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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前宫中已然有了热闹的气氛。

这段时日的永巷磋磨,叫陆乘风把对桑泠妩的恨意,暂时的全部转移到了云汲的身上!

今日,泠妩的折子也早早儿的便批好了放在一边,至于为何这么早,全因她将那屡教不改什么都往上奏的官员,纷纷贬了个遍!

也不知晓那些官员脑子中,都在想些什么!

每天都要八百里加急地问她,要不要吃他们那新鲜的芒果!日日不落!也不知那芒果的成熟期为什么能那么长!

更有甚者,把自己家养的狗怀孕生产,还把生了几只都写了上去!

虽知晓这些朝臣是担心她会将她们给忘了,但她们若是能将这“歪门邪道”上的心用到百姓身上,她怎么可能会想不起来她们?

从三大摞奏折变成矮矮一沓的折子时,泠妩好心情地多用了几块点心,把来伴驾的席若玉瞧得直皱眉!

“陛下,待会就要用膳了,您现在用糕点,待会用膳时吃不下,待到下午便又饿了,如此反复之下,陛下的脾胃会难受的。”

席若玉哪怕是坐着时,也挺直了腰杆,在面庞上,那眸中的担忧很是明显。

原本似秋夜寒星的气质也揉出了几把尘烟,却是疏离与暖融结合,更添倾世之姿。

话落,席若玉又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将手中的书放下,站起身子便要跪下,局促道:

“陛下……臣侍以后一定谨记,再也不说这些扰陛下心烦的话。”

泠妩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好笑扶住他,没有安慰席若玉,也没有调笑于他。

而是同他四目相对,眸中柔和万千对他认真道:“好,若玉说的朕都记下了,也会照做。”

见泠妩竟然应承了他,席若玉猛然一怔。

“陛下您……”他喉间有些涩意,眼尾也逐渐染红。

他还未行冠礼前,便有他曾婉拒的女子当众骂他假清高,还说他这般的男子,她哪怕是去娶小倌也不会娶他!

后来,他便入宫为臣侍,也的确如那女子所言,陛下是厌恶他的。

可现在,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帝说:他说的话她都会记下,还会照做。

可这句话,连整个炁朝都寻不出几个寻常女子,能对着自己的夫郎许诺的!

陛下她竟就这般许诺了他!

泠妩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痕,“这般爱哭的话,朕以后同你说话都得小心些了。”

席若玉红着脸,呐呐道:“不、不要,那臣侍以后不哭了。”

“想哭便哭,想笑便笑,若是若玉不喜欢这般,也无法迈出心中的那道槛,那若玉便只管做好自己想做的。

不善言辞也好,恪守礼教也罢,只要是若玉,如何,朕都是欢喜的。”

见泠妩眸中认真,席若玉却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也莫名想要在此时回避泠妩的视线。

一张脸连同脖子都在泛着绯红,令他慌不择路的想要逃离她的温柔笼罩中,“臣侍、臣侍想先回去给陛下做一份月饼,馅、馅料还未做呢,臣侍先告退了。”

泠妩见此只颔首,“好,那朕明日便尝尝若玉的手艺。”

席若玉红着脸点头。

踏出凤仪宫时,外面飘起了细雨,不大,很轻柔。

拂在脸上时痒痒暖暖的,和此刻的心口是一般无二的感觉。

席若玉抬手附上,微微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他不贪心的,只要这样就够了,够了……

泠妩望向他离开的方向,眼眸中满是温柔缱绻。

景春不知为何心口酸涩,也顾不上什么,便低眉顺眼地开了口,“陛下,永巷那边……”

“直说便是。”

“陛下要去瞧瞧吗?”

泠妩侧眸定定瞧着景春,在景春快要憋不住泄露出心口细密的酸涩时,泠妩轻嗯。

这一次出行泠妩没有乘凤銮驾,而是景春一路撑着油纸伞,陪着她漫步在雨中。

景春的胳膊很酸,可心中却泛起丝丝甜。

“自从先君后逝世之后,每年中秋的前一日都会下雨,民间都说是先君后心善,所以老天爷才会以此来叫百姓们莫要忘怀。”景春絮叨着,声音很轻,令人感到一丝轻快。

泠妩微微抿唇,不置可否。

漫天雨幕之下,永巷也显出了几分干净。

少年正在擦着砖墙,在红墙细雨中那双漂亮的手指,此刻很是引人注目。

雨水将他的发丝打的贴上了脸庞,细看之下却有几分破碎的娇怜感。

可他又满含失落地自言自语:“陆乘风真坏,明明是他的差事,却仗着自己被陛下喜欢又讨厌下雨天,硬将这活丢给我,不过……谁让我不招人喜欢呢。”

他起初还有些坚强,后来又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可没人知晓云汲的手却在颤抖,心中紧张、恐慌和激动交错。

而在一道门之后,陆乘风被几个宫女死死按住,口中也被塞上了一团抹布!

管事姑姑掐住他的下颌,见到陆乘风眸中的恨与愤怒,不禁讥讽一笑,凑近他耳畔嘲讽:

“哟,总算是有点反应了呢,姑姑我还以为你是个废物呢!”

门外,景春手此刻正死死握住伞柄,却又很快释然地放松。

擦着墙的云汲见泠妩不如他设想的那般出声询问他是何人,却也没有转身离开,便一咬牙狠心要摔倒。

他本是不愿这般做的,毕竟这样会弄脏衣裳,到底也会脏了些在陛下心中初遇的美好。

可只有这样,或许他还能有留在陛下身旁的可能……

他不愿,不愿这唯一一个往上爬的机会,被他自己亲手放走!

他闭着眼,静静等待摔在地上的痛感传来,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落入了温凉还带着冷香的怀中。

他蓦地睁开眼。

泠妩将他护在臂弯中,眸色淡漠的扫了眼门的缝隙处,最终停留在云汲的脸上。

云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以为自己对女人会信手拈来,可现在心口在告诉他:

有的时候心悸就是这般,来的莫名且疯妄!

他忙从泠妩怀中起身,颤着声音跪地,“陛下恕罪,奴知错了!”

泠妩今日穿了月白锦蓝朝凤绣缎裙,外罩素锦披帛,腰系金线绣凤香囊,足蹬白玉东珠履。

墨发半绾,仅斜插了支镂空雕花银簪,额间却缀了一颗莹润珍珠,肤若凝脂,黛眉朱颜,淡漠而温柔。

云汲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有的人,自该生来就贵于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