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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连绵的雨不绝,搁在以前便要发生涝灾的。

可因着修建了百里长堤,涝灾这一次并未发生。

修建之时桑榆还欣喜地传信,说她寻到了一位能人,名曰刘彝。

在容易发生积水涝灾的城中,兴建了完善的排水沟渠。

又在出水口设水窗,涝灾未生时,利用地形差,采用自然流向的法子,将城中水和雨水排入江中,水窗打开。

当江水上涨之际,超过出水口,借助水力,水窗又自外关闭。

江水不进城中分毫。

泠妩闻言,不由含笑。

瞧,当真有能耐的臣子她不用见,也能知其姓名。

渡过水患一事,犬戎也来了信。

因着犬戎三王子在炁朝和亲,故此子桑弃用的是在这场夺位风波中,香消玉殒的犬戎九王子身份。

登基那日,炁朝士兵镇守犬戎,无一人敢生反叛之心。

只是那九王子却在登基时,突然干呕了一声。

天下人在猜那奸妇是何人时,泠妩捏了捏眉心,望着坐在树枝上一身胡服带着银色制品的男人,无奈开口:

“你这新主不镇守还未平定的犬戎,怎地千里迢迢来了炁朝皇宫?”

子桑弃足尖点地,身上银色的铃铛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飞掠而下与泠妩相隔数尺,却又保持着随时能靠拢的距离。

而后将手中之物朝前一抛,暗处波动起,却被泠妩抬手制止。

泠妩手中便落入一块金符,触感温暖,显然不是寻常金子。

而后便是子桑弃骄傲的声音,“陛下身边人才辈出,有她们在犬戎乱不了的!”

他稍靠近一步,这才邀功,“陛下,阿弃将犬戎王的金宝带了来,三月离开,五月归来,未用三月阿弃便提前完成陛下所托,陛下可有奖赏?”

“你想要什么?”泠妩将引得犬戎腥风血雨的金宝,放在案上。

“阿弃……想要陛下认下这个孩儿。”子桑弃垂首将手附在小腹之上,往日放荡不羁的骄傲,多出了半数的柔和。

似张扬的凌霄花为了攀援高山而绽开,又似夜晚流萤飞舞落于林间溪流之上,绚烂而热烈般的爱意汹涌。

他低哑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格外动人。

“阿弃想要这个孩子!”他又说了遍,恳切地等待着泠妩的应声。

泠妩盯着他,淡漠的眸中尽是包容的宠溺。

在这般汹涌的温柔之中,子桑弃的脖颈到耳畔,面颊,逐渐升起热意。

最后抿了抿唇,小声呐呐:“臣侍还以为您会来瞧阿弃的登基大典呢,没成想您没来……”他又抚了抚肚子:“他却来了。”

他咬重了“臣侍”二字。

可泠妩却没有顺他意,“嗯,回去吧。”

子桑弃的身形似是被定格,良久才艰涩询问:“回去?回哪里?”

话落,心口便又是一阵恶心呕吐之感,他强行将这本能按住,因为不想在她面前变得邋遢。

“自然是回犬戎。”泠妩淡笑,语调慵懒而又散漫。

子桑弃猛地瞪大了眼,满脸震惊。

他原本只是想让她认他肚子里的孩儿……

怎的,她要赶他走?

他急急唤道:“可臣侍的腹中已有了您的骨肉,您可以不要臣侍,但您……您不能不认他!”他没说完竟就有些哽咽。

泠妩执笔的手微顿,而后才抬头盯着他,瞧了半晌,眸中带起不解,这才突兀开口:

“朕的骨肉?”

子桑弃却是已经落了泪,听罢便立刻抬手抹去,而后咬了咬牙,“陛下若是不认,那臣侍便回犬戎,自己将他养大!”

身上的银铃,也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清响。

泠妩蹙眉,“你怎会有朕的孩儿?”

子桑弃因着这一句眼泪立刻决堤!

“那日登基大典结束,便有小侍询问了阿弃,阿弃才知原来我怀孕了!阿弃……阿弃只和您睡过一张床!”

“传过王医了?”泠妩的眉依旧没有舒展。

子桑弃要走的动作一顿,而后呆愣。

“……”

泠妩耐心再次问了一遍之后,他才低着头小声解释:

“夺位太激烈,那群王医都跑光了,待阿弃知晓有孕之后,当即马不停蹄地赶回,这一路上一刻也没停……”

泠妩靠在椅上,“景春,传太医。”

殿外的景春应声,“喏!”

“……”

泠妩将案上的画卷落下款时,微微侧眸,正好抓住子桑弃盯着自己瞧,眼都不带眨的模样。

子桑弃眼神飘忽,却不敢看她。

原本还好,但在得知他的腹中有了陛下的孩子后,他却莫名生出了羞涩之意。

太医来时,他还是那幅模样。

搭脉问诊后,太医迟疑着又探了一次,最后才踟蹰着道:

“回禀陛下,和贵礼是……有些晕车之症才会生出呕吐之感。”奇怪,怎么她没听闻陛下带和贵礼出门的消息?

难不成,是微服私访!?

泠妩没有说话,子桑弃也未说话……

还是景春拿捏不住泠妩的想法,这才试探着问:“陛下,这……奴先带王太医下去抓药?”

“嗯。”

离了威压下的王太医,出了殿便对着景春好一番道谢。

这才冷汗涔涔地回了太医院。

冷汗涔涔的原因是,陛下同和贵礼微服私访六宫都不知,但现在她知晓了!

以后若发生什么……她会不会掉脑袋啊?

呜~

好恐怖好害怕,她现在就想回家被自家夫君抱在怀里,好好地哭上一场!

而凤仪宫中……

“你倒是没有质疑太医的医术。”泠妩好笑地淡声喃言。

“……”继上次马上翻跟头一事过后,子桑弃迎来了第二次窘迫。

除非他自己会医术,否则太医说完还要质疑,那也太过蠢笨了。

而且也的确没人给他号过脉,登基前,他还偷摸着回来了一趟。

难怪登基的时候他难受的想吐,他被小侍告知后,还以为是孩子太闹腾了……

低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而后才缓声道:“陛下……每月臣侍都回宫歇上半月可好?不然、和贵君、这个身份久不见人,也是不行的……”

他斟酌着“和贵君”三个字,便是在说上次泠妩应允一事。

三月为期,许他犬戎王位,许他和贵君。

泠妩将画卷放好。

“朕未曾碰你,你现如今可以回犬戎觅一知心人,也可三宫六院。有朕的将士在,她们也不敢在你面前骂你分毫。”

至于背后?

他不知便不知了,若是知晓……

犬戎皇室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可太多了。

子桑弃依旧没有动,再次抬头,眸中细碎的亮光已经荡然无存,漂亮的眸子似是蒙上了层雾霭。

“天下女子千万,但子桑弃只求一个您。”

一个能在疯马之下宛若救世神明般的女子,一个兵不见刃就能将一国收于掌中的炁朝女帝,一个永远温柔却自始至终都掌控着全局的妻主!