺于桑榆。

席九衾深吸一口气,清正的气质多出了几分不忍,“犬戎一事虽为他们率先出兵冒犯,但我朝将士们也为此牺牲数不胜数,边境百姓被迫流离失所。犬戎在此时求和乃是好事,如此一来既不扫我炁朝威名,也不损我朝利益,更不伤我朝子民和将士。”

“而且,据微臣所知,犬戎出兵骚扰边境是因土地贫瘠,秋雨过后天气愈发寒冷,临近寒冬,在食不果腹之下不得已而为之。若我朝能借此出手相助,犬戎或许能成我朝一大助力!”

“微臣附议!”一旁的朝臣附和道。

而后便陆续有官员站了出来。

至于余下的几人便都是跟在桑榆身后的朝臣,不过在此等情形中,她们的面上也都有了几分动摇。

泠妩一言不发,可看席九衾的神色却已然有了几分暖意。

见此,众人皆知泠妩是何意!

桑榆衣袖下的手却在慢慢握紧,见大势已去,便出列躬身道:“左相大人思虑周全,是本王狭隘了!”她语气诚恳,并未现半分不悦。

泠妩这才透露出欣慰之色,唇畔笑意渐深,“既如此,那此事便全权交由左相。”

“微臣领旨!”席九衾长舒了一口气。

陛下果然还是原来的陛下。

退朝后,泠妩意味深长地瞥了桑榆一眼,果然瞧见了她面上的一丝不忿,不由微哂。

记忆中幼时的桑榆是很崇拜桑泠妩的,不然也不会学了几分桑泠妩的温和。

只可惜那张稚嫩信任的面庞,还是逐渐染上了虚伪的温柔与野心。

“阿榆。”泠妩突然喊住了她。

桑榆转头,“皇姐?”

泠妩微抿唇,声音放得柔和了些,“过几日中秋,莫要忘了提前一日来宫中。”

桑榆微愣一瞬,旋即低头,“是,皇姐。”

中秋的前一日便是桑泠妩君父逝世的忌日,只是君父体恤不愿为这阖家团圆的日子带上一丝晦气,薨逝前留下懿旨每年不必为他哀悼。

故此每年中秋的前一日,满宫张灯结彩,桑泠妩却总一个人待着。

而桑泠妩和桑榆的中秋,也再也没有小聚过。

桑榆留在原地,望着泠妩曼妙的背影,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桑榆甫一踏出金銮殿,一直候着的席九衾便朝她走来。

可桑榆却没有维持刚刚的温和守礼,语气也带上了些嘲讽:“昨日兰贵君截了圣驾,今日左相又出了一番风头,想必这段时日左相府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席九衾没有同她计较,而是对着桑榆苦口婆心地劝诫:“微臣和犬子都皆是陛下体恤,但相比之下陛下更挂念手足之情,殿下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桑榆沉默一瞬,却终是没有说话便拂袖离去!

席九衾见她远去,眉宇微蹙。

殿下和陛下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可她如今也只能点到这了。

陛下心慈可手却不软。

秋老虎燥人,好在因着一夜连绵的冷雨,而有了几分舒适。

景春瞧了眼天色,提醒着:“陛下现下正是用膳的时辰……未央宫的惊蛰还在外面候着呢。”

泠妩挑眉看了她一眼,并未起身,而是慵懒倚靠着,原本的温柔也化成了一滩春水,叫景春脸有着热意。

“他呢?”

景春忙收敛心神,斟酌着用词,“昨夜陆乘风被皇贵君罚跪了一夜,一大早便着人抬去了永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